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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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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宾打断芸芸的话,道:“你的眼神有点急燥不安,表示你心中决计有所图谋,这是我往坏的方面去猜测的!” 芸芸轻轻一笑,道:“大人真是见微知著,奴家的确有所图谋于大人者!” 刘宾满不在乎地道:“那就是啦,能不能告诉我,你对我有何企图?” 芸芸迅即道:“那怎么能告诉大人,到时候大人一定知道的!” 刘宾哈哈一笑,道:“到时候我当然知道,怕只怕……” 芸芸抽回她被握的双手,别过脸道:“奴家早知道大人会籍故推辞的!” 刘宾不由一怔,道:“我不知道你意欲何为,谈推辞还早,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芸芸又转过头来,面露喜色地道:“那么奴家说出心中的话,大人要不得推辞呀厂刘宾看她天真妩媚,心情大大宽松,嘻嘻笑道:“说呀!” 芸芸轻咬下唇,沉吟一会,道:“奴家想……想……” 刘宾心中虽是痒痒的,但还是面不改色地道:“想什么呀?” 芸芸倏地红起脸来.幽幽说道:“奴家还是不说的好,说了怕大人笑话!” 刘宾这时已料到他所想的“坏”处,只不过是多疑而已,眼前这位貌美姑娘,如果有所图谋的话,必定不是有关银子的索求,就是情爱方面的要求,刘宾发觉自己对眼前这位年轻美女,居然涌起十足的关注,他柔声说道:“芸芸,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无能为力了!” 芸芸道:“不,奴家不能如此冒昧!” 她的神情看来确是有万般企求,只是说不出口而已,这在刘宾看来,已可料着她心中的企求。 因此刘宾干脆单刀直入,道:“芸芸!你是不是要我送你一大笔银子?” 芸芸摇摇玉首,很快地接口道:“大人!银子的事,冯大人已经付了不少,奴家怎好再向大人要……” 刘宾疑惑不解,道:“不是银子的事?那么……” 芸芸故意长叹一声,道:“奴家生来薄命,今晚幸遇大人,所以我才斗胆乘机要求,只求大人为我……为我……” 她说到伤心处,居然双瞳一红,泫然欲泣,两个明亮的美眸,这时已是泪光涌现。 刘宾爱怜有加,他轻轻用右掌轻拍芸芸香肩,目中喃喃有声,像似慈母在哄慰她的襁褓中的孩子。 芸芸趁势抽泣,她这一哭在局外人看来实在有煞风景,但在刘宾眼中,却分外加添她不少的怜爱! 芸芸终于在抽泣之下,道出她心中的图谋,她道:“大人……奴……奴家要大人替我赎身!” 刘宾讶然道:“赎身?” 芸芸装成很坚决地道,:“是的,赎身。奴家虽与大人仅有两面之缘,但等一下奴家就要献身给大人,奴家虽系下三滥官妓,但自幼饱读书诗,还懂得什么叫三从四德,从一而终的道理。如果大人答应管奴家赎身,今后纵使为太人守活寡,奴家亦觉值得;否则从今而后,奴家将被迫朝三暮四,奴……奴家,只……只好……” 芸芸说到这里,业已泣不成声。她之所以落泪,其实只有她心里明白,因为在这紧要关头,她心中只有莫家玉,她想:今生今世,大概只有与莫郎两相对泣,否则…否则绝无结合的可能? 奸臣刘宾却把芸芸的悲泣当成梨花带泪,打心底涌起更多的爱恋,他不但感于芸芸“从一而终”的坚贞,而且觉得眼前这位美女,实在对自己深情太长。 已经上了年纪的刘宾,这时面对着轻轻抽啜的芸芸,不由感慨万端,世间上可真是真情无价呀!