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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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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等卓、招二人回答,便拉了阿烈进去,只见第一间的铁门打开著一个青衣丑汉部在门边,另一个不见影踪,不问可知,必是押了程玄道进入牢内。 曾老三和阿烈的动作虽然十分迅快,但一点声音也没有,所以一直迫近到牢门,在门边的丑汉,仍未发末觉。 曾老三向阿烈比一个手势,阿烈立时扑上去,张臂便抱,此举自然是利用他全身刀枪不入的长处,可把敌人活擒,然而倘若曾老三施展点穴功夫。把对方点倒,岂不是更妙? 阿烈怀着一丝疑念,出手抱去,已下子把那青衣丑汉抱个正关,但当他用力箍紧对方以前,胸口已中了敌人一记肘锤。假如不是金刚不坏之身,这一记很难吃得消,而且受过严格武功训练之人,也会自然而然的闪开,不让对方击中,这么一来,当然也就不能抱住对方了。 那青衣丑汉骇然而叫,顿时惊动了牢内之人 这间水牢内还没有水,入门处有一道台阶,大约有七八级,而程玄道和另一个青衣丑汉,就在底下。 在当中有一根两尺见方粗大石柱,住上嵌有铁环等物,一望而知,可供锁禁囚犯之用。 这时程玄道尚未被锁上去,那个青衣大汉回头望见门口情景,反应迟缓,真出乎阿烈们意料之外,原来他既不如何吃惊,也不试行逃走,反而一把抱住程玄道,自己转到程玄道后面。 换言之,他已用程玄道做盾牌,使来人无法使用暗器袭击自己。 与此同时,这青衣丑汉还拔出一把光芒闪闪的短刀,锋刃压勒在程玄道咽喉间,他只要一用力,便可把程玄道的咽喉割断。 阿烈大吃—惊,道:“曾老师别忙。” 曾老三道:“我当然不忙,这牛鼻子老道又不是我的朋友。” 那个青衣丑汉厉声道:“光棍眼中不揉沙子,你们分明是来营救这老道的,再说上一万句诈语,也没有用处、现在快给老子滚蛋!” 曾老三冷冷道:“不见得吧,你老子我也是被害人之一,你竟认不出来了?换句话说,我决不可能是专门来营救这老道之人,对不对?” 那青衣丑汉虽然心中承认他这话不假,但事至如今,也没有别的法子可想了,厉声喝道:“让开道路!” 曾老三道:“让开道路?岂有这么便宜之事?你放了这老道,我们或可饶你—死。” 青衣大汉一咬牙,目射凶光,推着程真人往台阶上走.看他的形状势色,分明决意一拼,假如阿烈等人不让路的话,他就先杀死程玄道。 阿烈大吃一惊,抱著手中之人往后退,曾老三迟疑一下,也随他退后。 门口已无拦阻,那青衣大汉横了心,出得门外,只见阿烈和曾老三都在通道里面,而不是在出口这一边。 他先看一看出口处没有敌人,这才倒退着移动,面对曾老三他们,仍然紧抱程玄道,以作屏障。 这样子退出去的话,外面埋伏的招、卓二人,固然可以加以暗算,但程玄道的喉管仍然有被割断的危险。 阿烈正急之时,耳中已听到曾老三的话声。 突然间,他手中的青衣丑汉挣脱了,阿烈边忙把他扭住,两人一齐跌倒在地上,曾老三一时顾不了正在退出通道之人,急急帮忙阿烈,制服这个挣脱的,他们既无暇理会,那丑汉急于逃生,丢掉程玄道,转身疾逃。 那知方跑到门口,左右两面都有人影出现,迅急袭到。 这个青衣丑汉只哎了半声,便被招世隐叉住喉咙,招家的鹰抓绝技,何等厉害,力道一发,那厮颈骨已断,当场死亡。 招世隐随即奔上去抱起程玄道,只见他双目茫然,神智不清。不知是何缘故,但没有受到刀割咽喉之厄,总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那边厢的曾老三已经骈指点中那个丑汉的死穴,顿时死掉,阿烈为之一怔,心想:“这个人真毒辣,随手伤人性命。” 但这刻不是争论的时候,他跳起来道:“好险!幸亏你教我松手,让这厮挣脱。” 曾老三道:“这是人性中的弱点了,那厮一见咱们忙于对付这人,便赶快逃命,这法子百发百中,你不信以后再试一试便知道了。” 他们定到程玄道身边,阿烈还在寻思刚才之事,问道:“那么你早就料定必有这种挟持威胁之事,才叫我出手抱住那厮,是也不是?” 曾老三道:“当然啦!以方看见有人在咱们手中、纵是冷酷无情之辈,也自然而然的不曾伤害咱们之人,免得咱们报复,这也是人性的必然反应。” 他看了看程玄道,道:“他是被两路夹攻,才变成如此,一是被人点了穴。二是中了某种毒药。”阿烈道:“可有解救之法么?” 曾老三翻开程玄道的眼皮,望了一下,道:“解法很简单,只要高手破去穴道禁制就行了,但这一门点穴手法,我未见过,只知是‘大臣’、‘章门’两穴已经闭塞,血气不通。” 阿烈茫然道:“何以解开了穴道禁制,程真人便可以没事呢?” 曾老三道:“问得好,这是因为那毒药厉害而不强烈,作用缓慢,所以目下只令程真人脑筋错眩不清而已,须得相当长久的时间,方能致人于死,以程真人的功力造诣,一旦恢复原状,体内抗力自生,不须多久,就可恢复清醒,其时他略运玄功,即可把毒力消灭,最不济也可以把毒力逼聚在一处,徐觅解救之法。” 他已准备要走,阿烈沉吟一下,道:“你往那儿去?” 曾老三道:“我去瞧瞧那厮是谁?” 阿烈道:“他叫余泰乾,是此宫供奉之一。” 曾老三道:“奇怪?你知道的事真不少。” 阿烈跟着他走入右边的牢房通道,在第一间牢门外停步,曾老三扬手丢了一件物事进去顿时满地火光飞散飘舞,热气烤炙,声势甚是惊人。 余泰乾躲在一角,见隙即行,看起来犹如在火海中从容出没,可称奇观,曾老三嘿嘿而笑,道:“老余,这是我曾老三的见面礼而已,假如我要你受伤,你立时体无完肤,我要你死,你就活不成,这话你信也不信?” 牢房内的余泰乾从他这一番平板乏味,令人厌恶的话声,已肯定当真是大名鼎鼎的鬼厌神憎在说话、当下道:“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 曾者三道:“信的话,取下蒙面巾,让我瞧一瞧,我曾老三虽然不放你,但却也不加害你,如果不信,嘿!嘿!我便要恭喜你了。” 余泰乾和阿烈都茫然不解,余泰乾问道:“何事值得你恭喜?” 曾老三道:“你其时骨肉皆成焦灰。谁也认不出你的面目,得逐你不露庐山之态,这还不值得恭喜么?” 此人天生罗嗦爱缠,没有相干的话,也能找出一大堆来,余泰乾听着他的话声,心中就直作呕,烦厌之极。 他摇摇头道:“我还不想死,只不知你有何保证,当真不伤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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