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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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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平道:“难道官家连好人与坏人都分不出来了?” 朱英龙苦笑道:“圣驾不比各位,游侠四海,对于忠奸善恶,一切都能深入体会,对禁宫深苑,听来听去,都是歌功颂德之词,要不就是互相攻汗,很难作所取决,如果全凭耳闻,则各位在他们的口中,全是一些杀人的凶徒,而何从知道各位的使得义举呢?” 大家都怔住了,这话不错,他们以武而行侠,仗义而诛恶,究竟为王法所不许,这善恶是很难下定论的。 朱英龙见大家对他已不如光前那样蔑视了,才笑笑道:“圣上知道各位都是不慕荣利,热心为民的侠士,所以特地命朱某前来询问一声,各位是否有意立朝……” 龙千里连忙道:“请转告官家,我们都闲散惯了,不是庙堂之器,也不是肉食之材,仰仗者就是这点武功,为人间略锄不平,一旦身受官秩,就变成一无所用了。” 朱英龙轻轻叹口气道:“圣上也知道各位都是闲云野鹤一流的高人雅士,非功名利禄所能侮者。所以叫我问一声、各位若是有意,就领各位过去见见,各位如果无意,主上也不敢强,吩咐也不必请见了,因为以天子之礼,加诸于各位,主上自觉不安,如不依朝礼则有失廷威。” 裴玉霜道:“官家也太搭架子了,他既是微服私幸,大家就见面谈谈也没什么关系。” 朱英龙笑道:“这位女侠很对,但也要替圣上想想,他身边还有很多人,如果礼特隆各位,置那些人于何地,如果对他们也一视同仁,则天子之威义难立,尤其是近臣侍卫,理会不可随便,宫中内监持权,就是早先坏了规矩,弄得他们一个个恃宠而骄,但目前有很多大权掌握在他拉手里,一时动他们不得,圣上正在设法慢慢削除他们的权限,因此不愿意另外又造成一批新贵来弄权。” 楚平正色道:“这是对的,人君不重则不威,弄臣佞宦,所以致乱之由,官家不见我们,倒是他尊重我们,裴大姊未免太小气了。” 裴玉霜心中是服了,口头上却不肯服输,哼了一声,道:“光武帝中兴登基后,不忘故人严光,子陵先生终身布衣不仁皇帝跑去看他,两人同榻而眠“严光把脚架在刘秀的肚子上,皇帝都不以为杵,传为千古美谈,也没人说这件事损了帝王之尊严。” 朱英龙微微一笑道:“裴女侠好口才,不过在下要说句失礼的话,严光先生与光武帝乃手足至交,光武中兴大业半得于光生之助,论私谊。论功勋,严翻天复地可以那样做,圣上也不是架子大,虽然心警各位,但与各位从无私交,新无殊动,似乎还用不上这种恭敬的方法吧。” 这下子裴玉霜倒是没话说了,朱英龙道:“圣上只是以史为镜,当然还要经壹番斟酌的,尤其是对一些地方督抚的褒贬,圣上特别慎重,总希望能做到无偏无枉,不过各位的意见,圣上一定会很重视,因为各位没有利害得失,没有朋友所私作为的批评,一定很公平的。” 他的宽度很诚恳,使得大家对他很有好感,楚平特为他设了座,同时也—一为他介绍了八骏侠。 朱英龙极道仰慕,而且也很留心地听了大家的建议与批评,他很细心,遇有不清楚的地方一定人再三询问,直到完全了解清楚为止。 在谈话说时,河上四周都很肃静,裘中行与赵三相也没再出来,大概在船上保护着皇帝。 那些锦衣尉则把三条书舫都荡了开去,仍是像先前一样地游弋在河上,只是离岸较远,而且管弦声起展开了游乐,故而不像先前那么明艳刺眼。 楚平笑道:“殿下,像这样子设卫不是自然得多吗,既不会惊世骇俗,也同样呆收到护卫之效。 朱英龙道:“那是仗着各位的神威,所以才没前来骚扰,否则也许早就群舟力备集,把此地围了起来了。” 楚平道:“没这么严重吧?” 朱英龙道:“一定会的,九前大家不过来,是不清楚我们的防卫实力,百不敢轻举妄动,刚才经各人一试,他们看出了锦衣上的力量不足一击,很多人都有人蠢然欲动之意,只是看着各位在此,不敢过来而c。” 