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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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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施展银弹攻势,这回也失了效。 胡藩听取了报告之后,沉吟片刻,突然走出这个房间,大踏步直入前厅。 胡藩一进去,五名公人全都认得,赶紧起身招呼。 胡藩抱拳回礼道:“众位头儿请坐,咱们好谈公事。” 他目光一掠,已找出这五名公人的头儿,当下说道:“郑头儿,究竟是怎么回事?咱们都是熟人,您尽管吩咐。” 郑捕头欠欠身,道:“胡爷好说了,关于兄弟拜访贵庄的原因,想来胡爷已经得知,便不多说了。总而言之,兄弟奉命前来,定须把侄少爷两口子请到府衙谈谈。如若办不成这个任务,兄弟等便不能在襄阳府当差混饭了。” 胡藩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郑头儿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胡某晓得该怎样做才可使头儿们回去交差的。” 他随即当着公人们面前吩咐一名手下,道:“把侄少爷两口子叫来,快。” 那五名公人登时露出安慰之色,也有闲情喝茶吃果子。 沈通跟他们闲聊最近府衙的情形,一时气氛甚是融洽亲近。 不一会工夫,那名手下奔了回来,道:“回老总话,侄少爷他们已经驾车离庄,到哪儿去没有人知道。” 公人们固然面色大变,连胡藩也露出勃然而怒的神色,厉声道:“这是什么意思?他们干了什么不可告人之事?我为何全然不知?”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郑捕头也不吭气,等他表示处理之法。胡藩沉吟一下,道:“郑头儿,府衙里可有期限给你?” 郑捕头道:“有,日落之前须得办妥交差。” 胡藩道:“好,胡某不会超过了这期限。沈先生……” 沈通忙应道:“在,老总有何吩咐?” 胡藩道:“你跟几位头儿都相熟,烦你相陪一下,先喝喝酒解闷,我立刻去办妥这件公事。” 他交代得一清二楚,全不拖泥带水,郑捕头等五人都大为宽心,还起座送胡藩离开厅堂。 胡藩很快就回到东大院那个房间,见到吴芷玲,当下把公人们来此的经过情形说了,最后问:“万少奶,你们是有根有底的人,我已派人查过不讹,只不知襄阳府何以对你们忽感兴趣?” 吴芷玲想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 胡藩皱起眉头,道:“这样说来,问题准是出在万兄身上了?” 吴芷玲摇摇头道:“他会有什么问题呢?不会,我相信他绝不会惹事的。” 胡藩道:“也许有些事情连你都不知道。” 吴芷玲道:“我相信不可能我不知道,如果他有了什么事的话。对了,你准备怎样做呢?是不是把我们交给公爷们带回襄阳?” 胡藩摇头道:“当然不啦就算你们身上没事,但此去襄阳府衙,势必被那老公事们盘出这两天的详细经过。不,本任以及铁镜寺的情形,不能由你们口中泄漏。” 吴芷玲道:“难道襄阳府除了从我们口中以外,就无法清查集贤庄和铁镜寺的情形?” 胡藩道:“自然不是,可是你要知道,泄秘之人本在非杀不可,我不愿下那追杀你们的命令。” 吴芷玲感激地望他一眼,轻轻道:“你对我们太好了,我心中明白。” 胡藩道:“我还是第一次替别人着想,这滋味很不好受,老是有束手缚脚之感……” 吴芷玲征一下,心中着看实实泛起了感激和了解。 任何凶悍阴毒残酷的人,总有那么一次碰上他不想伤害的人,这即感情发生在他们身上,实是弥足珍贵。 她使自己平静下来,问道:“胡爷,你如若不交出我们,却怎生回那些公爷们呢?” 胡藩道:“不必回覆,等一阵他们自然全都醉倒,我须得暂时扣住他们。” 吴芷玲大吃一惊,道:“你说什么?他们是府衙派来的公人,可不是寻常老百姓啊。” 胡藩微微一晒,道:“公人又怎样?我还没把区区一个襄阳知府放在眼内。” 吴芷玲用力摇头表示反对,道:“不对,你万万不可硬来,不然的话,官家两口,派你什么罪名都行……” 胡藩道:“我就是不怕任何罪名,若是那严成贤不识好歹,敢把事情闹大,我教他立时断绝一切消息,任何报告都到不了京师。” 正在说时,房外传来击掌之声,胡藩大声道:“进来说话。” 一名手下奔了人来,道:“禀老总,那万人杰独个儿溜出应外,现下大概已到达官道了。” 胡藩一点也不急,面上反而泛起诡笑,道:“他用什么借口溜出庄外的?” 那手下道:“没有,他根本没有打招呼,便扬长出庄去了,您吩咐过任他们自由行动,不得拦阻,所以属下等都不敢干涉。” 胡藩道:“你再去瞧瞧,有消息立刻来报。” 那手下飞快奔出去,这边吴芷玲还未开口,外面又传来击掌之声,然后另一名手下进来报告道:“万人杰现下已到了官道,尽在徘徊,好像在等候什么人似的。” 胡藩挥手道:“知道了,继续查报。” 那手下迅即出去,胡藩寻思了一会,禁不住露出迷惑之色,自云自语道:“这就奇了,他等谁呢?莫非姓周的昨夜在城中有所布置?” 吴芷玲心中忐忑不安,她的想法跟胡藩完全不同,因为她明知周老二没有布置。 因此,万家愁所等候的人,必定是那跟随着严知府的俊美书生! 万家愁想必已发现了什么,所以尝试着瞧瞧能不能碰到那个俊美书生…… 胡藩冷哼一声,道:“如若是那姓周的捣鬼,一个也别相活命。” 吴芷玲收摄心神,暂时抛开那俊美书生的影子.说道:“胡爷,外子这番举动连我也感到莫名其妙,只不知你信是不信?” 胡藩凝视着她,目光十分锐利冰冷。 可是吴芷玲坦然的神情,使他感到不能不信。 吴芷玲又道:“以常理而论,如果周大叔昨夜有所图谋,目标也该针对铁钱寺,断断不会是集贤庄。再说,光天化日之下,约在官道上会晤,也不会是秘密勾当了,你道是也不是?” 胡藩道:“那么他跑出去干什么?” 吴芷玲道:“我也不知道。他目下明知我在内宅.即使有意对贵庄不利,也须得投鼠忌器,我想他不至于笨得连这点也顾虑不到吧?” 她一连几句反问,把机灵过人的胡藩也给问住了。本来嘛,这些道理都很明显,每条道理都可以证明万家愁不会有不利于集贤庄的行动图谋。 正在此时,屋角忽然发出一响清脆的磐声,胡藩忽然起身,迅快伸手往书架一推。 那座贴壁的书架应手滑开,露出一道窄门。 胡藩一把拉了她,闪入门内,回手一拉,那座书架滑回原位,毫无半点声息。 窄门乃是一条暗道,也可以算是复壁,宽约四尺,虽是比外面黑暗得多,却仍然勉强看得见。 胡藩贴着墙壁向外窥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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