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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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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怀中的十八口戒刀往地下一抛,跌在青石板铺成的硬地上,居然不发出一点声音,可是那十八口戒刀却震成一堆碎铁,他弯腰拾起一块小钢屑,纳入兜中,笑道:“禅语云,一粒米中藏大千世界,傅某取一块碎铁,权志降龙之盛典,以作他日之思,慧能师父,请你带个路,让我们先洗洗手,好入殿参拜佛祖。” 慧能整个地呆了,没想到威震天下的罗汉阵,竟被对方两个人在不到一盅茶的时间内,轻而易举地破了。 而且破得那么惨,除了最先的六个人没有出手,还能维持原状外,其他的百余同门东倒西歪,狼狈不堪,而且有一半的人被制住了穴道,倒在地下起不来。 傅玉麟见慧能不开口,乃笑笑道:“林会主,慧师父可能有点不舒服,不敢麻烦他了,你带我们进去吧!” 林子辉也被二人的神功惊得呆住了,听见傅玉麟的招呼后,才赶了过来,踏入寺门,是一片石板铺成的空院,直达大雄宝殿,约摸有百十丈见方,却寂无一人。 他怔了怔,继续回前走去,快到大雄宝殿时,里面转出三个灰衣的中年僧人,中间一僧沉声道:“来人止步,佛祖宝殿,岂可容闲人私闯。” 声若洪钟,震得人耳鼓发麻,林子辉为他们的威势所慑,不但停止了步伐,也忘了开口说话了。 傅玉麟跨前一步道:“天道盟主傅玉麟,副盟主莫秀秀专诚来访,请教三位大师法号。” 中间那僧人道:“贫衲性风,这是敝师弟性水,性月,职掌下院住持,恭候良久,敬请指教。” 说着三人一字排开,呛然声中,各自由袈裟中翻出一枝长剑,抱剑待敌,傅玉麟微愕道:“三位这是什么意思?” 性风冷冷地道:“天道盟势倾天下,少林还接待得起,二位不是要指教一下敝寺的达摩剑阵吗?敝师兄弟等人虽是二代弟子,对达摩剑式已稍事涉猎,敬候高明。” 傅玉麟微怒道:“傅某此来乃为有要事与贵掌教相商,此外别无他意,门外列罗汉阵相迎,已蒙宠遇,又得三位大师如此器重,傅某更感三生有幸了。” 莫秀秀在旁道:“玉麟,你好像在赌气了,这就失去了我们此来的本意,不要把事情弄糟。” 傅玉麟忍不住道:“我虽然年少技浅,当不起名门大派的重视,但天道盟成立已有数十载,在武林中也不算是个小组织,不着僧面看佛面,我以盟主身分具衔投帖造访,是代表整个天道盟来的,他们这种态度是什么意思。” 性风冷笑道:“施主太客气,比盟主名帖更具威风的通知,敝门也收到了,所以才严阵以待,以免施主失望。” 傅玉麟闻言倒是一怔道:“此话怎说?” 性风冷笑道:“没什么,贫衲只有一句话,少林乃佛门之地,门户洞开,十方施主都可以自由来往,唯独身怀凶器的江湖人,少林可是不准他们撒野的地方。” 傅玉麟怒道:“你说什么?” 性风凶凶地道:“贫衲的话,施主自己明白。” 傅玉麟究竟要自顾身分,不便跟他在口头上逞辩,乃沉声道:“看来事情或许有了误会,但傅某不必对你们解释,请将贵掌教方丈的佛驾请出一谈。” 性风道:“可以,但施主必须先过了我们这一关。” 傅玉麟也不再多说了,长剑一振出鞘,挺身回前道:“阁下乃少林二代弟子翘楚,才得荣任下院住持之位,如果有人指示你这么做,就把那个人叫出来,如果这是你自己的意思,你就做得孟浪了,我现在不跟你多说,只问你一句话,我的名帖投到掌教方丈那儿没有?” 性风冷冷地道:“没有!掌教方丈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见的。施主的名帖在下院就归了档,由本座接下了。” 傅玉麟怒道:“凭你也配?” 性风冷冷地道:“本座执掌下院,主要的职务就在甄别来访贵客的的身分等级,以施主的身分,本座已接待得起。” 傅玉麟毕竟年纪青了一点,实在接待不住了,摇剑直进,性风没有动手,旁边的性水挥剑架开,性月则同时递出一招,剑指正胸,势速力猛,傅玉麟微吃一惊,觉得少林的技业倒底不可轻视,这指胸一剑,离身还有尺许,即感劲风迫人,绝非护身真气所能抗御的。 因此他微一仰身,将距离稍稍拉长,争取到这径寸的先机,使对方的招式递空,他自己的长剑已撤了回来,劲蓄手腕,往性月的剑上撩去,当然一声激响,性月再也没料到傅玉麟的变招如此稳健,内劲又是如此充沛,疏于防备之下,一柄长剑立刻脱手飞出。 性风见状呆了一呆,随即笑道:“好身手,难怪阁下将少林当作无人之境,任意来往了,二位师弟请退下。” 性月满脸羞惭,性水也悻然退后,性风却沉着脸,一声不响,默默地递出一剑,傅玉麟见这一剑来势平缓,知道佛门之学主静,越是平淡无奇的招式,越为威猛,当下不敢怠慢,双腿迅速前后交叉布好厂最能用力的姿势后才挥剑迎上,又是一声激响,火光四射。 傅玉麟只是手腕受震,觉得这和尚劲力不小,幸亏自己应付及时,才没有被逼到下风,而性风的身子则晃了一晃,可见他的内力还是略逊一筹。 这一来立刻激起了他的怒意,平板的脸上激起一片红色,轻叱一声后,运剑如飞,刹那间攻出了十几手。 傅玉麟早有准备,对方一把剑势变快,他也跟着应变,变得比对方更快,剑来封剑,招来拆招,不但将性风的攻势完全封住,而且还反攻了十几手。 两人交手到十八手后,性风的达摩剑式似乎到了一个阶段,退后一步,变换姿势,待作第二阶段的攻击。 傅玉麟拄剑一笑道:“阁下刚才把话说得太满了一点,傅某纵然不才,倒底是一门之长,你接待不了的。” 边说边往他的胸前一指,性风低头一看,脸色大变,原来他的胸前袈裟上,已被剑锋割裂了两个交叉的剑痕。 以动作时双方的距离来说,这两道剑痕也只能割到袈裟为止,不会伤及身体,但傅玉麟割破他的袈裟,他还毫无知觉,在技艺上,分明已落下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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