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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八


  刘宾好像不敢贸然相信施本才的样子,但薛芸芸却有把握深信刘宾非听她的安排不可。

  薛芸芸既有这种把握,就无须多赞词对刘宾解释,当下她道:“义父!

  咱们目前只有以果敢决断的行动,才有逃离此地的希望,请义父今晚随时准备应变!”

  她自然不会将忍书生谭杨届时也会协助的事说出来,否则刘宾心里可能就要塌实得多。

  薛芸芸又和刘宾闲聊一会,直到丫环来催她上妆时,她才回房沐浴更衣。

  竹林院少庄主慕由全,申牌才到便已率领钱棠一干人,来到了岑烟书院。

  申时一过,岑烟书院的正厅中,火炬通明,设下了十几桌酒席,男男女女坐得满满一堂,大家隔着慕由全痛饮,不问可知,这是慕由全为自己摆下的喜宴。

  酒过三巡之后,薛芸芸在两名丫环搀扶之下,盛装而出,但见她粉颈低垂,艳光明亮,真的震惊四座,凡是在座的人,不论男女,均不能不承认她确是个绝色女子。

  薛芸芸先到首席敬酒,她虽然装得羞答答的样子,但是她在这一席上流目一瞥,立刻发觉坐在慕由全右首那名清瘦文士,与众不同。

  果然,薛芸芸在慕由全逐一介绍之下,得知那名清瘦文土,竟是忍书生谭扬的上司赛诸葛,薛芸芸不由得对他特别注目。

  忍书生谭扬也在这一席上,足见他在岑烟书院的地位也不低。

  薛芸芸换席敬酒,立即返回新房休息,等待逃走的时刻来到。

  她独自在房中思忖,心里不免有忐忑不安的感觉,因为:一来慕由全比她预期的早到,二来有钱棠陪同,会不会他们已经接获竹林院总坛的消息,而摸清了她和刘宾的来历?

  还有忍书生谭扬是不是已经准备好接应她逃亡?施本才会不会临阵退却?

  这些问题使得一向沉着镇定,聪明慧黠的薛芸芸,陷入无比的恐怖之中。

  目前好像一点敌情也没有,当然不能展开行动,唯一能做的,大概只有等待下去再讲。

  而薛芸芸实在不愿耗费时刻,她深知等下去对她只有不利,绝不会对她有益的。

  可是不等又能怎么样?总不能在敌情未明之前,贸然行事呀!

  薛芸芸在如此惴惴不安中,足足呆了两个时辰之久,一直到前厅曲终人散,那慕由全方始在两名庄丁的搀扶下,怀着八分酒意,直入薛芸芸的闺房。

  慕由全粗暴地站在薛芸芸之前,挥手要那两名庄丁退下,然后摇摇摆摆地摸了一张靠椅坐下,道:“芸芸,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薛芸芸一看他的来势,已情知不妙,但她仍然保持镇静的态度,含着笑容,道:“少庄主,饮过量了吧?来,先休息一会,有什么话明儿再谈不迟慕由全冷哼一声,道:“哼!你倒真会装蒜呀?”

  薛芸芸心中有数,可是仍然露出讶然的表情,道:“少庄主!你……你这是什么话?”

  慕由全道:“你是本庄追捕的对象,居然胆敢混到本少爷的庄中避难,你真个好大的胆!”

  薛芸芸耸耸香肩,道:“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的来历,为什么不将我缚交竹林院?”

  慕由全哈哈笑道:“哈……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将你往上面送?”

  薛芸芸脸色一整,道“那么、你就动手吧!”

  慕由全霍地站了起来,道:“哈……我处心积虑,才得到机会将你送到这岑烟书院来,你想,在没有一亲芳泽之前,我怎会舍得将你往上面送?”

  薛芸芸黛眉微蹙,道:“原来你仍然没有死心,好吧,你不怕的话,就过来!”

  慕由全早已经一颠一歪地扑到薛芸芸之前,闻言不禁停步瞪着薛芸芸,道:“我有什么好怕的?”

  薛芸芸道:“今晚你若是对我用强,明天事情传到你老子的耳中,我不相信他会放过你!”

  慕由全大声笑道:“你以为我那老爹会吃我的醋?”

  薛芸芸道:“你老爹根本没见过我,他怎会吃你的醋?”

  慕由全显然很怕他的老父慕白,因此顺道:“那么他凭什么会因你之事而责罚我?”

  薛芸芸道:“那还不简单,你们竹林院只不过受西南秘门之托而帮助他们搜捕我和义父,如果你胆敢损我一根毫毛,秘门怪罪下来,倒霉不就是你吗?”

  慕由全怔了一怔,道:“哈……你别唬我,你又不是秘门的人,秘门决计不会因你而怪罪本人,再说,今晚之事,我若不说出去,谁会知道?”

  他打了一个酒嗝,又道:“除非你自己敢说出来让大家知道,谅你也不敢,对也不对?嘻!”

  慕由全话一说完,猛地扑向薛芸芸。

  薛芸芸情急一闪,正要从她的头发中抽出防身玉钗刺杀慕由全,却发现慕由全在一扑之后,便缓缓倒了下去。

  薛芸芸余悸犹存,不禁吐出一口大气,定了定神,然后低下身查看倒在地上的慕由全。

  只见慕由全鼾声大作,居然睡得像条死猪一样,任薛芸芸摇了他几次,也醒不过来。

  薛芸芸一看机不可失,缓缓抽出一只玉钗,举起来就要往慕由全的太阳穴扎下去!

  场面千钧一发,眼看慕由全就要命丧薛芸芸的寸许玉钗之下,那房门蓦地砰一声被人推开.薛芸芸缩手抬眼,赫然发现施本才挡在门口,瞪眼看她。

  薛芸芸一见突然闯进的人是施本才,当下放心不少,缓缓站了起来,正想开口说话,施本才却已冷冷道:“姑娘,少在主何以会躺在地上?是不是你伤了他?”

  薛芸芸被他那种冷漠的态度,弄得莫明其妙,正不知如何回答,施本才此刻又厉声道:“我问你的话听见了没有?”

  薛芸芸道:“你自己不会过来看看啊?”

  施本才重重地哼了一声,果然举步走了过来,薛芸芸暗中捏紧手中的玉钗,准备趁他不备之时,下手施予奇袭。

  施本才正好走到薛芸芸与慕由全之间,低头查看慕由全。

  薛芸芸一见施本才全神贯注地注意慕由全脉搏,暗中运足全力,正要抬手以玉钗攻击施本才的死穴。

  突然耳中传来施本才的声音,道:“姑娘不可鲁莽,屋外有人监视!”

  薛芸芸暗叫一声“惭愧”,故意扬声道:“施总管!少庄主没事吧?”

  施本才缓缓立起身来,仍然冷冰冰地道:“少庄主喝醉了,请姑娘好生侍候!”

  他一面说话,一面扶着慕由全上床,这时门外又有人闯了进来,那人一进门便道:“慢着!施总管,让老夫瞧瞧少庄主为什么会烂醉如泥!”

  施本才看到进来的那人,立刻扮起笑脸,道:“师傅怎么也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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