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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八


  彩虹公主道:“我明白了,平叔叔是为了除害,就好像我们看见了毒蛇,必须要把它打死了样。”

  楚平道:“是的就是这个原因,我知道他绝不会改变心意,这种人如果要让他活下去,他一定还会继续害人的,为天下苍生计,我绝不会放过他!而且,这是唯一的一个机会,我更不能放过。”

  天龙生茫然道:“唯一的机会?”

  “是的,你师父武功之高在我之上,要不是你们在旁边,我还不容易杀死他。”

  天龙生道:“平叔叔,小侄不懂你说的话。”

  “他跟我你手并未落败,可是他这个人天生的喜欢投机取巧,不肯力拼,所以故意落败,退到绝地,放弃了抵抗,在他的想法中,我绝不会趁人之危的,而且有你们在旁,为了要给你们做榜样,我也一样不会下杀手的!”

  “不错,小侄万想不到平叔会下手!”

  “这就是他可恶之处,他利用我们的仁侠之心,来逼使我放过他,然后再设法来暗算我们,所以我必须除去他,很多人以仁侠为心,在当机立断的时候,反为小仁小义所拘,纵虎归山,贻患无穷,我见过这种例子太多了,所以我绝不上这种当。”

  天龙生想了一下才道:“平叔叔,小侄懂了!”

  楚平道:“本来我不必向你解释的,因为你对他的为人已很清楚,我纵使杀了他,你们也不会因而恨我的,但是我必须要向你们说明白,你知道为什么吗?”

  “小侄愚昧,请叔叔开导!”

  楚平道:“因为你将来要继承撒马尔罕的王位,而且很可能还要做龟兹国的国君,所以我才告诉你这些,使你了解到事有当为与不当为,身为君主,心中当存仁爱,但是有时则又必须狠起来,不因小仁而伤太仁。”

  天龙生起立道:“多谢叔叔教训,小侄明白了!”

  楚平走到洞口看了一看道:“这下面是什么?”

  大龙生道:“是通往寒潭的泉孔,也是冰湖流出的孔道,人掉下去万无生理了!”

  楚平道:“不过我还是不敢有把握说你师父一定会死,他是那样谨慎的一个人,既未真正落败,又不是别无退路,为什么会自己退到这绝路上来呢?”

  “你是说师父不会死?”

  “很难说,希望他是死了,不过现在无法证实他是否真的死亡,只好放在心里了,我们事了之后,就要回中原的,你还是需要小心一点!”

  五个人继续向前走去,没多久,来到一个深洞中,天龙生道:“这就是九龙洞,今天应该是剑笈现影之日,只可惜午时已过,看不见剑笈了!”

  那个洞里有一个小孔,外透天光,照到洞壁上,成了圆圆的一个白影,朱若兰道:“以前剑笈出现在什么地方?”

  天龙生指着另一个洞壁深处道:“在那里,现在日光已偏,看不见了!”

  朱若兰道:“一定是日光映照才能见到剑笈吗?”

  “是的,平时我们也试过,用火把的光照遍洞壁,却是一无所见,每年只有半个月,每天也只有半个时辰,才可以见到剑笈。”

  “那是刻在墙上的吗”

  “不是,像是写在墙上的,墨迹已经很淡了,只能隐约可见。”

  朱若兰想了一下道:“彩虹,你的马包中带有镜子吗?”

