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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美妇轻叹一声,道:“从前不是一路,但现在却不能不承认是同伙了。”

  她的口气喷到阿烈面上,带着如兰麝般的脂香。阿烈倒也精乖,装做看不见她,面现茫然之色。

  只听美妇又道:“你冷不冷?我可以找一床被子给你。”

  阿烈忙道:“我不冷……”

  心中却十分惊讶对方亲善的态度。

  那美妇蹲下来,看了他半响,才道:“你一定奇怪我为何这样子对待你,在你想象中,也许这是一个陷阱,以便设法骗出你的真话……”

  阿烈果然作如是想,所以并不开口否认。那美妇又道:“但事实上完全不是如此,若要我勉强解释,大概是因为我对他们的敌人,有一种秘密的同情心吧?因此不论你是不是对方的人,我都有一份亲切之感。”

  这番话可把阿烈弄糊涂了,只见她一侧身已坐在草垫上,臀部碰触到阿烈的身子,使他生出异样之感。

  她又接着说道:“这内情很曲折复杂,你也不必问了,此时,尚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们通通出去了,只留下我一个看守着你,长夜漫漫,不免觉得寂寞。”

  阿烈忖道:“她的动作如此大胆,是不是有意的呢?抑是根本没有把我当作男人,所以举动间甚是放任?”

  要知阿烈年纪虽小,才不过十六岁,可是他目下已发育完全,与成人一般。加以他屡遭苦难,行过许多地方。因此他的见识和智慧,比普通同年龄之人。相去不可以道理计。

  说到男女之间的事情,他虽然似懂非懂。但任何人只要发育成熟,就会对异性魅力发生反应。

  那美妇不但嘘气如兰,兼且贴着阿烈身体而坐,她那丰满的胴体,好象会发射出磁力,使阿烈血液运行加速,心中也波澜起伏,感觉出一种强烈的吸引力。假如不是在这种环境之下,阿烈会有何种举动,殊为难测。

  但现在阿烈实是不敢有放纵情欲的念头,他只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如何能平安从这群人手中脱身。

  那美妇的突然移到他面上,摸了几下,咯咯一笑,道:“你还未长出胡须,但已象一个大人一般了。”

  阿烈道:“我只是天生不长有须而已,年纪可不小了。”

  美妇道:“那么你有多大年纪?十八?二十?”

  阿烈道:“岂有如此年轻?我今年已经是二十四岁了。”

  美妇哦了—声,道:“你这刻的年纪最难猜测,也许真是二十四岁,只不知你已娶亲了不曾?”

  阿烈想道:“二十四岁的人,如在富贵之家,姬妾成群,儿女绕膝,那是不在话下,即使是普通人家,也绝少尚未成家了。”

  然而他口中却应道:“古人说‘匈奴未灭,何以为家’,我没有古人那等豪气,但在我尚未获取功名以前,决不作家室之想,因此之故,至今尚未娶妻。”

  美妇伸手在他鼻尖摸一下。道:“果然还是个处男……”说罢,又咯咯的笑起来。

  阿烈听到如此大胆的话,不由得也面红起来,他很想问一问对方,如何一摸鼻尖,便知道自己乃是处男?只是这等笑话太过猥亵,他又不是惯在风月场中应酬之人,是以说不出口来。

  他感到对方的手,又在面颊上移动,动作十分温柔,可是却足以令人生出情欲之思,他立刻表示出顾忌,说道:“他们快回来了吧?”

  那美妇道:“说不定,也许过几日才回来……

  阿烈吃了一惊,道:“那么一定得等他们回来,我才能走了?’

  美妇道:“当然啦,好在这几天十分寒冷,你在这儿躲几日,总比冒风雪上路的好。”

  阿烈道:“夫人贵姓?”

  美妇道:“你叫我苏大姐也可以,叫我陆夫人也行。”

  阿烈蓦然吃了一惊,以前冯翠岚说过的话,都掠过心头。她曾告诉他,丐帮现在帮主姓陆名鸣字,雄才大略,乃是一手兴帮之人,同时她魔女剑派亦有人到江南寻仇,一去不返。

  现在把这些情节,加上这苏大姐的话,对照之下,可以认定她原是魔女剑派的人,上次前去江南寻仇。却被陆呜字活擒了,终于变成陆夫人

  他真想向她问个明白,可是一则他生性谨慎小心,不敢贸然行事。二则苏大姐的举动,也使他心思分散?

  敢情那苏大姐突然躺下来,与他并排而卧,不但身体相碰,同时又舒展玉臂,把他搂住。

  她轻轻到:“你这件貂皮长袍如果脱下来,当作被子盖,一定很舒服暖和……”

  阿烈不知如何,已被她弄下了长袍,一如她所说的,当作被盖。而她也躲在这张被子之中。

  她也不知如何已卸掉外面的皮外衣,所以那丰满富有弹性的胴体,在阿烈怀中扭动之时。“轰”一声点燃了他的情欲之火。

  苏大姐浑身炙热,好象是一团火,她伸手触摸阿烈健壮的身体,一面咬他的肩头和手臂。

  阿烈从齿缝中进出声音,道:“苏大姐,你是有夫之妇,我们这样子似乎不太好吧?”

  苏大姐道:“谁说我是有夫之妇!”

  不等他开口,炽热的红唇,已封住了他的嘴巴。

  阿烈好不容易等到开口的机会,他道:“你明明亲口说过,你是陆夫人。”

  苏大姐道:“这人称呼只是丐帮中人叫的,事实上连姬妾的资格都没有,各不正,言不顺,我才不管他们怎样想呢!”

  阿烈问道:“这个姓陆的人,在丐帮是什么身份?”

  苏大姐道:“这个你别管啦,反正他占有我的身子之后,就视我为禁脔,却不给我任何地位。”

  阿烈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恨他了!”

  苏大姐道:“不!相反的我很爱他……唉!现在别谈这个……”

  她象一条蛇一般缠着他,在他怀中扭动,阿烈自己已感到快要在欲海中没顶了,而唯一的浮木,便是她已是有夫之妇这一点。谁知这根浮木只是幼影,一手抓个空,眼看行将溺陷了……

  他道:“这世上的人多得很,你何必找上我?”

  苏大姐吃吃的笑起来,风情冶荡,极是诱人。她道:“我要找一个可以比得上他的人,但举世滔滔,竟难有合意的,你已是第九个被我看中的,但愿不是虚有其表的,那就好了。”

  阿烈吃了一惊,从她的话中听出了两点,一是她本性是个淫娃荡妇之流。二是她竟想到一个可以代替姓陆的人,假如属实,则一旦被她看中了,岂不是永远被她缠住,脱身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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