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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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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宙子都以厚软的绒帘遮蔽起来。因此,厅内点燃着二十支以上的灯和烛,才不致黑暗。 老赵在厅门门帘处停步,举手在门框上连扣三下,两下快,一下慢,一听而知必定是秘密暗号。 厅内传出一个娇软的口音,道:“进来。” 事实上当声音透出之前,门帘已开启了一道缝隙。 老赵深深吸一口气,拨帘而入。 这道门的帘一共有四重之多,他拔完一道又—道,用“挤”的方式进入厅内,但是面前站着一个美女。 她手中拿着一根三尺长的玉尺,刚才便是用这根玉尺把四重帘幕挑开的一道小缝,却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老起目光到处,倒吸一口冷气,整个人都呆住了。 原来厅内除了无数的精美家具以外,还有一张躺椅,放置在两座灯架下面,明亮的灯光,照出椅上之人。 那是一个比图画或雕塑更为美丽的女人裸体,羊脂玉般光滑雪白的肌肤,在灯下闪耀出使男人疯狂的奇光 她身上虽然披着一件轻纱的外衣,但里面却一无所有。 这袭轻纱可以清晰看得透,这自然异常的魅惑。但最要命的,还是她半躺坐的姿势,以及面上的表情。 那是一种饥渴的,挑逗的表情,足以使男人能够发起原始的本能,显露出兽性,老赵目下正是如此。 幸而她并没有望他,却瞧着另一个男人。 老赵总算籍极乐教必传的功夫,抑制住内心的冲动。 另一个男人站在距柳飘香五六尺远之处,正全神贯注地欣赏着她。老赵顿时嫉火直冒,暗中咬牙切齿。 虽然那个男人身前有一张桌子,桌上摆着画绢,以及多种画具,一望而知是个画师,但老赵仍然非常的妒嫉。 因为他乃是被授权公开的看她,并且要在最美妙的角度看她。是以他的眼福,没有人可以比拟。 老赵心中一则妒恨,二则爱幕,人都变得呆了。 突然肩上一阵刺痛,转眼一看,恰见玉尺缩了回去。 门边的美女道:“什么事?还不快禀报。” 老赵如梦才醒,连忙高声说道:“启禀椰香主,目下有敌人在前门扰闹。” 柳飘香惊讶地转过头来,向他望了一眼。 这一眼直有勾魂摄魂的魅力,老赵顿时又迷惘了。 柳飘香似是对这等情形,已司空过惯。没有怪他之意,只道:“是什么人?” 老赵道:“是鬼厌神憎曾老三。” 柳飘香道:“哦!是他么?” 老赵道:“帮主命属下向你禀报一声而已。” 柳飘香道:“后门的桩哨已通知了没有?” 老赵道:“通知过啦。” 他略一停顿,才又道:“但这只是例行手续,帮主的意思认为曾老三决计不会有帮手的。” 柳飘香笑一笑,道:“是呀!他如何会有帮手?” 她这一笑,又把老赵的魂魄勾去了。 这个画师是个三十左右的清秀男子,身着长衫,颇为儒雅,他不但双眼发直,而且面色配红,宛如醉酒。 任何人从他光采闪射的眼睛中,都能看出他欲火熊熊。 柳飘香看看他的样子.媚眼一转,突然泛起一抹浅笑。 她侧过面庞,向老赵道:“本帮的人,向来可以做我入幕之宾,但我好象从来没有见过你呢!” 老赵腹中“轰”一声,全身百脉中的血液,都充满了火焰。 他赶紧道:“属下是奉命留守行宫之人。” 柳飘香道:“原来如此。” 老赵实在无法抑制,突然奔了过去。 站在门边的美貌侍女,咯咯妖笑,并不阻止。 