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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一个持刀大汉接口道:“这话有理,想想看,咱们少帮主身份何等尊贵,岂能被一个全无来历的哑巴丫头迷住,而将来咱们还得尊她一声夫人。”

  为首的持剑大汉下了决心,点头道:“好,就这么办,回头但说她拒捕时被咱们失手格杀!”

  两个使刀的大汉一左一右的跃上去,分别落在白衣少女两侧。她突然抬头向这两人望去,面上神情极是宁恬,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美丽,对方两人都不觉一怔,似是被她的焕发容光所慑,呆了一呆,其中一个首先警觉,心想:这丫头说不定就是狐狸精变的,要不然怎会把老子迷住?当即扬起长刀,向她头上砍落。

  刀光闪起之时,石洞内忽然传出一阵朗朗大笑,白衣少女本已把袖内的匕首从皮鞘中拔出,一只手指向锋利无比的刃口上按去,耳中一听笑声,恰恰来得及停止这自杀之举。

  扬刀砍落的大汉闻得笑声之时,虽是面色一变,但手中长刀仍然电掣般砍落,石墙缝隙中一根细竹子“嗤”一声刺出,竹尖从白衣少女头顶刺过,恰好挡住长刀,微响一声,那把锋快的长刀不且没有砍断这根细竹,反而被细竹子上的一股劲道弹起老斑。

  一条人影从洞口上半截的空隙中跃出来,宛如飘棉落絮般无声无息的站在白衣少女身边,他的动作极快,反手已抽出那根竹子,呼一声斜划出去,恰恰挑中另一柄长刀。

  他感觉出对方这一刀招猛力沉,大有置他死地之意,顿时勃然大怒,泛起满腔杀机。

  只见他手中竹子像灵蛇般颤动刺出,快如电光石火,教人难以瞧得清楚。

  一个持刀大汉惨哼一声,已被竹尖点中胸口要穴,一跤跌倒,顶着斜坡骨碌碌滚下去。

  馀下那名持刀大汉赶快跃退,与为首的大汉会合。直到此时,他们才瞧清楚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头发蓬松,胡髭满面,一身衣服又污脏又破碎,事实上,此人身上只有一条短裤,其馀外面衣裤全部破裂不堪。

  但他双目中神□奕奕,而且一看而知年纪甚轻,最多只有二十来岁,意态轩昂,气概英雄,完全不似一个山居落魄的野人。

  他目光凌厉的望住对方两人,怒声道:“原来号称替天行道的银衣帮,尽是强梁凶横之辈,视人命如草菅,嘿!嘿!”

  那持剑大汉沉声道:“你既然得知敝帮威名,那就好办了,你报上万儿来吧!”

  那形如野人的轩昂少年踏前几步,朗声大笑道:“别人怕你银衣帮,我朱宗潜却很有意思跟你银衣帮碰一碰,来吧!把底下那□也叫上来,我要凭这根竹子。把你们通通留下。”

  持剑大汉微凛忖道:“莫非这朱宗潜已炼到折竹当剑的地步?若是如此,我们再来一百个也不是她的对手。他的名字从未听人说过,敢是假的?”

  他表面不动声色,缓缓道:“何须以三敌一,你未免太自负了。区区樊诚,虽然在敝帮中只是个小头目,但还不把尊驾放在眼内,你亮兵器吧!”

  这樊诚到底是个老江湖,这刻不动声色的试探对方原木是不是使剑的,如若是练剑之士,他便准备设法撤退。但听朱宗潜应道:“笑话,对付你们也得使用兵刃的话,我就干脆回家抱孩子去,还说什么游侠江湖?闲话少说,快快动手。”

  樊诚冷笑道:“少吹牛,提防风大闪了舌头。你若是使剑的,老子把剑借给你使。”

  朱宗潜忽然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不安的光芒,他没有听进对方的话,心中只涌速战速决之念。当下大步上前,细竹一抖,发出尖锐劈风之声,迅快向持刀大汉攻去。

  这一出手,但见他气度坚凝,细竹劈出之势,凌厉无匹,但姿态却十分潇洒飘逸,甚是悦目。那持刀大汉急急挥刀封架,手法极是雄健。但见长刀电掣般翻起削中细竹,却嗡一声弹了回丢。那根细竹毫不留情,嗤一声刺入他咽喉要害,顿时栽倒,滑向坡下。

  朱宗潜一迈步间,手中细竹疾攻樊诚,他那急於诛杀对方的神情完全流露无遗,使得樊诚既惊又疑,不知他何故如此怀恨?细竹破空刺到,樊诚见他来势凶毒,赶紧使平生绝艺,一招”奇兵突出“,挺剑反刺对方胸臂间要穴,以攻代守。

  朱宗潜细竹去势毫不停顿,对敌反击之威,视如无睹,似是决意与敌人拚个同归於尽,他这股气概,登时震慑住樊诚,使他猛一失惊,剑势略滞。哧声微响,樊诚胸口要穴被袭,一交仰天跌倒,那朱宗潜却在间不容发之际侧身避让敌剑,剑锋过处,把他胸侧破衣削落一块,端的说得上是险到极处。

  朱宗潜连毙二敌之后,长啸一声,举步奔落斜坡。底下那个持刀大汉一瞧连樊诚也走不上一招,骇得拔腿便跑。朱宗潜身法奇快,霎时间,已越过斜坡。以他这等速度想追上那持刀大汉,根本不是难事,然而他却在堪堪赶上之际突然停住脚步,凝立不动。

  转眼间,那银衣大汉已奔出谷外,身形消失不见。朱宗潜站在那儿动也不动,白衣少女发觉情形不对,讶疑的站起身,默默奔下斜坡,走到他的身边。那白衣少女在朱宗潜的身边一站,便听到他沉重急促的喘息之声。这才明白他为何忽然停步不追,同时也恍然明白,何以急於杀死对方,敢情他身上有病,自知快要发作,所以须得马上解决了对方,如若不然,那就只好等死了。

  她感激的瞟他一眼,转到他对面,但见他面色赤红如火。不过双眼仍然清醒的睁开。她向他比了几个手势,一问而知乃是询问他何处痛苦以及该怎么办的意思。朱宗潜心中仍然清醒如常,但全身炎热难当,有如投身洪炉之内一般,四肢早已麻木不仁,全身不能移动,他见那白衣少女比划手式,心想她原来是个哑女,只不知聋不聋?但这刻他已不能比划手势,甚至连说话也十分艰苦。他吃力的道:“我不要紧……过两三个时辰就会痊愈……”白衣少女欢悦昀向他一笑,用手势问道:“我如何帮忙你才好?”

  朱宗潜勉强支撑着不让自己昏过去,道:“你快走……银衣帮的人一会就会赶到。”

  他接着呻吟数声,又道:“快走……我就要失去知觉……不能出手帮助你了……”

  白衣少女不禁为之怔住,她深知朱宗潜若在银衣帮手中,那是非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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