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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赫连达断了气,白云残带了几个天道盟中的首脑人物也来了,可是人死已无对证,他更不该将赫连达的穴道也解开了,解释更为困难,何况白云残能言善辩,两具裸尸明摆着证据,更无法为赫连达解说了。

  白云残的狡计得逞,但莫九霞自刎身死是他没想到的,他原来的打算是使二人目睹丑行后,杀死赫连达的必是英九霞,而凌寒水必愤而离去,他就可以接下天道盟的一切,进而得到奖九霞,这个发展使他也大感意外,于是将计献计,数责I赫连达一阵,便要倡议解散天道盟。

  凌寒水为了不忍恩师的一番苦心付之东流,毅然自批艰任,将赫连达夫妇的死讯压了下来,推说他们弃世远隐,剑刺伤了,莫九霞与凌寒水自然不信,但看白云残言之凿凿,身上带伤,又不能不信,因为以他们四人的技艺而言,除了自己的师兄弟,别人不可能伤得了他。

  何说白云残说的地方并不远,他们立刻赶去一看,果然看见赫连达赤身裸体,伏在一个女子的身上,莫九霞一气之下,当场就横剑自刎,凌寒水因为莫九霞之死,也失去了理智,冲了进去,挺剑就刺。

  赫连达毫无抵抗,一剑透心,而且因为用力大重,连身下的那个女子也刺死了,将他们两人拉开后,凌寒水才发现自己太鲁莽了,因为赫连达本人被制住了穴道,根本无法行动,身不由己,那时赫连达尚未气绝,然而被制住的穴道末解,无法开口,他连忙解开了穴道,赫连达在垂死前才说出是受白云残的暗算。

  等赫连达断了气,白云残带了几个天道盟中的首脑人物也来了,可是人死已无对证,他更不该将赫连达的穴道也解开了,解释更为困难,何况白云残能言善辩,两具裸尸明摆着证据,更无法为赫连达解说了。

  白云残的狡计得逞,但莫九霞自刎身死是他没想到的,他原来的打算是使二人目睹丑行后,杀死赫连达的必是莫九霞,而凌寒水必愤而离去,他就可以接下天道盟的一切,进而得到莫九霞,这个发展使他也大感意外,于是将计就计,数责了赫连达一阵,便要倡议解散天道盟。

  凌寒水为了不忍恩师的一番苦心付之东流,毅然自挑艰任,将赫连达夫妇的死讯压了下来,推说他们弃世远隐,秀继任才对,而且,要她从手中擒住白云残,赫连达的沉冤就永远无法昭雪了,所以多少年来,他只好听任豪杰盟坐大而不去撩拨白云残,一心指望在莫秀秀身上。

  但莫秀秀的天资不够聪颖,天性又秉承了赫连达的忠厚,难当重任,所以凌寒水又择了一个根骨绝佳的少年傅玉麟为之辅助,授技五年,小有所成,才开始告诉她仇人是凌寒水,约他们每年在此作一次比斗,目的在刺激他们发愤苦练,今年他们的技艺已过得去了,但仍不足与白云残一斗,而自己年年私出,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所以他打算让他们自己再磨练两年……

  每年来此决斗前,他都安排好了,唯恐一个失手,死在两个青年人手中时,让他们明白原委,所以今天也同样的写好遗书,万一他们得手后,可以拿了另一封藏在腰间的亲函,连同天道盟主令符天道金剑,前往天道盟总坛,出示信函,接掌盟主之位。

  天道盟中由于年深日久,已有不肖者混迹其间,以他们二人的技业,恐怕还要经过一番努力,但掌坛四老都是他的知己老友,必会加以支持。

  盟主之位,自然是以莫秀秀为当仁不让,但在白云残未灭,赫速达沉冤未昭之前,莫秀秀还是以保持目前的身分为佳,万不可遽归父姓,以免引起白云残的注意。

  最后一个希望是他们两人不必急于成婚,莫秀秀身为盟主,傅玉麟是她的丈夫,屈居其下,有伤尊严,等白云残授首,赫连达沉冤昭雪,莫秀秀可以将盟主之位交给傅玉麟接任,嗣后退出江湖,克尽妇道,武林事业,到底还是应该属于男人的本份。

  看完了这一封长信,两个人都呆了很久,莫秀秀凄然一叹道:“师父是仁至义尽了,却让我们成了杀师逆徒!”傅玉麟想了想才道:“不能这么说,戴上面具的才是我们的师父,被杀死的只是凌寒水……”

  “可是这能怪他老人家吗?”

