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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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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十分坚决,高青云不禁急得直跺脚,道:“我现在就是没有时间呀,况且你该不该大肆屠杀七大门派之人,还是值得考虑的问题。” 阿烈面色一沉,道:“高兄终于露真心话了。” 高青云道:“什么真心话?” 阿烈道:“你分明要使缓兵之计,让我先别动手,你把七门派之人放走,是也不是?” 高青云恼道:“绝对不是,我可以赌咒。” 阿烈见他光火,反而不好意思了,道:“你不必赌咒,但既然你没这等用心,何必又提到该不该杀死他们之言?” 高青云道:“你别误会,七大门派之人并非不可杀,而是须得分清楚,不可波及无辜。例如北邙派的宋不毒,便是死在兄弟手中的,岂是通通不可杀之意?” 阿烈的情绪比较缓和了一点。道:“但高兄难道要我放过这个机会,不在天下名家面前,为我化血门查氏一家,报仇雪恨么?” 高青云道:“唉!这件事若要说得清楚,起码得费上大半个时辰。哦!对了,这样好不好,你马上去与欧阳菁姑娘,还有那位梁大叔会面,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把我的计划和苦心都你。” 阿烈摇摇头,道:“怕是怕我听完之后,再也找不到七大门派的首脑人物了。” 高青云道:“他们不会马上散掉,我可以保证。” 阿烈忖思一下,道:“高兄的话,自是算数。只不知裴夫人已死在高兄刀下没有?” 高青云心头一震,迅如电光石般忖道:“如果我说她末死,他一定追问其故,又须罗嗦好久,不如哄他一哄,就说她死了,谅他目下还未知道。” 当下应道:“她焉能逃得过兄弟的利刀。” 阿烈摇摇头,道:“刚才我问过一个人,得知她尚未死。” 他锐利地盯住对方,又道:“这个人就是欧阳府的家将,谅他不会骗我。” 幸而高青云是个老练江湖,是以神色丝毫不变,迅即应道:“是的,他没有骗你。” 阿烈讶道:“那么你又说她逃不过你的利刀?” 高青云道:“我的意思说有把握取她性命,但问题是我没有理由杀死她,因为她没有加害令慈。” 阿烈怔了一下,道:“这话可是当真?” 高青云道 “我又不是傻瓜,怎会平白放弃获得各门派宝物的机会?” 阿烈道:“唉!你这一招,把我的心完全搅乱了!” 高青云道:“恕我没有时间陪你了,你快去与欧阳菁姑娘会面,便知一切,目下切切不可露面,坏了大事。” 他接着说出一个地点,不等阿烈回答,决然扭头便走,迅快向姚府奔去。 假如阿烈跟来,他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但他深信阿烈必定先去问个明白,是以当机立断,掉首迳行。 果然阿烈没有跟来,他一边走一边重新化装,不过心情并不因阿烈的不跟来而疏松,因为他可以想象得到,阿烈报仇之时,将掀起何等样的巨大风波。而他的报仇雪恨,事实上大有商榷余地,并非天公地道之事。 这是因为阿烈的父亲,行淫积孽,各门派无不恨他入骨,兼且他把各派的镇山之宝都弄到手中,犯了各派大忌,方才引起灭门之祸。换言之,查家之祸,真是咎由自取,岂能完全怪责别人狠毒? 但他没有时间与阿烈谈论这些,眨眼间已奔到姚府,方自入门,马上接到报告,得知陆鸣宇刚刚从后门悄悄离开了。 且说这时阿烈已来到一处,但见门楼矗立,府第深问。根据高青云所说,此处就是极乐教的临时巢穴了。 怎会没有岗哨暗棒? 但高青云明明说的是这儿,并且举出一些特点,并不相符。因此,他难以确信自己有没有找错地方。 目下叫做既来之则安之,总得进去瞧瞧。 他一直潜行到内宅,这才看到灯光人影。那是从一间上房透射出来,另一边的房间,亦有灯光。 他不必迫得太近,单凭惊世骇俗的视听之能,就晓得了房间内的动静,同时连房外的动静也全知道了。 他绕到院落右方的花架下,但见一条人影,匿藏在前面的黑暗中。别人也许看不清楚,但阿烈夜间视物,与白昼无异,是以不但把那个人的服饰看得清楚,并且连他是谁也晓得了。 他迫近一点,以内力迫聚声音,变成一束声波,传向那个夜行人耳中,道:“阿菁,我是阿烈,别骇一跳。” 那个人影身子仍然震动一下,可见得她对他的出现,甚感意外。她旋即回过头来,向他张望。 阿烈跃到她身边,伸手拥抱她,轻轻道:“听说你来了这儿,我赶快就来。” 他发现欧阳菁的反应十分冷漠,同时也没有回答。 他想了一下,又道:“这儿可是极乐教的巢穴?” 欧阳菁生硬地道:“你自己不会瞧一瞧么?” 阿烈也不顶撞或再询问她,只简短地道:“好,我去瞧瞧。” 他正要移动,欧阳菁突然抓住他的臂膀,道:“你来此只是为了查这件事么?抑或是找你的梁大叔?” 阿烈停止任何动作,轻轻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题.但我来此,实在是为了你。” 欧阳菁低哼一声,道:“如果我不在这儿,你有别的去处么?” 阿烈道:“当然有啦!你不曾忘记我是个负有血海深仇的人吧?那些仇人们,正集聚在姚府呀!” 欧阳菁没有作声,阿烈又道:“高青云兄告诉我你在此地,我便赶来,打算先跟你谈谈。” 她的手指松了许多,道:“你等办完一切才找我,我不在乎,反正你已丢下我好久了。” 这些话虽然不太友善,但她的声音却柔软了不少。 阿烈轻叹一声,道:“我当时是行不由己,非马上修练武功不可,否则我不但性命难保,而我查家满门血恨,也从此永埋黄土了。你叫我怎么办呢?” 欧阳菁道:“你总是有道理的。” 阿烈伸手再搅住她的腰肢,道:“你很怪我么?” 这回她很快就倒在他怀中,送上香唇。一吻之后,似乎一切误会都从此冰释,用不着再说什么话了。 阿烈首先开口,道:“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 欧阳菁道:“你瞧不是极乐教的巢穴。” 阿烈讶道:“何以见得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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