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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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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金炎道:“请盟主示下,这些人如何处置。” 傅玉麟道:“伤重者立刻医治,死者厚殓,送交其家属,余者逐出本盟,不得再事留难。” 众人俱是一怔,沙金炎道:“这太便宜他们了。” 傅玉麟一叹道:“他们只是一时糊涂,受了蛊惑而已,罪不致死,天道盟乃是武林同道基于正义而作互助的组合,不同于一般门户,吾辈当以仁恕为主,让他们走吧!” 听他这样一说,众人也不再抗辩了,由那七八名未伤者将伤者—一的扶摇着,默然出门而去,方立被孟继照一斧砍断了肩骨,一条右臂是报废了,他的儿子方达人扶起父亲厉声道:“好,你们下此毒手,迟早会算清这笔帐的。” 傅玉麟沉声道:“今天放过你们,是念在同盟之谊,如果你们不知悔改,再跟豪杰盟串通一气,就是本盟之敌,下次被我们遇上了就不再客气了。” 方达人慢慢而去,连伤目的孙公策、水开文、东方烈三人也被扶走了,傅玉麟道:“沙老,派人照应他们一下。” 沙金炎道:“盟主放心好了,属下早有安排,这些人的行踪有人探查,很快就可以知道了。 傅玉麟点点头,把厅上整理了一下,然后开始议事,首先自然是将长老补缺,十二位长老只剩下了三个人,但是被傅玉麟斥退的罗星湖居然没有离开,傅玉麟感到很奇怪地道: “罗老还有意继续留在本盟吗?” 罗星湖红着脸道:“属下先前只是不服盟主年纪轻轻而居此位而已,却不是跟他们一伙的,现在见到盟主神功无敌,深愧有眼无珠,自请处分,只要盟主不弃,仍留属下在本盟效力,属下不计任何名位。” 洞庭醉侠常枫道:“罗兄只是脾气躁烈一点,却是性情中人,属下与他相交多年,愿为担保。” 傅玉麟笑道:“常老何须保证,凌盟主对各位长老的素行考查极评,傅某早知罗老是位刚正不阿的君子,先前得罪,乃为维持天道令符之尊严,不得不然,现在仍请罗老恢复长老之位,共振天道。” 说着亲自下座,将他的座位移到长老席上,罗星湖感激涕零地道:“属下冒犯盟主,罪该万死,蒙盟主不罪,仍复原职,属下唯粉身碎骨以报。” 傅玉麟宽慰了几句,然后开始议事,十二名长老中,秀真观主天机道长身故,游龙剑客张惠堂与追风使马骐无故缺席,暂时保留席次,等查明缘故后再作定夺,可是孙公策、刘德芳、水开文、东方烈、王仲远等五人已经开缺,连同天机道长一席,该递补六人才够,然而天道盟长老职高位重,不须负责一地事务,非轻易可委,无可奈何下,只选出了两个,一个是孟开元,另一个是昆明的滇中鞭侠云中鹤,这两人原为护法,递升为长老,剩下的四席只好由护盟四老兼任了,因为今后的工作重点将放在对付豪杰盟上,总坛的工作只司联络,用不着再以高手坐镇了,再者要接替孙公策等人的工作,也无法移交,必须要熟悉的人去接办才能胜任,事情大致决定后,傅玉麟才提出个重要的宣布,那就是他与莫秀秀的婚事。 这是他早已计议好的,如果他能顺利膺任盟主、莫秀秀就是副盟主,但按照照往例,天道盟中本无副盟主之职,赫连达初任盟主后,为了使他的妻子莫九霞便于代理一些事务,才予以副盟主的名义,凌寒水接任后,大家都不知道他已成婚,副盟主一缺也虚悬着。 现在轮到莫秀秀,为了她能名正言顺地担负盟中事务,自然必须先决定他们夫妇的名份。 这个宣布立刻使天道盟中扬起一团喜气,冲淡了先前的血腥味,沙金炎笑道:“盟主与莫小姐联袂行侠江湖,早就是一对闻名天下的侠侣了,这杯喜酒等到今天才让我们喝到,实在是不容易,挑日不如撞日,今天是盟主荣任之日,何妨喜上加喜,就以今日为花烛良期吧!” 群豪也随声附和,在一片贺喜声中,莫秀秀低下了头,裘三丰笑道:“天道盟的两位副盟主都是姓莫,这虽是一个巧合,但也未尝不是一个武林佳话盛事。” 这句话触动了莫秀秀的心事,含着眼泪,差一点就想把自己的身分说明,但傅玉麟把她止住了。 江湖男女缔姻,自然不必依俗套,但因为他们的身分不同,这场婚礼还是很热闹,群豪毕集,虽然没有邀请外客,但本盟的人无一不是武林知名之士,也够轰动了。 红烛亮烧,傅玉麟带着七八分酒意,在护盟四老送入洞房后,掩上了门,灯下看遍体罗绮的莫秀秀不由得呆了。 莫秀秀眼中还带着泪影,望见他出神的样子,伸手抹去泪痕,轻声地道:“玉麟,你怎么一直望着我?” 