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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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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鸿范同情地望着他,但显然还不打算行动。 他等李益把注意力再度集中起来时,才道:“李兄英姿奋发,神宇不凡。看来应从正途出身,博取功名,为国为民,做一番事业才对。” 李益道:“王先生训诲的是,但目下还谈不到这些,吴丁香如是失身与那恶人,我……” 王鸿范道:“你最好把她忘记,从今以后,也不要再与武林中人往还。” 李益歇歇气,道:“有这么容易就好啦!” 王鸿范道:“吴丁香既是武林中人,又十分成熟,可知必非李兄的内眷,若是一段孽缘,则趁此机会,作一结束,也末始不是佳事。” 李益道:“在下但望先生相助,及时赶返城中,将此事告知查兄。” 王鸿范道:“查公子现在忙于对付陆鸣宇,只怕不暇抽身前来营救。” 李益道:“不,他一定会想办法。” 王鸿范道:“吴丁香在这事之中,敢是出过力么?” 李益道:“是的,她发现陆鸣宇,不惜冒莫大风险,亲自到洛阳去,通知高兄。” 他接着解释道:“她原是洛川派掌门姚文泰的妻子,由于夫妻失和,各走极端,姚文泰恨她有失妇德,要取她性命。是高青云兄帮忙,使姚文泰以为她已经丧命,因此,她这次到洛阳去,所冒风险,实在很大……” 王鸿范道:“这样说来,她倒是重义报恩的奇女子呢!” 李益道:“不是的,在下与她虽然尚无肌肤之亲,但心心相印,全凭这一段真情,才抵抗得住钱如命的‘厌功’。而张君则是凭藉对她发生的欲念,以抗拒钱如命的‘厌功’,吴丁香懂得这一点,便决定牺牲自己,诱使张君迫那钱如命释放我……” 他越说越激动,捏紧拳头,又道:“我无论如何,也不能不顾她。若然她不肯受辱而死,我岂能独存于世?” 王鸿范听到这里,大致上已明白了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了。 但他仍然有一点不明白,当下问道:“吴丁香以前既然有不守妇德之事,则她这回为情失身,也不算十分严重之事,相信不会因此自寻短见。” 他停歇一下,又道:“虽然在你说来,此事十分痛心。但你从此必须与她分开,也末始不是一件有益的事。” 李益焦急道:“王先生说错了,她既已钟情于我,则失身之事,便与当日不同……唉!我也不知怎样说才好。反正我从她眼色中,晓得她有一死的决心……” 王鸿范瞿然道:“你当真看出了这一点?” 李益道:“是的,可惜这等事无法证明。” 王鸿范回头招呼一声,但见两道人影,嗖然出现。 这两道人影现身出来,竟是一男一女,男的衣冠不整,大有落魄名士不羁狂放之态。 女的柳眉凤目,皮肤白哲,虽然已是四旬以上的年纪,但仍然颇具风韵,可想而知她昔年正当青春之时,应是何等动人。 王鸿范给双方介绍,李益才知道那两人是他的师弟何鸿文和师妹李鸿莲。 王鸿范吩咐他们道:“你们的职责,是对付钱如命。此女的‘厌功’乃是下乘心术的一种,万万不可小觑。” 何李二人应了,迅即付诸行动,没入黑暗之中。 李益看了他们的动作,生似早已经商量好那般齐整。但当然他们并没有商量过,可见得他们已是心意相通。 因此,李益顿时大有所悟,晓得王鸿范所以差遣他们,为的是他们之间的深挚情爱,足以抗拒‘厌功’之故。 他一手托住李益腋下,毫不费力的使他双足离地,接着尽驰而出。在黑暗之中,李益看不见任何景色,只有耳边的风响,使他觉得速度极快。 李益这才得知,刚才王鸿范说送他返城,可以比马匹更快,这话并非虚假。 转眼间他们已经停住在一些屋宇后面,王鸿范带他绕行到一道木门前,轻轻一推,门扇应手而开。 王鸿范道:“这是堆放柴草之所,你且躲进去,待会我自会来此寻你。” 李益道:“王先生现下就去找那张君么?” 王鸿范道:“是的。” 李益道:“在下极愿能够在场,目睹先生扫荡妖氛,主持正义” 王鸿范道:“假如有机会的话,我便来带你前住。目前我须得先侦伺对方的动静。” 李益深深躬身,行了一礼,这才走入屋内。 王鸿范转身行去,动作十分悠闲从容,然而速度却快得难以形容,忽隐忽现。若然是平常之人,定然无法看见他走过。 当王鸿范和李益到达这钱家庄之时,吴丁香和张君已经离开了大厅。 张君拉着吴丁香的手,穿过一重院落,直入一间上房之内。 吴丁香环顾一眼,灯火之下,但见这个房间陈设得相当华丽。 她黯然忖道:“此地如果不是我被蹂躏之所,就是我丧生之地了。” 但不论她黯然神伤也好,打算毅然全节殉身也好。入得此房之后,却有一种轻松的如释重负之感。 张君左手环抱着她的纤腰,将她紧紧抱住,贴着自己的身体。 吴丁香感觉得出他正是欲火熊熊,而他这等动作,除了获得双方身体接触厮磨时的快感之外,还含有防她挣扎或自尽之意。 换言之,她目下除了乖乖就范之外,别无选择途径。不但无法挣脱,甚至连自杀也办不到。 张君凝视着这个女人时,眼中射出情欲的光芒。 他道:“吴丁香,你一定要帮助我。” 吴丁香讶道:“帮助你?” 张君道:“是的。” 吴丁香道:“我虽然练过武功,可是在你们面前,这点功夫,似乎全不济事,如何帮助你?” 张君道:“你具有比武功更强大的本钱,那就是你的姿色,你的风韵……” 吴丁香道:“现下我已经在你掌握之中,已是任凭宰割,我难道还有反抗余地?” 张君道:“你的话虽然没错,可是你自家亦知道,假如你不与我合作,我的兴趣一定为之大减……” 吴丁香道:“这对你并不重要,你不过在我身上发泄情欲而已,照我所知,钱如命已经不在附近窥伺我们,你就算兴趣略减,也没有关系呀!” 在吴丁香来说,她如是决定只求活命,则只须任得这个男人摆布即可,不须激起自己的情欲以迎合对方。 若是决定一死殉情,则她必须获得机会寻死,唯一的方法,便是使对方稍为松懈,才得以趁机下手自杀。 因此,她这刻的说话态度,都很温和,并不顶撞对方。 张君道:“我若是只求占有你,当然是十分简单之事,只要马上撕掉你的衣服,便可以得偿大欲了……” 他停歇一下,又道:“而你定然也晓得,我这刻欲念正盛,按理说应该马上这样做。可是我仍然抑制着冲动,与你说话。” 吴丁香听了,也觉得这等情形,甚是奇异。 忍不住问道:“是啊!你为何还不动手呢?” 张君道:“因为我深深知道,如若我这样在你身上发泄欲火,事后马上就再度被钱如命所控制。这时,不但你的性命不保,连我也难以逃大劫。” 吴丁香道:“钱如命不在附近,你何须怕她。”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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