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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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黧黑老丐一怔,连他也想知道早先干了什么好事? 当下问道:“到底是什么事呀?” 阿烈回头问道:“大小姐,可是这者叫化么?” 欧阳菁在车内把帘子掀起一点点缝隙,应道:“是的,就是他了。” 事实上她自是不知阿烈在捣什么鬼,只好顺着他的口气,帮他圆场。 阿烈目光投回老丐面上,怒冲冲的骂道:“你这老王八蛋想找死么?你掀帘偷看什么?你说!” 众人恍然大悟,敢情这老丐偷窥人家的车子,如此行为,定是想趁机摸窃点什么东西无疑。 因此,人人都对老丐投以鄙恶之色。就算阿烈动手揍他也不会有人干涉。 老丐皱眉道:“这就奇了,我又没有入过许昌城一步,如何曾是我老叫化子呢?” 阿烈捏拳在他眼前摇晃了两下,厉声道:“看你贼头贼脑的,准不是个好东西。老子要揍你的话,又怕你年老衰朽,挨不住拳头。” 他口沫横飞,不少唾沫喷溅在对方面上,实在使人感到十分难堪。但他查然看准了,这个在丐帮中贵为长老的高手,须得恪守规矩真个不敢吵闹动手。迫不得已,只好往后直退。 阿烈连骂他十几句王八蛋、老贼崽等,这才回到车上执鞭在于,还装出已副横眉怒目之状。 过了好一阵工夫,两牛已被分开,道路可以通行。阿烈挥鞭扬长而去,马蹄车轮大片尘头。 大约驰出四五里,阿烈道:“阿菁,咱们须得弃车啦!” 欧阳菁道:“你不妨试试看。” 阿烈道:“你意思指那老丐钉住咱们么?” 欧阳菁道:“当然啦!现在这一辆车子的任何动静,都在人家严密监视之下。” 阿烈道:“我可观察不出有什么人在监视?” 欧阳菁道:“当然啦!人家在远处监视呀!” 阿烈道:“你又如何晓得呢?” 欧阳菁道:“假如你知道那老叫化是什么来历,你就不会这般侮辱他了。” 这话说得好象是一种忠告,其实骨子里却暗示说,如果不把辱骂老丐的缘故说出来,她也不告诉他任何事情。 阿烈道:“管他什么来阮左右一个要饭的罢了。” 欧阳菁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必多嘴了。” 阿烈道:“究竟你知道些什么?” 欧阳菁道:“你又没发神经病,无缘无故骂人家一顿干什么?” 阿烈道:“我要人家留下一上深刻的印象呀!这要闪人都知道这辆车子到过此处了。” 欧阳菁道:“然后呢?。 阿烈道:“然后你到孙家集去,我办我的事。” 欧阳菁道:“随你便、但我不妨告诉你,只要我们一齐弃车,马上就有人上来堵截盘诘。” 阿烈忖道:“你不肯说、我也不问。” 口中应道:“那倒要试试看你的话灵是不灵?” 他们已赌起气来.欧阳菁心中明白,依她一向的性子,那是无论如何都不肯让步的。可是这刻心头直发软,总是横不下心肠,卒之叹一口气。道:“你无疑已知道那老叫化是丐帮高手。对不对?照理说,你应该知道丐帮一些秘密绝艺才是。而这‘十里潜窥’之术,更是应该晓得,试问你如果弃车,焉能瞒得过他们的监视?” 阿烈大声道:“阿菁,信不信由你,我全然不知丐帮有什么玩艺儿,但我承认我知道有一个丐帮,亦知道那老叫化是丐帮的黄长老。” 他停歇一下,又硬崩崩的道:“我听人说过,丐帮不许有常人之前,与人争吵斗殴,所以我特地在一些行人过客之前,侮辱于他” 他的口气越是强硬,欧阳菁就越发的感到软弱,不敢激怒他因此,她以低声下气的声音道:“原来你不晓得,这就无怪你老是说到弃车了。所谓‘十里潜窥’之术,乃是借助一种特制的工具,据我所知,那是在一根竹管的两端,嵌上玻璃,可以望见老远影物,超过肉眼许多倍,但我试过照这样子做了一管,可是全无用处。” 阿烈道:“那一定是传说之误了。” 欧阳菁道: ‘那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有些人曾与丐帮联手对付他敌,却的确使用过这种奇异工具,也的确反处景物,缩到眼前。这些人皆是很有名望的,绝对不会讲假话。” 阿烈道:“目前不妨姑且当是真的,等咱们或偷或夺,弄一管来瞧瞧,便知真伪了。” 欧阳脊道:“偷是一定不行的了,如果用强夺手法,一来对方不是易与之辈,再说也犯不上与丐帮结上怨仇啊,对不对?” 阿烈点头称是,其实他心中对此事已有了主意。 现在既不可弃车,他暂时抛开别的事,一心一意寻思如何解决这辆马所带来的危机? 不久,已是午牌时。马车驶入一个市镇。他把马车停在一间面店前,铺内客人甚多,因此,阿烈下车走到车边,装出恭敬之状,说道:“阿菁,人家见了我这等样子、一定推测你是主人。” 欧阳菁道:“声音小一点,别教人听了去。” 阿烈道:“我去买一碗面给你吃吧!” 欧阳菁道:“不要面,只要切点卤牛肉,几张饼,就足够了。” 阿烈躬身应一身是,随即迈步入店,先要了牛肉饼送到车上,自已又回到店中,目光四射,果然在靠角落的一张小桌,发出想找的人,那是个贩夫走卒打扮的大汉,正吃面,恰好这时没有空位,他便走过去,坐在这汉子对面。 那汉子只望了他一眼,并没有对阿烈加以太大的注意。 阿烈已断定这个家伙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辈。 当下说道:“老乡,你如果帮个忙,兄弟有个机会,可以让你赚几两银子” 那个时候的几两银子,在一般贩夫走卒眼中,当真是一笔巨款。因此那大汉愕然抬头,用力的盯着他。 阿烈道:“外面那辆马车,你赶得动吧?” 那大汉道:“赶得动,这是我的本行呀!” 阿烈道:“好!你得细听着,我途中要分身去办一件事,但又不想给车中的小姐得知,要不然回到家里,老爷定必严责,你只要代我驾驶一段路,我随后赶上来,咱们又悄悄的掉换回来,就不会知道了。” 那大汉道:“使得!使得!但小姐如果跟我说话,我怎么办?” 阿烈笑一笑,道:“她吃过了东西,一路上就在车里睡觉,决计不会讲话,我知道得再清楚没有了。” 那大汉眼看他掏出了一锭四五两重的银子,利用粗瓷碗掩蔽着,推到面前,顿时喜出望外。 只听阿烈道:“完成之后,还有一锭奉送,现在你收起来,听我吩咐,首先你到剃发匠那儿,设法弄点胡子,扮成这副样子,然后你到镇外大路转角有树从的地方,等我车子经过时,丢一个包袱给你。你换上包袱中的衣服,再从小路赶到前面,只要有车子可以转入去树林,你就藏在里面等候。” 那大汉道:“出了此镇四里左右。有一座凉亭,再过去几十步,就有那么片林子,很多人不愿绕路,便穿林而过。” 阿烈喜道:“这最妙了,咱们在那儿换人,但在什么地方再换回来呢?” 那大汉想了一下,道:“十四五里远,有一条岔道,通往石桥铺。从岔道进去大约二十余步,有一座土地庙,你在庙里躲着,我诈儿解手,可不就掉换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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