他想。 此刻,刘宾已完全忘却了先前对芸芸的戒心,他现下绝不肯相信芸芸有对他不利的企图。 他很自然地走到芸芸身后,把芸芸搂在怀中,奇怪,当满怀软香之此刻.刘宾心中反而淫念全消,只觉得怀中人儿是个要同情的人,是个要抚慰的女人。 刘宾轻轻抚摩芸芸的秀发,不知不觉中把芸芸拥得紧紧的。 芸芸并不对刘宾的动作感到意外,她想:“是时候了!我须得抛弃所有羞耻之心,与这厮在床第间缠绵,须得把一切奉献给他……” 芸芸百感交集,反而没有了哭声,任那刘宾抚摸她的秀发。就当是莫家工在抚摸我吧!她想等下,也当是莫家玉在与我…… 芸芸知道,既已献出了一生的全部,就不能因心中的不甘而使刘宾扫兴,她要紧紧捉住刘宾的心,直到任务完成。 所以她必须得迁就刘宾,她不仅要令他高兴,她还得使他一夜之后念念不忘,因为她的工作及任务,并不一定在一夜之间便可成功的。 “来啦!该来的总该来的……” 芸芸想:“想不到我得强颜欢笑……” 刘宾已开始摸抚她的后背,左手自腰部将她抱得紧紧的,一张肥脸竟然深深埋在芸芸的粉颈之中。 芸芸干脆将双眼紧闭,她已下定决心,不管刘宾如何玩弄,她一定要使他开心,就像她准备给予莫家玉的爱一般。 芸芸想:“我只要达成目的,什么也不管,啊!天啊!把事情赶快过去,我好……我好一死了之呀……”刘宾伸手轻轻推开怀中的芸芸,扶着她的香肩,凝视着泪痕斑斑,紧闭双眼的芸芸。 只见她长长的睫毛眨动着,阵阵肉香鼻息茫然陶醉。 可是此刻刘宾的欲念,竟然消失了一大半,他已不再急于去摘攫眼前这朵娇花。 这与刘宾一向作风,真个大异其趣,连刘宾自己,也感到相当惊讶。 其实,大凡一般男人的心理,对于已经到手的“猎物”,反倒都会泛起怜香惜玉的感情。 尤其像刘宾这一类的人,由于自恃身份,猎艳的手段自然比较矜持,心底内如果再有此许微妙情意,那就更不会显得急巴巴的。 芸芸的半推半就,欲拒还休,加上刘宾由爱生情,自认得此美女垂青,也不枉此生的想法,怜爱再生感激,情欲的宣泄已是次要的事了。 芸芸发觉刘宾久久未有进一步的动作,遂缓缓睁开美眸,突然发现扶着自己双肩的刘宾,面部表情竟是那么平和;眼光也不再送出邪念…… 她、一时猜不透其中道理,刘宾洒然一笑,道:“芸芸!你真是有意伴我终生?” 芸芸很快急点玉首,道:“那是奴家作梦也求不到的事,当然不会有假刘道:“你先坐下,我有话问你!” 芸芸轻轻吁了一口气:“不管情势如何发展下去,目下能拖他几个时辰也好……” 她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刘宾问道:“芸芸,我先问你,你看上了我哪一点?” 芸芸沉吟道:“这……来大人也不会相信……” 刘宾含笑道:“说说无妨!” 芸芸正襟坐好,道:“好!奴家说.我……我自始就没有对大人发生过好感!” 刘宾霍地站了起来,像只被吵醒的睡狮,把一双贼眼睁得好不怕人。 芸芸见状,“啊”了一声,将双手捂住胸口,显然受了惊吓。 刘宾反而歉然一笑,道:“芸芸,你吓着了?” 芸芸美眸涌出了泪光,轻轻地点了点头。 刘宾重新就座,柔声说道:“我郑重向你道歉,你心中有话尽管说下去,我不再怪你……” 芸芸道:“奴家原来想实话实说,却惹得大人生气,也是奴家咎由自取,奴家怎敢怪大人!” 刘宾道:“我保证不再生气,你接下去说吧!” 芸芸应道:“是!奴家新近才入籍官妓,对这种迎新送旧的卖笑生涯甚是生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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