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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千真万确之事!”张源诚惶诚恐地回答:“我们本以为是叫花子争地盘,叫他来瞧瞧,也就够了,定可查出真相。谁知他回去,眼也瞎了,口也哑了,我们连他遇上什么事情都全然不知……”

  “所以你们今晚就赶来了,对不对?”

  “正是如此!”

  “胡说!”杜剑娘长眉倒竖,含怒斥道:“你想骗谁?”

  她接着又道:“他就算是又瞎又哑,但不会写字么?”

  张源道:“他哪里会写字!就算会写,我们也认不得字,哪能知道你上什么事?”

  杜剑娘听了这话,眉头大见舒展,道:“原来你不认得字,那太可惜张源可真不敢再问她了,因为他与这个红遍半边天的名伶,说了这一阵话,反而弄得昏头胀脑,比先前更感迷惑。

  “我先告诉你,我本想让你将功补罪,替我写封简单的信,送给一个人我就饶你一命,谁知你偏又不识字,只好杀你灭口了!”

  张源忙道:“小的可以替你办别的呀……”

  她摇摇头,道:“不行,没有别的事可做!”

  张源登时垂头丧气,遗憾地道:“唉,前几年我家公子老是叫我读点书我偏爱赌,嗜酒,没听他的……”

  他丝毫也不怀疑对方有杀他之举,因为她手段之狠绝,已是亲眼目睹过之事。

  杜剑娘此时垂下掩胸的手,因而她高耸的双峰,裂衣而出。

  这等奇景,使得张源也不觉为之瞠目而视。

  “瞧吧!不必感到不好意思……”她的声音,甚是娇柔动人。

  不仅如此,她还走近一点,深突在衣外的双峰,几乎碰到张源的胸口。

  “你可知道,还没有男人看见过我的身体呢……”

  张源又迷惑,又心跳,同时又感到情况不大妥当,因此额上鬓角冒出热汗,直往下滴。

  只听杜到娘又道:“你也看见了这儿有一个地道的人口,是吗?”

  “小的瞧见啦!那是干什么用的?”

  “告诉你也不妨。这条地道以前就有,是我最近清理过,可以通到正南方里许之远。那边的斜坡上,有一条大道,通到宣城……”

  她说话之时,饱满坚挺的乳房,微微跳动,发出一片眩目的白光。

  张源自家也弄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处在怎样的情势之中,一方面昏头胀脑,一方面又情不自禁地注视着她的胸部。

  “小的知道那条官道……”

  杜剑娘没有一点掩胸之急,说道:“最迟后天,便有一个显赫的大人物经过这一处,你猜怎样?”

  她作人散开的手势,又道:“一声巨响过处,他和他几十个武功高强的卫士,都炸得粉身碎骨……”

  张源倒抽一口冷气,道:“你要行刺大老爷?”

  杜剑娘道:“正是!这人就是刘宾,我们大宋朝廷派到北方,与金人交涉的钦差大臣!”

  张源骇然道:“你若是行刺钦差,罪诛九族,千万使不得。”

  杜剑娘登时咬牙切齿,愤然道:“使不得?哼,这个卑鄙无耻的坏蛋,十年前害死了我全家大小,现在还在享受荣华富贵。”

  张源不觉一楞,道:“敢请他是你的大仇人。”

  杜剑娘道:“这个大恶人,如果不是蓄养着一群武功高强的卫士,早在三年前,就被我刺杀了。现在我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个机会,又利用我的身份,跟那些达官贵人打交道,探听出他返回临安的确定日期,再就是费尽了苦心,找到这一处地方,通通布置好了,你想想看,我这回能忍受失败么?”

  “当然不能忍受!”

  “不错,任何人若是妨碍我的大计,就须得铲除,毫不留情!”

  张源这才明白过来,大惊道:“小的绝不会妨碍姑娘……”

  “我怎知你不是官家的耳目呢?”

  张源答不上来,敢情这等怀疑,在她是势所必然,在自己来说,却无法证明。

  杜剑娘徐徐举手,抚摸在她那挺实的双峰上,道:“我为什么要给你看我的身体,你可知道?”

  “小的不知!”

  她冷冷地一笑,又道:“我为什么把内幕都告诉你,你可知道?”

  张源狂乱地用力摇头,高声道:“我不知道!”

  她仍然冷淡如故,道:“因为我知道自己的弱点,那就是心肠太软!”

  张源大叫一声,道:“天啊!你心肠还太软?”

  杜剑娘道:“动手拼斗之时,立毙敌人,当然不会心软;可是如果面对面,说上几句话,又发现对方不是什么坏人的话,我可就下不了手啦!”

  张源头脑为之一清,满心欢喜,道:“那么你不打算杀我?”

  杜剑娘点点头,道:“是的,幸而你不识字,所以我不必杀你!”

  她停歇了一下,又道:“只是我得想法子,叫你不能泄露秘密才行!”

  张源涌起了无穷希望,问道:“你打算怎么做,小的绝对听命!”

  “我将使你永远不能再见过我的身体,也使你永远说不出我的秘密……”

  张源初时还不明白,但旋即恍然大悟,登时毛发悚然,心寒胆落,脑海中浮起那个又瞎又哑的人!

  他现在才明白这个美女,为何肯把美妙动人的双乳,裸露在他眼前,敢情她是用这种方法,迫她自己不能不下毒手,挖去他的双眼。

  同时她故意说出秘密,于是也不能不割去他的舌头,使他保持缄默。

  午夜的凉风,吹拂过荒凉的旷野,带着一声接一声的惨叫,传出老远,飘散在黑沉沉的夜色中。

  幽雅整洁的书房内,四个人正襟危坐,低声说话。

  当中只有一个,长得年轻潇洒,身穿儒服,手摇折扇,神情与这间书房配得上。其余三人,两个是中年大汉,一身劲装疾服,另一个是五旬左右老者,打扮得像是个客商。

  那个老者指着年轻书生,却向另一名大汉说道:“莫家玉公子,是咱们的领袖,黄老二你别忘了才好!”

  旁边另一大汉道:“得啦!陈豫老别生气,黄老二绝不是不尊重莫公子的命令,只不过提出点疑问而已!”

  陈豫老仍然不大满意地道:“哼!假如不是莫公子出马,咱们根本连刘宾何时返回临安都不知道,更休说他带着通敌证据这个大秘密了……”

  黄老二苦笑一下,道:“我一直很服气莫公子,只是不明白他这回何以不许咱们刺杀刘宾,却定要咱们设法窃取那件通敌的密函,所以多问几句而已。你老人家不相信的话,可以问问老查,瞧我平时在背后是不是很服气莫公子!”

  莫家玉笑一笑,道:“好啦!这些话不必再说了,咱们时间不多,明天清晨,刘宾这个大奸臣就经过此地了!”

  他停歇一下,又道:“我自应将我的用意,告诉你们三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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