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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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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力地摇摇头,道:“这种事怎可混为一谈?你举的例是杀人,是一种毁灭,而人死不可复生,此所以须得引以为戒。而我此举,只是为了救人情急,略略逾了礼教范畴而已,所以那些道学家说,男女授受不亲,男女之防必须严谨但嫂溺便须援之以手。” 欧阳菁点头道:“你说得不错,有危难之际,自然不可用平常的礼法拘限,假如一个男子,握着一个女孩子的手,把她从水中拉起来,这当然不能算是破了男女授受不亲之禁条,但这个男子若是趁机偷香她的面头一下,这就是大大的不对了,是也不是?” 她分明是讥讽阿烈在最初,于庙中相遇时,曾藉那鬼厌神憎曾老三造成的危难偷偷吻她之事。 阿烈更加狼狈了,心想:“她简直是在跟我过不去,如果我现在不理会她……” 此念一生,便松开手,道:“这样说来,姑娘必定认为在下是轻薄少年了,也许姑娘多看一眼也感到讨厌,我还是知趣点走开的好。” 欧阳菁睁大那对本来就很大的眼睛,射出惊恐的光芒,还皱了眉头。 这等神态,固然可使人生怜,但另一另也可以便人觉得不能罢休。 阿烈正生出后者之心情,他轻轻推她,要她坐好,以便起身,一面说道:“这不是在下不想帮忙你,而是感到再在一起,也没有什么意思了,所以我立刻就走,天空地阔,人海茫茫,此后一定不会常碰面,你就可以完全忘记了这回事啦!” 欧阳菁表现得更加软弱了,依偎在阿烈身上,她的头发,拂擦及他的颈子和下巴等处。 她低低道:“啊!我真不该多嘴,所以惹得你生气了,你心中有没有在骂我?” 阿烈这时才记起自己答应过决不生气之言,顿时又感到很不好意思,因为大丈夫岂可出而反而,不能失信于一个妇人女子? 他连忙道:“我只是照事论事,你想想看,是不是我现在走更好呢?” 欧阳菁柔弱无力地道:“你如果拍拍屁胶就走了,我怎么办呢?你把我丢弃在这儿么?我虽然曾经练过武功、可是现下连活得成活不成也不知道,如何有保护自己的力量?即使是一个很平常之人,也能够随意欺负我。” 阿烈道:“我身上还有一件重要之事待办,所以急着动身罢了,并非要丢弃你不管。” 这个理由,一听而知。十分牵强,但欧阳菁却不再撩拔他,道:“如果你有很重要之事,那你就去吧,我躺上一会,或者会恢复过来,自己到许昌去找地方歇息就行了。” 阿烈道:“你现下碰上了极乐教之人,毫无反抗之力,等如肉在俎上,任人宰割。” 欧阳菁道:“极乐教之人虽是无法无天,龌龊下流,但他们总得忌惮家父的威名,大概不敢对我怎样。” 阿烈心想:不敢对你怎样才怪呢!此‘邪教人物,’行踪诡秘,天下鲜有知者,等到你父亲晓得你被害之事也许时日湮远,证据全失,根本上报复也谈不上了,人家还有不敢的么? 当然他也懂得可能是以退为进,故意说不要紧,其实心中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他想了一下,才道:“假如你不反对的话.我就等你复元之后再离开。” 他停下来,发觉对方没有反对的表示,当下又道:“我想碰碰运气,往效野走去,假如有孤单的屋字,而屋主人又肯保守秘密的话,咱们就暂时借宿,住个三五天。” 他说到“三五天”之时、心中不由得想起了冯翠岚。她是在丐帮搜捕之下情况非常危险,本来应该尽快的找到她,警告她小心避难才对。 但假如耽搁三五天,恐怕已太迟了,因此他一方面暗暗替冯翠岚担扰。另一方面又十分惭愧。 只听欧阳菁欢然道:“那敢情好,我们最好能找到一座风景幽美的屋子。舒舒服服的住上几天。” 阿烈点点头,先拉过的她的玉手,细切脉息,但觉她情况很好,但由于他对切脉之道只从言老人那儿学了很短的时间,全为临床经验,所以虽然认为她没事。却不敢确定。 欧阳菁道:“我怎样啦?” 阿烈道:“你小肚周围都有点疼痛,对不对?如果我猜得不错,则你必须休养三五日,才可复原。” 她立刻道:“一点也不错,你的医道很高明呀!” 阿烈苦笑一下,道:“我那里算得高明。” 心想:“我是故意这么说来试她,而她居然承认,可知分明是她自己闹鬼胡说的。” 阿烈虽然已察觉她的病情可能是伪装的,但终究不能确定,所以沉住气并不叫破,打算再试她一试。 于是阿烈道:“你躺在这儿别动,等我独自前往找寻合适的地方。” 欧阳菁道:“我们一道去不行么?” 阿烈道:“不是不行,而是那样子太惹人注目和怀疑,可能使怕麻烦的人,不答应收留我们。” 她认为这理由很对,当下道:“那么你快去吧!” 阿烈起身行去,走了几步,忽然停步回头道:“你一个人怕不怕?” 欧阳菁笑道:“不怕,你放心好了。” 阿烈故意装出很感兴趣的样子,问道:“你怎能不怕?假如有人见你长得貌美,又孤身乏力,加以欺负,你又怎么办呢?” 欧阳菁道:“得看他怎样欺负我,如果他调戏我,我有法子使他一碰我的身体,就立刻死掉,再不然我跟他亲个嘴.也能立时使他毒发身亡。” 她原是用毒世家出身,这话十分可信,阿烈不禁伸出舌头,道:“乖乖:这香吻杀人之法,真是又可怕又香艳。” 她笑一下,道:“你不必害怕,我不会整天整夜的含着毒药,只有碰上危难之时,才这样做。” 阿烈摇摇头,道:“你不该告诉我,这是你的大秘密。” 欧阳菁道:“你是没有胆子的人,告诉你又有何妨,莫不成你敢强吻我么?” 阿烈道:“话不是这么说,老实人亦有情不自禁之时,所以你把不会整天含毒在口的秘密说出,殊为不智。” 她露出迷人的笑容,道:“我正要设法暗示你呀!你真是傻瓜,也许你当真是太老实了。” 这话不知是真的暗示呢,抑是暗讽他过去的香吻行为,阿烈被她弄得忽喜忽愧,一时兴奋,一时沮丧。 他咬咬牙,回头便走,好像要把一切都抛诸脑后一般。 走了数里,但见四下甚是荒凉,不远处的山坡下,有一座房屋,被翠竹绿树环绕,景致甚是幽美。 阿烈心中大喜,忖道:“此地甚是荒僻,前后皆无人家,也许山坡的那一边会有小村落,但此屋已如与世隔绝了,待我过去瞧瞧,如果主人肯相容的话,花点钱也没有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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