龙千里笑道:“阁F把我们看得人重了,不过平心而论,如果锦衣卫只有刚才那点力量是不够护卫皇驾安全的。” 朱英龙叹道:“敝人知道,但也没有办法,一般的江湖高人志行高洁如诸君者,对富贵不屑一顾,而各地藩镇督抚聘来的人,则又未敢寄于深信,因为他们的推荐人就有问题,目前全靠裘中行引来的人在执行护卫重任,孤烟门中师兄弟六人,已经全部延聘为护卫了,除了诸位已见的赵掌门人外,另外四位都守护在圣驾左右,不敢轻离。” 楚平道:“圣驾为探民隐而来,但个样子款行风先一,恐怕难以达到效果。” 朱英龙道:“圣上本来是微服私访,只带了一个小孩子行动其除的护从人员,或光或后,都没有做的很明白,从京师一路过来,也没有谁注意那知一到金陵,情况就不对了,不明人物云集,我们只好集中起来保护了,推想大概是圣驾离京后,京中把消息传出,外面得到消息,恰好在金陵堵上。 众人都付沉默,他们前来的目的,就为了保护的安全,但是谁都不原意表示出来,而朱英龙也没有提出请求又聊了一下长夜已晚,河上歌渐歇,大部份的船都拢岸熄灯,船上的粉头也都伴着寻芳的豪客,到她们的香巢里去寻梦了。 朱英龙推席起立道:“今宵多有打扰,而且得诸君教益良多,敝人要告辞了。” 燕玉玲拿着他遗下的剑道:“殿下,刚才跟赵大侠说要赔偿揖桨,不过是一句戏言,尊剑请取走吧。”朱英龙却笑着将衣襟掀开,解下剑鞘,把剑归鞘后,又说道:“在下初登宝舟,无为为送,这一柄划虽非上品,却有些年月了,而且剑谱上也勉强列名,红粉可赠佳人,宝剑当赠英雌,就请姑娘笑纳。” 一面说,一面把剑柄上的里绸解开了,上面居然铅着青冥,两个小篆字。燕玉玲着了一怔道:“这不是东吴孙权大帝的故物吗?” 朱英龙笑道:“姑娘好见认,这的确是东吴孙仲谋的佩剑,质地紧硬,肉试可断牛马,金试则裂铁石…燕王玲接过来,再度出剑来,发觉剑身轻身轻了很多,而且也薄乐一点,但光芒更盛,寒影贬肌,不禁愕然道:“它怎么不一样了?” 朱英龙道:“此剑锋芒太利,发必伤人,在下局于深宫,无以得逞其凶戾之性,所以命巧匠铸了一具剑套,包在剑外,使它没沉了许多,佩在身边,作为防身之用,所以看不出它的特微,现在把它赠给燕姑娘,仗之行侠江湖,诛恶除奸,既不掩其锋芒,也可以用其所长。”燕王玲道:“殿下心请不仁术,(不知道作者表达的是啥意思)正该何有此剑……朱英龙笑道:“那剑套是一口薄薄的精钢套子,另外有个卡簧在剑封上,如果是普通使用,按下卡簧拔剑,连了套子出鞘,它只是一柄普通的长剑,在紧急时候不按卡簧,本剑出鞘,威势大增,我跟人动手的机会不多,大部份是带着套子使用的,与其如此,倒不如佩支普通钢剑算了,又何必埋没了一只宝剑呢。” 燕玉玲刚要推辞,朱英龙笑道:“燕姑娘,敝人再举一个例子好了,八骏都有一头日行千里之良驹,因而为盟,人得驹雄,驹以人传,相得益彰,假如他们八位都弃神驹不用,每个人都驾一辆车子,即使仍以八骏马套上了车子,是暴珍天物了。” 朱英龙笑道:“人贵自知,真到要我出手时,那已经是糟得不可再糟,就是有好刻也不管用了,何况一支名剑在我手里,反而会坏事,要是遇上龙大侠那样的高手,几个照面把剑夺了去,反而会增加圣上的危险,我先前不敢用本刻也是这个道理,因为我遇上了较差的对手,一样也把握不住分寸,容易伤人,遇上了高手,不堪为敌,反倒是给人送礼去,宝物神剑,唯有德者居之,必须还要技精者居之,才不辜负该剑。” 他的话很有道理,态度也很诚恳,燕玉玲倒是不便再拒收了,接下来笑道:“殿下怎知道妾身配拥有此剑呢?” 朱英龙一笑,道:“天涯孤燕之名,敝人刚才听了,自是十分钦佩,而八骏侠盛名及侠义高风,敝人更是闻之已久,可恨的是那些家伙,先前没告诉我,才致多不得罪,八骏侠既然能在姑娘舫上作客,想必姑娘不是庸俗脂粉,因人而知人,敝人相信不会错到那里。” 燕王玲笑道:“这么说来,妾身得有此剑,还是沾了八骏侠之光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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