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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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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玉珍听了可就当真不明白了,道:“卖符的?那是什么物事?” 黄衣老妇道:“老娘专卖催命符,今晚找到顾主,定要发市啦!” 范玉珍怒道:“听你的口吻,倒像个做过生意买卖的人,可是你的话实在无理太甚,假如你不走开,别怪我……” 黄衣老妇冷笑道:“别怪你怎样?难道你也卖一张催命符给老娘么?” 范玉珍道:“你到底是谁?在此胡言乱语,我可没有这种闲工夫回你说话。” 黄衣老妇道:“老娘也没有闲工夫跟你等专偷汉子的小娼妇搭讪,但如你打算让路人瞧看,咱们就在此地动手。如果你还有点胆子,那就到这边的园子里。老娘刚刚瞧过,此园已经很荒芜,大概没有人居住。” 范玉珍道:“我们为何要动手呢?” 贫农老妇恶毒地骂道:“因为你是不要脸的婊子,天生淫荡下贱,专偷汉子…‘ 范玉珍心下大怒,心想就算这个老妇是师母,也不能善罢干休。 何况她已与师父反目脱幅,已失去师母身份,还有什么可客气的? 她当下愤怒地哼了一声,道:“你这老恶妇定要不得好死,要动手就动手,谁还怕你不成?” 话声中顺手掣出长剑,在黑暗中光芒闪动。那黄衣老妇道:“到园子打…” 范玉珍疑道:“为什么?” 黄衣老妇道:“在园子里,定可分出生死,不怕有人打扰。但也没有关系,在这儿也行。” 范玉珍一想也对,若在街上拼斗,虽然此处十分僻静,但难免仍有人经过。而自己又有很多人认得,不如到园子去,与她拼个死活,不论胜负,也可以了却这件烦心之事。 她一言不发,突然耸身跃起,孤身飞上墙头,向墙那边的园子查看。 黄衣老妇想是晓得她的心意,所以凝立当地,动也不动。 范玉珍查看一下,并无可疑,当下飘落院中,奔到平坦的草地上。 黄在老妇紧接着跃入园来,先取出一个油纸包裹,拆开后分别把包中的物事,弄在三根木头上,接着点燃起来,成为三根相当明亮的火炬,分扬地上。 火光之下,把范玉珍照得清楚。黄衣老妇摇着拐杖,道:“那个老不死的口味高得很,你果然长得很好看。可惜那糟老头子不能满足你,所以你还得另找汉子。” 蓝玉珍虽是个少女,但她自小便帮父亲做生意,故此不比那些娇养深闺中的女孩子。这个老妇的话。她完全懂得,不禁骂道:“你这老恶妇,嘴巴不干不净。” 黄衣老妇冷冷道:“你敢辱骂老娘,等会儿割掉你的舌头,就知道滋味了。” 范玉珍道:“你究竟是谁?” 黄衣老好道:“你的老姘头没有告诉你么?” 范玉珍刷的一封劈去,一面怒声道:“我不跟你说了。” 黄衣老妇挥拐一挡,毫不费力把敌剑拨开,范玉珍但觉她的拐杖不但沉重,而且还含有强大的黏力,可见得她的内功造诣,极是深 她究竟年轻,同时又是个美貌少女,是以虽然练了一身武功,但从无机会出手,可以说得上毫无经验。 黄衣老妇没有顺手反击,说道:“瞧你这一剑,居然已尽得那老不死的真传,这可真不容易。老娘冲着这一点,把来历告诉你。” 她停歇一下,又道:“老娘是那老不死褚矮子的活冤家死对头,你既然跟他泡在一起,老娘就先杀死你,再找他晦气。” 范玉珍道:“你还是没有说出你的姓名来历呀!” 黄衣老妇道:“老娘姓桂,名字不要说啦,但出身却不妨提一提,老娘首年曾是迷离秘宫的金童玉女之一,亦是迷离秘宫两大护法之 范玉珍道:“我从未听过有这么一个家派和地方。” 黄衣老妇道:“当然啦,那是四五十年以前的事。” 范玉珍虽是满肚子敌意,但仍然抑制不住好奇心,问道:“这样说来,你出身的迷离秘宫已经化为乌有了,对不对?只不知是什么缘故?” 黄衣老妇道:“这些事情告诉你也没用。”说时,跨前一步,大有出手猛攻之势。 范玉珍心念电转,但觉这个黄衣老妇的性格极不稳定。这是因为她刚刚还告诉范玉珍说,她的出身值得一提。但现在又来个大转变,说是这等事提也没有用。可见得她并不是言行一致之人。 要知一个人若是能够随时推翻了自己说过的话,则此人是自私任性到极点,就是性格分裂的现象。 当然,这种反复无常之人,做朋友固然很难,做夫妻更是不易忍受。仅此一端,范玉珍便大略得知师父为何与她脱幅仳离之故了。 就在这黄衣老妇的拐杖欲发之际,范玉珍自己也不知道何以会冲口说出一句话。她道:“你为人虽是恶毒,但我知道你一定长得很漂亮。” 黄衣老妇一愣,道:“你说什么?” 范玉珍突然怪起自己怎会说出这句话,当下摇头,道:“没有什么。” 黄衣老妇那对在轻纱后面的眼睛,发出锐利光芒,注视着这个年轻貌美的少女,半晌才道:“这话是不是那个老淫棍告诉你的?” 范玉珍恼道:“你口中不干不净,我不跟你说话。” 黄农老妇仰天冷笑,道:“不说就拉倒,那是绝无疑议之事,何须多问,你可知道老淫棍从前的外号么?” 范玉珍厉声道:“我不知道,也不要知道。” 黄衣老妇道:“好,好,你不要知道就拉倒。” 范玉珍暗感奇怪,因为对方的态度。生像是怕她生气似的。 随即听到黄衣老妇刺耳的声音,道:“可借你出生的太迟了,不然的话,你就可以真正尝到名满江湖的大浪子向相如的滋味啦!” 她还是把范玉珍师父的外号及姓名说出来,敢请她是故作姿态,使范玉珍不捂住耳朵或是不出创攻击,以便从容说出。 范玉珍这时反而不激动了,因为她横竖已听人耳中,已经没有办法把这外号名字驱出耳外,当下道:“你敢是认错人了?我师父可不姓向。” 黄衣老妇毫不惊奇问道:“他这回姓什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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