老赵奔到柳飘香椅边,双膝跪下,道:“柳香主,恕在下放肆了。” 不等她开口,猛可扑上去,压住她的娇躯,又抱又吻。 这等情景,委实非常刺激诱人。 门边的美貌侍女,虽然见多识广,也不觉呆了。 忽见那年轻画师猛可扑了上去,怒声道:“让开!” 喝声末歇,突然“蓬”的一声,倒退飞开七八尺,摔在地上,原来是被老赵一脚挡在小腹上。 那美貌女侍不禁笑出声,随即向画师走去。 这时候阿烈已经在廊外的帘幕边,侧耳聆听。 他早先仗着超世绝俗的听觉,得知老赵已经入厅,连他扣门时的暗号等等,都听得一清二楚。 可是当他入厅房,就宛如泥牛,全无声响了。 这等情形,使阿烈惊讶之极。当下决定冒险,上楼探看。 此刻他虽然贴着帘幕,仍然听不见声音。因此他迫不得已伸手缓缓插入幕缝中,顿时发现里面尚有一重。 直到他探测出共有四重帘幕,一方面声音已从这细细的缝隙中传了出来,另一方面他也明白何以不闻声息之故了。 原来这四重帘幕,乃是一种隔音的设计,上下四周,都找不到一丝缝隙,空气不能透过,声音也被隔断了。 他听到那美貌女侍询问画师的声音,此外,还听到一种奇怪的“晤唔”之声,这等声音,使他马上联想到“冯翠岚”,她眼下正无助地遭受了一个恶魔的跺踊。 阿烈一想到冯翠岚正在被人淫辱,顿时全身血脉贲张,怒不可遏,一切都不考虑了,猛可挤入去。 他的头方一冒出帘外,已看见老赵压在躺椅那个女人身上的情状,使他恨得咬牙切齿,吱吱有声。 此外,他也看见美貌侍女扶起那年轻画师。 那画师棒着小腹呻吟,直不起身。 侍女道:“你在地上躺一会吧!” 画师摇摇头,猛可向躺椅冲去。 侍女一伸手,把他拉住,轻轻道:“你找死么?” 阿烈也冲入厅,但他突然发觉不对。不由得刹注脚步。 原来他已看见柳飘香赤棵的双腿,在足踝处有一条金链,他以前见过柳飘香佩戴此物。所以猛然警觉。 他迅即向大厅另一边望去。只见这一边的墙上,皆是绛色帷幕。看不见墙壁,不知是怎生样子? 此外,厅中家具虽不少、却没有可供藏匿之处。 他正要赶快退出去,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叩门之声。 这阵叫门声不但使阿烈大惊,也惊动了别的人。 阿烈情知无法再推,猛可跃到墙边。 只呀柳飘香道:“看看是谁?” 声音有点模糊,可见得她是勉强错开对方的嘴唇而说的。 阿烈巳落在墙边、伸手一拨帷幕。 触手使觉里面是空的,不由得叫声“谢天谢地”。 这时他已没有时间找寻帷幕合缝之处,迅即躺下下滚去。 那美貌侍女回过身子时,阿烈已从帷幕下滚入去了,顿时发现帷幕后面,距墙尚有尺余两尺的空隙。 侍女用玉尺刺透帘缝,问道:“那一个?” 外面的人应道:“属下冯真,有事禀报。” 柳飘香道:“什么事?” 冯真高声道:“曾老三已经逃跑啦!” 柳飘香道:“知道了。” 她忽然一挥手,在她身上的老赵顿时摔出数尺以外。 她面上并无怒容,笑着道:“别猴急,等下。” 老赵—跃而起,连连躬身道:“是,是……” 柳飘香目光转别那画师面上,从头到脚打量他一阵,才温柔关切地问道:“怎么样?痛得厉害么?” 那画师点点头,又摇摇头,满面惘然的神情,一望而知他实在被她迷住,以至五内无主,神智不清了。 柳飘香笑道:“我们说几句正经话,好不好?” 那画师岂有反对之念,应道:“好,好极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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