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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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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娟又开始缄默。 罗奇再道:“就这么办,等陈堂主把真相调查清楚后,我便立刻到潜龙庄去。” 晓行夜宿,经过千山万水,于成志终于完成迎亲任务,回到了太原潜龙庄。 当晚,潜龙庄张灯结彩,席开百桌,老庄主天马行空龙千里亲自为于成志主持婚礼。 连太行山义军大头领陶静静,也在龙千里的邀请下前来祝贺。 新娘子钱月霞美丽端庄,连龙千里见了也打心底喜欢。 喜筵散后,新郎新娘进入洞房,龙千里随即把洪大全的送亲代表请到内厅待茶。 黄道吉负责送亲只是名义,其实他最大的使命,是要当面交给龙千里一封洪大全的密函。 分宾主坐下后,龙千里道:“黄师爷一路多受风霜之苦,让老夫实在过意不去。” 黄道吉露出一脸谄笑道:“老爷子太客气了,学生虽然辛苦了些,伹总算达成了任务。” “洪会主近来还奸吧?” “洪会主的南路红灯会,这三年来,一直是老样子,在大漠之上求发展,不是一件易事。” 龙千里呵呵笑道:“黄师爷未免太客气了,据成志回来对老夫说,目前白素娟所领导的北路,已到了穷途末路。而洪会主的声势,却在日渐壮大之中。” 黄道吉摇头晃脑的道:“表面上看确是如此,实际上却又不然。” 龙千里讶然道:“这话怎么讲?” “洪会主虽然把北路由叶尔羌赶到伊犁附近,但却已折损了上千名弟兄,表面上是连战皆捷,实际已元气大伤。” “可是据说北路伤损更重,白素娟的力量,本来就无法与洪会主相比,现在必定已陷入山穷水尽的绝境了?” “正好相反!” “黄师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爷子有所不知,你老人家是否听说过北路目前在什么地方?” “小儿成志已告诉过老夫,他们已退到伊犁城南。” “这就对了,老爷子是否知道伊犁将军是谁?” “好像是个叫塔其布的,黄师爷为什么提到伊犁将军?” “实不相瞒,白素娟已投靠了塔其布,塔其布目前已做了白素娟的后台靠山。” 龙千里皱起双眉道:“不可能吧?” 黄道吉不动声色道: “老爷子认为为什么不可能?” “红灯会标傍的是反清复明,而塔其布则是满清的边疆大吏,白素娟绝不可能投靠他,他也绝不可能支助白素娟,这道理谁都可以想得到的。” “事情偏有出人意外的,何况根本不箅意外。” “黄师爷怎说不意外?” “白素娟早就与满清官方勾结,这正是洪会主与她南北分家的主因。尤其现在她已穷途末路,明目张胆的投靠官方是必然的。至于塔其布,支助白素娟也有他的用心。” “他的用心是什么?” “他想扩展私人力量,想把白素娟的残余人马收归已有。另有一项目的,便是塔其布早就垂涎白素娟的美色,也好藉这机会可以逼使白素娟乖乖的投怀送抱。” 龙千里先是哦了一声,接着点点头道:“黄师爷这话果然有道理。可是据老夫所知,白素娟和罗奇是一对情侣,若白素娟向塔其布投怀送抱,她对罗奇又如何交代?除非他们已经闹翻。” 黄道吉嘿嘿笑道:“白素娟和塔其布之间,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纵然投怀送抱,也不见得发生真感情,罗奇当然心里有数。更何况罗奇已有两个老婆,即使没有白素娟,也并不寂寞。” 黄道吉说到这里,才探手入怀,把洪大全的密函取出,恭恭敬敬的递交龙千里。 龙千里接过之后,立即拆封仔细看了一遍,然后也揣进怀中。 黄道吉低声问道:“洪会主的相求之事,但盼老爷子慨然应允!” 龙千里略一犹豫: “兹事体大,老夫必须仔细考虑考虑,就请黄师爷在庄上小住几日,过几天再给你答覆。” 黄道吉又陪起谄笑道: “老爷子和洪会主目前已算是儿女亲家了!” 龙千里摇头一笑道:“敝儿媳家中有父有母,若说老夫和洪会主是儿女亲家,似乎还不太恰当。” “老爷子有所不知,洪姑娘在家乡早已父母亡故,全仗洪夫人一手抚养长大。否则,她的婚事,洪会主伉俪如何能做得了主。” “如果真是这样,老夫和洪会主的确已算是儿女亲家。只是洪会主所要求的,事关重大,老夫必须多考虑一下,更何况这事牵连到太行山义军大头领陶姑娘,老夫也无法自行做主。” “听说陶大头领对老爷子一向是言听计从的。” “那只是传言而已,只因当初老夫帮助陶姑娘重振声威恢复了义军,陶姑娘自然对老夫颇为感激,但老夫却绝不想干预太行山的事,以免引起人言物议。” “老爷子太客气了,学生但求你老人家能设法成全!” “好吧!让老夫试试看,时间不早,黄师爷该休息了!” 黄道吉走后,龙千里一迳来到陶静静房中。 陶静静是来为于面志贺喜的,当晚自然要宿在潜龙庄。 她的卧房,和龙千里是同一院落,是龙千里特别为她准备的。到了夜晚,龙千里已把所有的下人全数支开。 其实龙千里仍有老伴,只是他那老伴终日吃斋念佛,而且早就夫妻分房,并不住在一起。 陶静静因喝多了酒,已经和衣睡下。 龙千里推开门道:“静静,怎么这样早就睡下了?” 陶静静揉着惺忪的双眸道:“有事吗?” 龙千里先向陶静静面颊上吻了一吻,才在床沿坐下道:“有件大事,必须和你商议商议。” “什么大事,你先说明白!” “洪大全派师爷黄道吉送来一封密函,你一看就明白了。” 龙千里边说边掏出密函。 陶静静匆匆看了一遍,随手扔在一旁,却不再说话。 “为什么不说话?” “洪大全这项要求,未免太过份了,我和他无亲无故,为什么要帮他?” “静静,你这话错了。” “错在那里?” “你当初也算是红灯会的人,洪大全一直为红灯会效力,你和他之间,怎能说无亲无故呢?” “可是我当初在北路时,和他正是敌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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