  彩虹公主道:“有的,因为我是公主,随时都要注意仪容,这些东西倒是不能的少。”

  她在马包中取出一面圆形铜镜,朱若兰拿了镜子,走到进光的对面,用镜于把日光反映到四壁的墙上,慢慢地称去着,终于称到一个部位时,墙上现出了淡淡的影子,是几个人相比着手势。

  天龙生诧然叫道:“这就是天龙九大式,兰姨!您真是天才,怎么知道用这个方法的。”

  朱若兰笑道:“说穿了并不是希奇,一年四时,日光并不是固定不变的,所以才有日夜长短之分,从你所说的情形看,只是日影偏移之故,所以才会每年的定时现影,过了这段时间,日影偏斜,就照不到那个位置了。”

  天龙生道:“那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方法,把剑式及早学会了,不必慢慢等每年一度定时来此了。”

  楚平看看那些手势道:“这是剑式吗?怎么上面的人都不持剑呢”

  天龙生道:“师父说,这天龙九式虽是剑法,却无须持剑来操演,把手势练熟了,执剑在手,自然生威。”

  楚平笑道:“没有的事,你们受骗了,这是一套剑式不错,但不是用剑来施展的。”“指剑,用手指代剑!”

  天龙生愕然道:“手指可以代剑吗?”

  楚平道:“这是天竺的武学,你们见过天竺的舞女吗?她们在祭神献舞时,手指上都戴了长约三四寸的铜指套,十分尖锐,也就是我们所谓的指剑,你师父是怕你们一下子学了去,才骗你们说要代以长剑,用长剑固然也能发挥威力,但学起来就慢得多了,如果你不信,我就演练一下给你们看。”

  他在马包中取出一把生火的细干木棒,折了十小段,裴玉霜帮忙,一一绑在手指上,自己则目不睛地凝视着墙上的剑式,等绑好之后,他慢慢地比划了一阵,忽地手势加速,指尖发出嘶嘶的劲风,一连作了六式变化,可是墙上四面已经被他的指端劲气,划出了许多深槽。

  天龙生看得目瞪口呆地道:“平叔叔,您真了不起,才这片刻工夫,您已经就了六式,小侄化了十年工夫,也不过才学成四式。”

  楚平道:“这没什么,虽然说各人的悟性有别,但是与所学也有一点关系,你们只学过一门武功,又加上方法的错误,自然难以有进步了。”

  天龙生道:“师父这么做实在不太应该了,他不愿意教我们,可以不带我们上此地来,何必浪费我们的时间与精力呢?”

  楚平想了一下道:“这倒是我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了,你师父这一点上倒是对的,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指剑的招式,但就是知道,他教你们的方式仍是对的!因为照指剑的方式练,虽然速成,却无大用你们不能一天到晚在手指上带了铜套,倒不如把招式化在长剑中,慢慢钻研,练成了随时都能用。”

  这时日影更偏,墙上的书影更淡了,楚平一叹道:“只可惜没有时间了,否则把这套剑式练成了,倒是一套很奇特的剑法;不能说是天下无敌,但是它的手法与中原武学大相迳庭,必要时施出来,颇有制敌之效!”

  朱若兰笑道:“你若是真有意,把剑式抄下来,带回去慢慢研究好了。”

  楚平道:“那也得等明天了,今天的日影已过,就是用镜光反射,也射不到那里了。”

  朱若兰道:“剑式是在原来的位置,只要在那里,随时都可以录下来。”

  天龙生道:“不,一定要日光照射才可映现:我们试用火炬照过,一点都看不见!”

  朱若兰笑了一笑,持了火炬,来到剑区所在,果然一无所见,洞壁上只有一层发光的白色物体,如同瓷器一般,乃问道:“这是什么?”

  天龙生道:“是玄冰,积有多年,连火都烤不化……”

  朱若兰用手中的刀子用力地砍上去,却只击碎了一点点,她不停手,连连地砍击,终于砍下了寸来厚的一层,里面出现了一层淡淡的黑影,图形又出现了。

  楚平愕然道:“原来剑式是藏在冰层下面的!”

  朱若兰再轻轻的敲下去,终于从墙上揭下来一幅绢条,长约丈许,天龙九式就绘在绢上,平张在墙上,外面用冰层压住,她慢慢地把娟幅取下来道:“天龙之秘,尽在于此,以后可对图参研,不必上这儿来挨冻了。

  天龙生万分钦佩地道:“兰婶,您怎么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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