傅玉麟这才从迷惘中觉醒,忘情地道:“秀秀,我没想到你穿上新娘的服装后,会这样美。” 莫秀秀道:“那是衣服美,可见我并不美。” 傅玉做道:“不,你的人本来就美,但穿上这一身锦绣后,更是美得出奇,不信你照照看。” 说着伸手将妆台上放镜的锦袱拉了下来,莫秀秀想去阻止已是不及,不由粉容为之一变。 傅玉麟愕然道:“秀秀,你是怎么了。” 莫秀秀轻叹一声道:“我听人家说,新房中的妆镜是不能打开的,否则会招致不祥。” 傅玉麟道:“会有怎样的不祥呢?” 莫秀秀忧形于色道:“夫妇不能偕老白头。” 傅玉麟初是一怔,继而大笑道:“秀秀,你怎么会相信这一套呢,人的命运把握在自己手里,岂会受一面镜子的左右,别傻了,快来看看你镜里的影子有多美。” 莫秀秀望着镜中薄施脂粉,鲜艳欲滴的娇容、心中也有几分得意,笑了笑道:“是吗,我倒不觉得。” 傅玉麟一把抱起她,走向床边,道:“快上床吧,春宵一刻值千金,我真恨不得一口把你吞下肚去。” 到了床上,他忙不迭的脱下自己的衣报,见莫秀秀还坐着不动,忍不住催促道:“秀秀你怎么不宽衣。” 莫秀秀羞红了脸道:“灯光这样亮,你把烛火吹了。” 傅玉麟笑道:“那怎么行,龙凤花烛要一夜点到天亮的,那是一种幸福的象征,象征我们永不分离。” 莫秀秀道:“你怎么也信这一套了呢?” 傅玉麟想了一下,自己也有点好笑地道:“我倒不是迷信,我觉得对着你这么美的倩影,软玉温香抱满怀,只能在暗中摸索遗憾,我要一夜到天明,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看着你,才不辜负这花月良宵。” 莫秀秀被他说得满脸飞红,益显娇媚,妮声道:“听你说得这么穷凶极恶,我可不敢给你看。” 她的美,她的娇媚,益发增长了傅玉麟的情欲,忍不住扑上去,咬住她的脸颊低声道: “你不脱我来帮你脱。” 莫秀秀只是轻轻地挣扎,罗衣一件件地被脱下抛在地上,直到触手滑腻,再也找不到一点可以解除的东西,傅玉麟才住了手,却推开了她,远远地望着她。 莫秀秀不好意思,正想接起被子来盖在身上,傅玉麟忙道:“不要盖,让我好好地看你两眼。” 莫秀秀顺从地止手,见他眼光凝滞不动地发呆,忍不住娇嗔道:“有什么好看的,你又不是没看过。” 傅玉麟忽而一叹道:“你是说上次为我施行小归元的时候吧,那不同,那个时候,我们在施行武功,我把你当作师妹,现在却是丈夫在欣赏新婚的妻子。” 莫秀秀从床上一仰,双手屈起挽住头道:“你就慢慢地欣赏吧,刚才猴急的是你,现在温吞吞的也是你,反正我已经是你的人,随你怎么看吧。” 望着她洁白如玉的肌肤,凹凸玲珑胴体,修长而又丰腴的双腿,在行将为人妇的心情下,半因喜悦,半为紧张而引起的轻微颤抖,这一切的情象,在傅玉麟心中,泛起了一片极为神圣的感情,把他的情欲减退了,代之而起的是一片肃穆而又庄严的心情。 慢慢地在莫秀秀的身边躺下,把头埋进她的胸膛,让两团柔嫩如绵的乳房紧贴着他的双颊,闻着她体上透出那一股沁人的甜香,就这样沉浸在一种忘我的境界中了。 莫秀秀不知道他心情的改变,等了很久,见他还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了?” 傅玉麟仍然埋首在她的胸前低声道:“秀秀,别说话,也别开口,就让我们这么静静地躺着,直到天明。” 莫秀秀一怔逍:“怎么啦,别忘了这是我们花烛之夜,我是你的妻子,难道我……” 傅玉麟连忙道:“什么也不是,你别瞎猜,我只是不想破坏这人间至美的境界,我们已经成为夫妇,有数不清长相厮守的日子,但像今大这种情形却不多了。” 莫秀秀终于明白了他所指的心情与情形,轻展柔臂,将他搂得紧紧地道:“玉麟,我真高兴嫁了你这样一个丈夫,你对我的情爱太纯真,太深远,已经超越在男女之外了。” 傅玉麟从她的怀抱中轻轻的挣扎出来,吁了一口气道:“秀秀,别把我说得这么好,今天是你的美太圣洁了,使我不敢冒渎你,也许明天,我会变成一头野兽。” 莫秀秀一笑道:“管你变成什么我都不怕,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凡是一个妻子和一个女人该受的我都能接受。” 烛光跳了几跳,爆出几朵烛花,在这寂静的夜里有人轻叹,一声两声三声,三声叹息发自三个方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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