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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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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生笑道:“是的,兰婶,您说的全对,侄儿完全知道,蒙古的成吉思汗崛起北漠,不但霸有了中原,而且进伐西夷,造成了一个空前的大帝国,可是没多久就沦亡了,一个再强的国家,也无法连年长征而不败的,所以这一次独孤长明来勾动我们与兵,我们不会接受的,只是做做姿态而已。” 朱若兰也笑了:“可是没有澈底了解之前,我可真替你们担心。” 楚平却担心赶去晚了会耽误了援救裴玉霜,连忙道:“龙生,前面那个洞就是九龙洞吗?” 大龙生笑笑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这个洞只能算是九龙前洞,通过前洞,绕过九龙谷,才是后洞。” 楚平一怔道:“这里面还有山谷?” 天龙生道:“平叔以为冰帽峰是一座实心的山峰?那是不可能的,这座宽百余里,一个洞怎么有这么深呢?这座山峰可能是远古前的一个火山喷口,冰帽峰是我起的名字,远看起来像,穿进去看也像,不过是一顶没有帽顶的帽子,里面是一个大湖,刚才的那两道急涧,就是湖里流出来的,说得妥切一点,它该像一个竹筒。” 朱若兰:“可是在外面看过去,它却像是实顶的!” 天龙生笑道:“拿我们的人跟冰帽峰比,就像是一头蚂蚁在一座圆城,从四面望过去,都只看见圆城的墙,以为是一声大圆石头在地面上,直到墙上有了条隙缝,钻过城墙一看,才知道别有天地,我这个比喻也许并不妥切,但是这是唯一能使你明白的比喻了。” 奶也很宽敞,可以看得见进行,楚平道:“这个洞是谁开的?” 大龙生道“没有人能开这个洞,只有造化天成,这原来是冰湖的出口,后来里面的湖低了,又有了叉处出口,才成了一条隧道。” 楚平叹道:“造物之神若非亲见,断难取信。” 直行约模五六里,果然又见天光,也不能看见了冰帽峰的真貌,高插云表的绝壁上积满了亘古未消的积冰,脚下则是一个浩瀚碧澄的大湖,湖上还浮着冰山,沿着湖峰有一条五六丈的山道。朱若兰道:“龙生,我认为你那蚂蚁与围城的比喻很妥切,穿行五六里,不过只是蚂蚁爬过了城墙的隙缝而已,此地有这么好的一片湖山,为什么没有人来居住呢?” 天龙生道:“因为这里的气候没有人能住得惯。” 他从马匹里取出一个小瓷瓶,用绳子吊着,打起一瓶水给朱若兰道:“您喝一口这个水就知道了。” 朱若兰伸手接过瓷瓶就打了寒噤,触手奇寒,她忍着把水沾到嘴唇,却没有勇气喝下去了,天龙生把瓶子里水又倒掉了道:“这水很奇怪,比平常的冰雪还要冷,我曾经试过,用火烧了半天,看去已经冒热气了,结果喝下去还是冰牙,所以没有人能在此地生活。” 朱若兰问道:“这湖里有鱼吗?” “有!有一种锦鳞的小鱼,能治热毒,不过很难捕捉,间而有一两条随着急流游出去,被采药的郎中捉到了,视同珍宝,等有空时,您不妨捉两条回去,到了中原,就是稀世奇珍。” 一面说着,一面策马前进,虽四个人都学过武功,可以寒暑不侵,但是仍然感到有飓飓寒意。 可是在山坡上,居然长着一种奇树,绿叶黄干,欣欣向荣,走出了三四十步,天龙生突然勒住了马。 远远可以看见一根木杆,高挑在湖畔,一枝横生,伸入湖面上,有一个女子被吊住在横杆上,吓然正是裴玉霜。 楚平下了马,徒步奔去,却见山洞中出来一个道装老人,手执长剑,悠悠地走近了木杆,然后将长剑搁在吊索上笑道:“来人止步,否则老夫只要一挑剑锋,绳子就会断,这个女子就会掉下去!” 裴玉霜在吊杆上有气无力地道:“平兄弟、若兰,不要管我,让他割绳子好了,我情愿淹死也不受他的威协!” 但那老者却笑道:“这位娘子大概是会点水性吧,可是此湖之水非比寻常,一下就上不来了。” 裴玉霜不服气地道:“笑话,八百里洞庭也难不倒姑奶奶,就是不载鹅毛的弱水、姑奶奶照样下去过了。” 楚平却轻轻一叹道:“大姐,别逞强,这不是弱水,而是冰水,任何东西一下去就冰成冰条了。” 那老者笑道:“还是这小伙子有见识,天山有两大奇水,一是格里湖的净水,水质奇净,不染尘埃,抛下一片树叶,水波立刻会把它抛上岩来,道家所谓天乙贞水,就是那种水,第二种就是此地的寒水,为亘古玄冰所化,其性至寒,人若是在水里渡过七七四十九天再捞起来,放在火里都烧不化,也就是世之所谓永生之水,娘子如果不信,老夫可以把你放下去试试看。” 说着他挥剑一削绳结,绳断人坠,楚平大惊失色,连忙要抢过去,可是那老者一探手,又把绳头抓住了笑道:“小伙子!别急,老夫如果要杀死她,就不会把她吊着等你们来了,现在老夫只是把她的双脚放下去让水浸一浸,那样一来,她就是死了,身体都化成了尘泥,这双脚还是好好的,永存不朽!” 他的手徐徐放松,让那截绳头在掌心轻轻滑下,楚平又要过去,老者笑道:“你们刚才如是两个人同时抢进,一个攻敌,一个救人,老夫就算把绳于割断了,那娘子也未必就会掉下水,现在可就迟了,她离湖面不过才尺长距离,老夫只要一松手,再快也救不了她了。” 楚平道:“老丈是九龙老人吧!” 老者点点头道:“不错,老夫号称九龙老人,不过老夫的俗家姓名叫陈克明。” 楚平道:“听说老丈是大汉陈友谅的后人。” 陈克明愤然道:“不错!想我先祖何等英雄,揭竿抗元之时,朱元章还只是郭子兴的一个部将而已,他却后来居上,险谋并吞群,在鄱阳湖乱箭射死了我的先祖,这杀祖夺国之分,我陈氏子孙不会忘记的……” 楚平道:“老丈!元末群雄割据,天下并没有定于那一个之手,完全是看各人的机遇,成王败寇,这是很公平的竞争,谁也怨不得谁的,若说举义之先,则当推白莲教之祖韩山童,如以地位而言,令祖陈友谅也是天亮常徐寿辉的部将,杀寿辉而自立,也不见得就是第一人……” 陈克明道:“群雄割据,只有我先祖立国号汉,要规复大汉天声,余者无一正统。” 楚平笑道:“这是那一条的歪理,不管是谁,国号汉,就称得了是正统了吗?大汉之后,历经晋隋唐宋诸朝,都没有以汉为国号,就不是正统了吗?” 陈克明语为之塞,不由怒道:“反正朱家天下是豪夺而来的,他们当年杀了我的祖先,夺我之国,今天我要把夺回来,这总不能算错吧!” 楚平点点头道:“这倒是不错,天下乃人人之天下,唯有德者居之,老丈别说是陈友谅的后人,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也可以具此雄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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