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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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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间墒角靠天花板处簌簌掉下泥沙,然后露出一个洞门。 小郑的头仰过来,道:“多谢大师救助,但这房间出得去么?” 无嗔上人道:“我也不知道。但如果只有刚才两个鬼,大概可以拼一下。” 人人对无嗔都极有信心,甚至认为如果他也冲不出的话,大伙儿死了也位得,因为他武功之高简直更超过冷见愁。 既然连他都不行,便没有人认为“败亡”是冤枉的了。 殊不知无嗔刚才表演一手,主要是看得懂阎晓雅“唇语”。知道她叫小那如何配合,故此能事先趁避而看来象神仙一样。 小郑立刻缩回头,还把墙洞用砖块墙回原状。 他迅即向大厅那边查看,耳朵都可从砖缝听到无嗔与三女的说话。 只听雪婷惊讶声音道:“大师,你吃什么东西?” 元嗔上人道:“嘻,哈,你这馒头也从未见过么?” 雪婷道:“我当然见过,但馒头里好象夹有很香的卤牛……” 无嗔道:“你未见过吃荤的和尚么?” 雪婷道:“你喝的是什么?” 无嗔道:“这个扁形银匣子装着大半斤洋河高梁。” 雪婷道:“我意思说你忽然又吃又喝,敢是肚子很饿?你常常带着馒头和酒?” 无嗔上人道:“不,但听冷见愁讲,此地有极厉害的毒教高手,可能是李碧天吧?反正他叫我事先准备一下,万万不可吃粱家东西。” 小郑忍不住挖开几块砖伸头出来,道:“但我明明见你吃喝过。” 无嗔道:“那是最开始之时,他们还未听完冷见愁消息,亦没有出去过。凭那梁永佳小子的毒功我都不怕。喂,大厅那边怎样?” 小郑道:“至少点了五十盏灯,光亮得使人眼睛几乎睁不开。但一个人都没有,只在正面底墙下多了几块屏风,屏风后有一张大师椅。 无嗔上人道:“这等阵势酒家也弄不懂。有谁能猜出一点头绪?” 徐小茜道:“小郑,你离太师椅远不远?” 小郑道:“远得很,至少有四五丈。” 徐小茜道:“可惜得很,这个距离你的吹针一定用不上?” 小郑道:“正是,两丈之内才管用。” 徐小茜道:“我猎大师椅坐的必是首脑人物,可能就是梁松伯。但何以用屏风围住我就不明其故了。” 小郑道:“那四块高窄屏风画着奇奇怪怪图形,又贴有很多符号,看来却邪气得很。” 雪婷道:“那上而一定有鬼,小郑你千万别招惹。” 小郑缩回头,墙洞又迅即填好。 雪婷道:“大和尚,你别只记得吃肉喝酒,快给大家想想办法呀。” 无嗔上人道:“我其实是个假和尚,但不是花和尚。饮酒吃肉杀人放火都行,却从不打女人主意。” 雪婷邪道:“为什么?女人你看不顺眼?或者是练童子功?对,一定是童子功,否则你武功哪能这么好?” 她说这些话好象理所当然,反而无嗔上人觉得不好意思而脸红。怪不得冷见愁要逃。敢情雪婷不好招架。 但何以她仍然显得很可爱?冷见愁落荒而逃真是为了她的野性率直么? 还有消纯雅淡如一场幽梦的阎晓雅呢?那温柔如春水,能使男人“不辞冰雪为卿热”的徐小茜呢?冷见愁为何要“逃”呢? 光明温暖暖的阳光,一视同仁通照人间,粗陋茅屋内因此很明亮很暖和。 茅屋处处皆有,但搭盖在宽阔豪华府第的幽深花园中却极少见。 尤其住在茅屋内,睡在粗硬床板上。伴着虫蚁蚊子,四壁萧然。 住的人居然是天下最富有者之一的雷傲侯,那就的确叫人难以置信了。 甚至纽连四这种不大露了表情的人,看看茅屋之后也惊讶得瞪眼张嘴说不出话来。 雷傲候雪白的头颅点几下,淡淡道:“不必问我为何舒舒服服的房子不住,却住到这等所在。你就当是一个孤僻老人的怪癖吧?” 连四当然再也不会问他这件事。 雷傲侯让他在窗边一张会咯吱咯咯吱响的椅子坐下。 又道:“雪婷去了很多天,我很担心。” 连四不回答,只轻轻叹了口气。 那个象野马般任性的美丽女郎,谁能给她加上一副辔头使她们驯服? 雷傲侯又道:“我老了。所以常常回忆过去许多事情。也忽然非常惦挂担心我唯一骨肉。” 他说的当然是雪婷,因此连四又轻叹一声。 雷傲侯望着门外太阳光下的树木青草,说道:“我除了向你抒发对雪婷的想念之外,还有一些与你或她都绝无关系的事情想告诉你。因为如果我忽然一睡永不醒来,这些事情世上就只有你知道。” 连四很想反问他,既然这些事跟雪婷或自己都不相干,何必知道呢? 但他终于忍住。雷傲候的确太老了。那一头雪白的头发叫人不忍阻止他说话。 连四不久就发现自己做对了。因为雷傲候所讲的武林秘闻,有些似乎与冷见愁有关。 后来有一件根本就是雷傲侯和冷见愁连四三个人的事。 雷傲侯道:“你一定听过‘恶人谱’这个名称吧?” 连四道:“听过。恶人谱不但现在很有名,据说四、五十年前已经出现。” 雷傲候道:“你当然也知道恶人谱并不是真的一本谱册。而且每逢世上出现够资格的恶人,一旦列名恶人谱上,天下武林尽皆知道。” 连四道:“据说是山少林和武当两派掌门,同时致函天下三十六大门派帮会。所以天下无不知道亦无不公认。” 雷傲侯道:“对。但少林武当两派凭什么把某一个人列入恶人语中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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