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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一


  闵淳道:“帮不帮待会再说,你们可还记得他早说,‘你们若想知道点住帮众袕道之故,入林一看便知’这两句话?答案就在此处。”

  普奇等四人左看右看,都找不出答案,闵淳晓得他们瞧不出破绽,便笑道:“目下淳于靖满面汗水,那杜独也是一样,以他们的功力造诣,没有两三百招以上的激斗决不会出汗,所以我很怀疑刚才我们所见的淳于靖是不是这个?”

  普奇这才恍然道:“你说刚才那一个是假的?如果没有猜错,真是骇人听闻之事了。”

  他们说了几句工夫,战局大有变化,只见淳于靖节节后退,呈现不支之象,普奇口中哼一声,拔出大刀,其余四人都跟着他拔刀在手。

  忽见淳于靖左手连攻两指,迫得杜独回杖守御,他右手钢鞭蓦然抖得毕直,疾刺入去。

  这一招变得十分神奇奥妙,谁也想不到他会有此一着。那杜独也是料想不到,眼睁睁地望住钢鞭刺中小腹要袕,竟然无法封架,当下惨叫一声,翻跌地上。

  淳于靖收起钢鞭,举手抹汗,但觉这一战耗力过多,全身发软,抹汗的手不住的颤抖。

  普奇等五个人奔过去,普奇问道:“帮主跟这对手拼斗了多久?”

  淳于靖一看而知他们就是裴淳的朋友,便答道:“本座一踏入林内就与他动手,直到现在侥幸取胜。”

  阮兴道:“这么说来,带我们入林的不是你了?”

  淳于靖一怔,道:“不是我!”

  闵淳怕他们说出帮众遇害之事,使他急于出林查看而陷身阵法之内,连忙道:“帮主至今不曾见到裴淳么?”

  淳于靖顿时忧心如焚,道:“没有见到,敞帮五位长老也不知去向。”

  闵淳道:“那么咱们结伴搜查一下,最好不要走散,陷入阵法之内。”

  淳于靖矍然道:“不错,这座树林一定经过布置,暗藏阵法……”

  正说之时,一阵娇柔笑声传入众人耳中,紧接着一个黑衣女子袅娜地从林中走出。众人转眼望去,但见辛黑姑缓步而来,笑容满面,似是十分高兴。

  她这次以清丽少女的面貌出现,闵淳心中一动,喑想记得裴淳说过喜欢她这副面貌,她这次以这副面貌出现,会不会与裴淳有关?可能她很重视裴淳的意思,所以不知不觉之中,用这张面孔见人……

  辛黑姑盈盈浅笑,道:“帮主果然神艺惊人,虽然还比不上朴日升的博杂多变,功力也微见逊色,可是也算得上一代高手,或者可以赢得我。”

  淳于靖道:“姑娘过誉之词,鄙人不敢当得。”

  辛黑姑接着道:“闲话不必说了,我已把你列入五名奴仆之内,你愿不愿意?”

  淳于靖甚是沉着,缓缓道:“姑娘的美意,鄙人十分的感激,但鄙人忝为一帮之主,此身早已失去自由,恐怕无暇分身为姑娘,出力效劳。”

  辛黑姑露出不高兴的样子,闵淳朗声道:“姑娘不须失望气恼,须知能够名列武林前五名高手之内的人,必有独特卓异之处,速种人不甘愿做姑娘的奴仆,实在不足为奇。”

  她惊讶地瞧他一眼,道:“你倒是很会猜测别人的心意。”

  闵淳道:“在下以前在东瀛遇见过一位异人,练有一种‘观心术’,能够瞧透别人心中的念头,在下只学了一点点皮毛就没有学了。”

  辛黑姑道:“那多可惜,学会这一门功夫不是很好么?”

  闵淳叹一口气,道:“这等神奇功夫岂是容易练得成功的?何况其中另有困难……”

  辛黑姑大感兴趣,问道:“什么困难?”

  闵淳道:“这位异人拥有不少稀世奇珍,随便挑一件都无法计算价值,但他还要学艺之人找到压得倒他所有珍宝的异宝,才肯传授无上心法,姑娘你说难不难?”

  她摇头道:“不难,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你肯下功夫,定必有法子可想。”

  闵淳道:“这叫做说时容易做时难,在下不信姑娘就没有碰见过不能解决的难题?!”

  辛黑姑傲然一笑,道:“我虽然想尽法子出难题给自己做,可是至今还没有一件难得住我。”

  闵淳微微一哂,道:“眼下就有一个难题,恐怕姑娘不容易做到,那就是……在下还是不说的好,免得姑娘生气。”

  辛黑姑道:“你尽管说,我决不生气。”

  闵淳道:“好,在下说了,那就是姑娘芳心之中,无法抹去裴淳兄的影子!”

  她怔了一下,突然大笑道:“你是用观心术瞧出来的么?”心中却暗暗忖道:“裴淳算什么东西,岂能在我心中占一席位?”

  闵淳道:“不错,姑娘不信的话要赌什么都行!”这时普奇已晓得这位足智多谋的闵三弟,正设法搭救裴淳,使她自动把裴淳剔出奴仆之列。

  辛黑姑点头道:“好极了,就拿观心术做你的赌注,你输了的话,须得把这门功夫学会回来转传给我。”

  闵淳道:“使得,但只怕要耽误很多时间,不过姑娘一定要输,所以在下不须顾虑这些问题。姑娘若是输了,你又如何?”

  辛黑姑正要开口,突然一个人奔了出来,陰声笑道:“且慢,这厮的赌注大有问题。”

  此人正是南奸商公直,普奇一见便知不妙。那商公直又道:“他其实存心用这计策使姑娘放过了裴淳,姑娘千万不可答允。”

  辛黑姑恍然道:“是啊,这个人坏死啦!”

  闵淳放声大笑道:“在下不管商兄的托词如何巧妙,决计不能使在下相信姑娘是为了怕放过裴淳而不跟我赌,他明明见姑娘输定了,才想出这话推托。”

  辛黑姑怒道:“胡说八道!”

  南奸商公直接口道:“把他杀死了,他就什么都不会想啦!”

  辛黑姑道:“对,他死了之后,若是还会想的话,那一定是想他不该妄用心机。”

  闵淳道:“姑娘若是当真动手的话,在下可就分不清楚你们之中谁是作主之人了。”

  辛黑姑骂道:“你真是个大坏蛋……”

  她还未曾想出如何处罚的话,闵淳已插嘴道:“在下用观心术瞧出了商公直的心思,他想教姑娘割掉在下的舌头,但他又不敢说出,生怕姑娘因他一说出而不肯这么办!”辛黑姑正好想到这个割舌的主意,却已被他先行说出,气得一跺脚,另动脑筋。

  商公直心想这小子奸滑得紧,不过今日非叫他大大地吃个苦头不可,便不做声,任得辛黑姑自行决定。

  辛黑姑突然想起若是弄瞎了他双眼,使他不能使用观心之术,也就够他受的了,当下不禁得意地笑一笑,只听闵淳说道:“在下已知道姑娘想改割舌为挖眼,使在下再也不能使用观心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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