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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


  王刚神色一紧,险些把手里的茶杯掉到地上,急急说道:“如倩,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不过随便问问,你怎会猜到这上面去?”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早对你说过,等有一天消灭百花门后,我便马上离开騠骑营,找一处山明水秀、人踪罕见的地方,盖上几间茅屋,咱们两人就在那里住下来,从此与世无争,不再担受任何风险,平平安安地度过下半辈子,那有多好。”

  叶如倩黯然摇摇头道:“怕的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百花门势力浩大,又岂是短时内可以消灭得了的。”

  王刚语气坚定地道:“现在百花门主既然正式出面了,想必他们已经走到穷途末路,否则何必要求我不必干涉百花门的事。”

  叶如倩道:“即便双方要最后一拼,你自信能胜得过百花门主吗?”

  王刚道:“实不相瞒,昨天我已和百花门主交过手。”

  叶如倩显然有些吃惊,迫不及待地问道:“胜负如何?”

  王刚叹口气道:“双方武功相差悬殊,我当场被他击倒,所幸被一位异人及时救下。”

  叶如倩越发吃惊道:“是一个什么样的异人?”

  王刚道:“其实他长得和普通人完全没有两样,只因无名无姓,所以我只好把他以异人相称了。”

  “你昨晚就住在他那里?”

  王刚点点头道:“不错,他还教了我几路刀法,说不定将来对付百花门主大有用处。”

  “那异人住在什么地方?”

  “他不让我知道。”

  “这就怪了,难道你没有眼睛?”

  “你说的一点不错,当我出门时,他竟点了我的眼皮穴,直走出好几里路,才替我解开穴道,然后让我回来。”

  叶如倩怔怔地问道:“人身三百六十穴,从没听说有什么眼皮穴?”

  王刚道:“他是点在我的身上,但眼皮却像吊上了千斤坠,再也睁不开来,我无以名之,只好称做眼皮穴了。”

  叶如倩笑道:“这样说来,有机会我倒很想跟这位异人学学眼皮穴的点法!”

  王刚喝了口茶道:“这一两天侯爷可曾找过我?”

  叶如倩道:“可能侯爷已知道你不在家里,所以不曾派人来找过。”

  她边说边收拾起杯盘道:“你也累了,早点睡吧!”

  这一夜,两人恩恩爱爱,直到天色微明,才朦胧睡去。

  谁知王刚刚刚睡去,便有侯府的下人前来通报,说是邱侯爷在书房有请。

  王刚急急穿好衣服,出得门来,看看天色尚未大明。

  他进入騠骑营当差一年多,邱侯爷从未天不亮就找过他,想来必是发生了什么重要大事。

  匆匆来到邱侯爷书房,书案上尚点着一盏明灯,但座位上却并非邱光超,而是个锦衣绣服、面孔白皙的年轻人。

  他怔了一怔,问道:“听说侯爷在书房等着在下有事,他老人家怎么不见?”

  旁边站着的一个家院模样的人道:“这是小侯爷,莫非副统领不认识?”

  那年轻人向家院挥挥手道:“你出去,我和王副统领有重要事情相谈?”

  家院走后,年轻人指了指身旁的坐椅道:“王副统领请坐!”

  王刚依言落了座,心里却在大感纳闷,这是前所未有的事,从来未见一面的小侯爷,竟然代表邱侯爷找他商议事情。

  年轻人面色冷凝,轻咳了一声道:“小弟邱镇山,是家父的长子,说起来实在不好意思,王副统领进入騠骑营担任要职一年多,咱们还是第一次见面。”

  王刚搭讪着问道:“我已三四天没见过侯爷,莫非他老人家身体不适?”

  邱镇山低下头去,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家父已经出事了!”

  王刚如闻晴天霹雳,呆了一呆道:“邱侯爷出了什么事?”

  邱镇山又是一叹道:“家父在大前天晚上失踪了!”

  王刚几乎惊出一身冷汗,失声说道:“什么?竟会发生这样的大事……”

  邱镇山凄凄然说道:“家父失踪,的确事关重大,一旦声张出去,必然惊动了朝廷,所以府里只有暂时把消息不使外泄,直到昨天,事情实在不能再压下去,我只好去见家父生死之交的赵御史,赵御史一听也惊呆了,不得不急急去面见圣上,圣上也大为震惊,交代赵御史,对外只说家父身染重病,这騠骑营都统领一职,先由小弟暂代,以便尽快查访家父下落。”

  王刚猛忆起那天百花门主曾一再暗示邱侯爷已被他们掳走之事,原来当真不是无的放矢。

  他内心虽然似风车般打着转,在采取行动之前,却不便对邱镇山直言,因为要搭救邱侯爷出险的行动,必须极端秘密,邱镇山目前虽然在名义上是騠骑营的都领,却毫无办事经验,从那晚在后花园陆凤英的口中,不难知道他只是个富豪之家的花花公子而已,若完全像当日对待邱侯爷的态度对待他,可能会误了大事。

  只听邱镇山再道:“王副统领,这几天我实在急得五内如焚,所以才一大早把你请了来商议,家父从前常常夸你是个最能干的人,你总得替我想个主意,尽快把家父救出来才成。”

  王刚道:“邱侯爷待卑职恩重如山,如今他老人家出了这种事情,我一定会竭尽一切力量,设法搭救侯爷出险,现在第一件事,便是要查出他老人家究竟被什么人掳走?”

  其实他这话倒并非明知故问,而是想试探一下对方是否已有线索,因为他曾离开侯府两天,很可能百花门在这两天里,又玩弄了什么花样。

  邱镇山愁眉苦脸地道:“查奸办案,我是个道地的外行,这騠骑营的都统领一职,也不过是挂了个名衔,一切全要仰仗王兄你了,小弟是一筹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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