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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六


  而且傅玉麟在苗疆之行,消除了邪神宫的对苗疆十大宗派的统治,促使十大宗派加盟天道,对天道盟的声威也大有裨益,因此在他启程赋归的路上,也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荣。

  途经峨嵋青城崆峒等武林宗派的所在地时,那些掌门人都远道亲迎,以表示他们的敬意。

  但傅玉麟最大的收获却是离开飞云堡时,哈太虚递给他的一张字条:“欧元敬于昨夜失踪,全应盟主所料,属下亦事先与彼谈及所论,信能遵照所示而行。”

  傅玉麟看过后,立刻把字条给了沙金炎,两人作了个会心的微笑。

  回到咸阳天道总坛,傅玉麟更忙了,因为他在苗疆的成就,大大地振奋了人心,就近的盟友纷纷前来祝贺,探询苗疆之行的详情。

  当然傅玉麟最关心的还是豪杰盟的动态,以及博秉仁与白小云会面的结果。

  这两方面,天道四老早有安排,密切地注视着结果,可是两方面的消息都不理想。

  马汉忠给傅秉仁安排的是秘密会见,那要等待机会,一时不会有消息,而白云残在苗疆回去后,也一直没有消息,只知道他不在十二莲花坞,却不知道他上那儿去了。

  连马汉忠都没回到江都去。在瘦西湖上测探消息的人来了回报,他们也没看见傅秉仁。

  这已经是他们回到总坛的两个月了,傅玉麟的心中异常焦灼,他想到白云残可能是得到了苗疆十家的功笈后,急急于躲起来排练十方剑阵,但傅秉仁应该在瘦西湖上的,怎么会不见了呢。

  “会不会在路上发生什么意外呢?”

  照道理又不可能,因为丛申仁带了姚晓云已平安回到了君山水寒去过,晤谈颇为愉快。

  凌寒水与莫九霞既然平安,傅秉仁自然也是平安。

  可是他们究竟上那儿去了呢?

  这天晚上他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安眠,忽然听见有一点声息,判断是一块小石子落地的声音。

  这是江湖人投石问路的手法,但来人能掩到天道盟总坛内而不被人发觉,可见是一个绝顶高手。

  傅玉麟不动声息,悄悄穿上衣服,拿了兵器,突然破窗而出,但见一条人影掠上屋顶,傅玉麟也不声张,飞快地追了上去。

  那条人影身形极速,傅玉麟尽了最大的努力,才能维持个不追丢,一前一后约摸追出了十几里,来到一座荒丘前,前面的人一闪躲人隐处,傅玉麟随后赶上,忽然感到背后风生,连忙回手一剑,才架开一招暗袭。

  那是个蒙面人,全身黑衣,脸蒙黑布,只留出两只眼睛,傅玉麟沉声道:“阁下是何方朋友,与傅某有何过节?”

  蒙面人一声不响,仗剑再击,劲沉力猛,傅玉麟挥剑架开了,还没来得及开口,蒙面人的攻击又到了。

  傅玉麟只得打起精神应付,他发现这个蒙面人的剑法造诣极深,用招怪异,出手极其狠毒。

  他运用了几种剑法,都无法抗御蒙面人的锐利攻势,最后逼不得已,施展出东海铜椰的剑法,才堪堪挡住了那人的攻势,慢慢取得了先手。

  稳住阵势后,他慢慢展开了攻击,把蒙面人逼得步步后退,忽而剑法一紧,压住了对方的长剑,手指点出,正想制住对方时,蒙面人手腕一翻,在袖子里又突出一枝短剑,比住了他的心窝。

  第二十一章

  仓卒之间,傅玉麟没想到对方还有一枝剑的,倒是被他制住了,可是他的手指也触及了对方的身子,停在将台的位置上,两个人就这么僵住了。

  片刻之后,蒙面人才道:“傅玉麟,你认命了吧!”

  傅玉麟却十分沉稳地道:“未必见得,在你的剑尖刺进我的身子之前,我还有足够的余暇发出指劲!”

  蒙面人笑了一声道:“我的剑是可以致命的!”

  傅玉麟也笑了一笑道:“对阁下而言,我这一指也是可致阁下于死地!”

  蒙面人冷哼一声道:“将台穴并不是致命的要穴!”

  傅玉麟道:“不错,但阁下的练门在这个部位,那就不同了,白小云,你不会否认吧!”

  蒙面人呆了一呆,忽地抽剑退后道:“傅玉麟,你怎么知道是我?”

  傅玉麟笑道:“跟我交过一次手的人,我永远会记住的,尤其是你,我的印象更为深刻,即使您蒙了面,仍然瞒不过我的,现在你把面纱取下来吧!”

  白小云终于揭下面纱,笑了一笑道:“我虽然佩服你的判断,却难以相信你的理由,因为我所用的剑法,没有一招是以前用过的!你从何猜测呢?”

  傅玉麟一笑道:“这就叫欲盖弥彰,因为你故意避免使用以前的招式,放弃了许多争回先手的机会!老弟!你聪明绝顶,却欠缺经验,否则不会犯这种错误的!”

  白小云先是呆了一呆,继而笑道:“不错,我的确是太笨了,假如我不故意隐瞒起那些招式,您未必会想到是我,这一来反而露出破绽了,不过我毕竟击败了你,把上次那一败补回来了!”

  傅玉麟肃容道:“上次你并没有败,因为我们胜负未分,被人搅散了,你自动认输,胸襟气度上还胜我一筹!”

  白小云笑道:“不!我的人在决斗中偷袭,虽然没帮上忙,仍然是我有疏忽,我应该认输;可是今天我却在公正的决斗下胜过了你,我们总算扯平了!”

  傅玉麟庄容道:“不!今天你才是真正的输了,而且输得很惨,因为我视你为君子,为剑士。根本不防备你会在袖中另藏短剑!”

  白小云道:“兵不厌诈,你应该想得到的!”

  傅玉麟道:“假如是白云残,我的确会想得到,他是以狡猾出名,玩阴谋起家的,但对于你,我根本没设防,我把你当作一个光明磊落的剑士,一个剑士的剑,就是在手上的那一柄,只有小人才在袖中藏剑!”

  白小云脸色现得很窘迫,突然屈膝跪下道:“小弟叩见师兄,并谢谢师兄的教诲!”

  傅玉麟含笑把他扶了起来道:“兄弟!你见到家父了?”

  白小云道:“是的!在马大叔的指点下,小弟见到了傅师伯,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我很惭愧,多年来一直认贼作父,灭门血仇,还是师兄昭雪……”

  傅玉麟道:“别这样说,我们即是东海门下,自然有责任追偿师门血债的,谁报都是一样!”

  白小云道:“傅师伯还可能,师兄却不同,因为你只为了东海的武功,并不是东海门下!”

  傅玉麟道:“家父是东海门下就够了!”

  白小云道:“不!傅师伯说了,你并不是他的亲生骨肉,他把东海武学教给你,只是请你帮忙探可凶手而已,并不敢要你代东海复仇,因为他知道你本身还有更重大的责任,因此要我向师兄道谢,并且正式宣布剔除你东海门人的身份!”

  傅玉麟一怔道:“这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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