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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一


  白凝香蹙眉道:“这样不太公平吧!”

  海平候道:“赌约由双方约定,无所谓公平不公平,只要是心甘情愿……”

  白凝香道:“看你神情,颇有必胜信心似的。”

  海平候淡然一笑,颇有傲色地道:“先胜而后求战,才算得上是名家!”

  白凝香连声道:“金言!金言!”

  海平候复又开门亮,催促道:“赌约既订妥,赐教吧!”

  白凝香推让道:“请先进!”

  海平候不再谦让,道声:有僭!宝刀舞动,刀光如一汪碧波洒开。

  白凝香也挥动薄刀,刀光如一道匹练,向海平候如汪洋碧波的刀光中绞进。

  正当两刀欲接之际,蓦闻一声娇叱:“且慢动手!”

  叱声中,一条俏丽身影已如飞掠至!

  海平候刀光如秋水一泓,“逍遥仙子”剑影如匹链一条,两相飞漩之中,人影已飞快扑到。

  二人即忙撤招收势,各自后退五步。

  人影也遽而煞住身形,站在两人之间。

  原来这人是花家大姊花珍,面色阴冷如九秋之霜,双目炯炯,盯视着“逍遥仙子”一不稍瞬。

  “逍遥仙子”虽明知这妮子来意不善,心中微微一劲,但声色丝毫不露,微微一笑道:

  “有何见教?”

  花珍沉着脸,鼻中微微一哼,状甚鄙夷地回道:“如此赌赛,你占的便宜太大了!”

  “逍遥仙子”轻“噢”一声,粉面微微一扬,意态悠闲地反问道:“依你呢?”

  花珍冷笑道:“你敢同我赌么?”

  逍遥仙子轻笑道:“逍遥岛对男奴待遇优渥,海平候若不幸落败,为奴三年,倒还算不得什么,而岛上对女奴却是毫不客气的,三年岁月,怕不大好捱哩!”

  花珍冷哼道:“胜负未定之前,望你勿言之过早,告诉你,倘你败在我手,时光怕也不太好过!”

  “逍遥仙子”螓首一点道:“好!我和你赌了!”

  海平候从“逍遥仙子”动剑之势,已然察知对方在武功上有过人的修为,自己恃仗“修罗七绝”刀法或可稍胜一筹。

  而花珍呢?可说别于天壤,几乎连幸胜的希望都无一丝。

  海平候虽明知花珍倔强的个性,也知道所以在此时出面向“逍遥仙子”掠阵。是为了呵护自己,但既已知道花珍必然不是“逍遥仙子”的对手,岂能不予喝止?

  于是,海平候心机一动,向“逍遥仙子”喝道:“且慢!仙子与海某有约在先,若要与花珍姑娘一搏,也得让海某人领教以后。”

  海平候之意,只要自己能够先手击败对方,也就等于为花珍解了危,这是一种不伤及花珍自尊而又能阻止其逞强冒险的最佳上策。

  在逍遥山子来说,并没有两样,因为她自视甚高,大有“一剑在手,无往不利”之概,谁先来都是一样。反正你们七个人今天一个也别想溜掉我“逍遥仙子”的掌心!

  于是,闻言轻展笑容道:“先后你们两人自己商量吧!要是谁也不甘落后,你们两人同时上也行!”

  在海平候来说,这是生平首次听到的狂语,也是一种莫大的辱侮,一声沉叱,勃然大怒道:“我看你也太狂了!”

  “逍遥仙子”也不答话,斜乜桃眼,睇视着海平候一声佻笑。

  这一声佻笑,扫去了海平候的涵养,却燃起了他的无名之火,宝刀一举,沉叱道:“海某今天务要教训你这狂妄已极的……”

  海平候这里话声未落,花珍一挽罗袖,向“逍遥仙子”盈盈一揖。

  “逍遥仙子”以为花珍施礼告退,大剌剌地拄剑于地,身形一动也不动,只是将头微微一点,目光却注视这边海平候的动静。

  花珍一揖后,突见左手一扬,罗袖竟然暴长逾丈,如出洞灵蛇般向“逍遥仙子”执剑右腕搭去。

  这一着奇兵大出“逍遥仙子”意料之外,而又是面面相对,近在咫尺,根本谈不上应变,“逍遥仙子”连想都来不及想,一只盈丈罗袖已将右腕牢牢缠住。

  “叟”地一响,寒光一闪,“逍遥仙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自小蛮靴内拔出一把约七寸长匕首,向花珍罗袖上划去。

  “逍遥仙子”虽出手快捷,但毕竟花珍发动在先,罗袖一缠住对方手腕,立即运力一抖。

  花氏姊妹均擅长“罗袖玄功”,这是一种以柔克刚,藉劲使劲的软功夫,这一抖,虽未将“逍遥仙子”抖个大斛斗,却将右手所执的那把长剑抖得脱手而飞。

  “笃”地一响,“逍遥仙子”的一把长剑竟然穿进了屋顶的横梁,入木盈尺,露在外面的后半截犹在摇晃不已。

  同时,花珍的罗轴倏然抽回。

  武林中惯使兵器之人,一旦兵器离手,顿失凭藉。

  只闻“消遥仙子”一声清叱,身形暴起,高逾丈外,粉臂长伸,向插在梁间的剑柄攫去。

  花珍用尽心机,以罗袖抖去对方手中长剑,减轻对自己的威胁,如何肯让对方重将长剑攫回。

  蛮靴一跺,身形随起,两只罗袖凌空甩出。

  眼看“逍遥仙子”手指离那剑柄不过数寸,但身后两条罗袖却已向足下缠来,迫不得已,自救为先,身形一翻,足上头下,以左手匕首向罗袖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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