  “不能怪他,也不能怪你,凌寒水求得仁,这一死是他自己所求的归宿,罪魁祸首是白云残,只是你我之间的婚事,又不知将拖到什么时候了。”

  莫秀秀沉思片刻才道:“不会久,我们立刻成婚。”

  傅玉麟愕然道:“那怎么行,秀秀!为了你,我可以不计一切,可就是不能损及自尊,你当了盟主……”

  莫秀秀道:“我不当盟主,你当!我不要任何名义,只求你能协助我杀死白云残,昭雪我父亲的沉冤。”

  傅玉麟道:“那怎么行,师父的指示是要你……”

  莫秀秀一叹道:“师父只因为我是复仇的苦主,才要我担任这个名义,其实他老人家也明白,我行事优柔寡断,魄力不足,绝非领袖之才,所以才要你来帮助我,担任盟主之后,不仅是为了复仇雪冤,还要负起天道盟的一切责任,这是担当不了的,与其将来多一道麻烦移交给你,不知从开始就让你来独担艰任,由我从旁协助你。”

  傅玉麟刚要开口,莫秀秀接着道:“何况师父的本意也是钟意于你,他明知道我担任不了的,只是由我来求你,更能加重你的责任感而已,师父对你只有授技之德,何况他有求于你,这也算不上恩德了,而工作又是那么危险,责任又是那么重大,唯恐你拒绝,才多此一道手续,让我来动之以情,师哥!你肯答应吗?”

  傅玉麟想了想才道:“师父给我的是一个举世难求的机缘,我焉能推辞呢,何况还有你的情份在内。”

  莫秀秀道:“我们立刻到你家去,成婚之后,我侍奉堂上翁姑一个月,然后我们再到天道盟去就任。”

  傅玉麟一怔道:“为什么要这样呢?”

  莫秀秀接道:“女婿有半子之谊,为岳家复仇雪冤,也有责任的,那时堂上翁姑总不会阻止我们吧。”

  傅玉麟道:“秀秀!我的父母不成问题,他们虽然望我成家的心很切,也认定了你是他们的儿媳妇,却一直没有催促我们,就是为了促成你的孝心,他们以前知道你的仇家是凌寒水,都不禁止我助你复仇,现在自然也不会,急的只是我,可是我现在倒不急了。”

  莫秀秀一怔:“师哥的意思是…”

  傅玉麟道:“师父跟你这样器重我,我也要对得起你们复仇之事责无旁贷,但成婚之期,至少也要等我正式接任天道盟之后再举行,才像话。”

  莫秀秀道:“师父安排好了,不会有问题的。”

  傅玉麟庄容道:“师父虽然有了安排,但也说我们的能力尚欠缺,必须经过一番努力,所以事情不能想得太如意,要想剪除白云残,必须要击溃豪杰盟,那就要借重天道盟的力量,所以在盟主未定之前我娶了你,万一有了问题,我怎么对得起你,秀秀!我们就这么决定吧。”

  莫秀秀无限感激,投在他的怀中道:“谢谢你!师哥。”

  傅玉麟揽住她的双肩,轻声道:“秀秀!凌寒水死了,我们那个神秘的师父不再存在了,我们也该摆脱师兄妹的身分,不必再叫那么生分了……”

  莫秀秀娇羞万状,埋首在他胸前,叫了一声:“麟哥!”

  虽然只是两个字,却含着无限娇柔,无限旖旎,傅玉麟情不自禁地揽她更紧,低头看着她闭眼睛后的那两排黑而长的睫毛,轻轻地吻了一下她樱唇,柔声道:“秀秀,这五年来,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虽然每个人都把我们看成一对,但直到现在我才觉得你是真正属于我的。”

  莫秀秀一言不发,默默地温存着,傅玉麟又道:“秀秀,别人都说你美,我只觉得见过的女孩子没一个赶得上你而已,可是今天,我才发现你的确美,美得绝俗……”

  他的拥抱愈来愈有力,他的体温愈来愈热,莫秀秀虽然同样地感到无限温情,但接触到地下的尸体时,热情突然冷了下来,连忙挣开了道:“麟哥!我们该把师父安顿了,不能让他老人家一直孤露在这儿!”

  傅玉麟也警觉了道:“是的!我们该办的事还多着呢!还有,我们到天道盟该怎么说呢,总不能说我们杀死了凌寒水,前来接替他的职位吧。”

  莫秀秀道:“师父还有一封遗书,必然安排好了。”

  于是两个人再度搜身,终于找到了另一个布囊,里面藏着一枝金光灿灿的小剑,剑身上刻着“替天行道,天道无亏八个篆字,另有一封凌寒水的手书,写得很简单,寥寥数证“余因事须往西地一行,归期难卜,兹将盟主信符交来人带回,并托其代行盟主职务,伏维诸君赐予赞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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