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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八


  唐英点点头道:“是的,此刻名和合金剑,应该是雌雄两支!”

  一心笑道:“不错,另一支在我师弟手中。”

  唐英目注徐经纬道:“徐公子,和合金剑的锋利,不在白龙剑之下,你要多加小心。”

  徐经纬道:“多谢提醒,我会小心的。”

  一心沉喝一声,道:“小子,准备好没有?”

  徐经纬笑道:“我早就准备好了,你尽管进招……”

  寒芒一闪,一道金虹向着徐经纬横扫过来。

  徐经纬挥刻相迎,“铬”地一声,两技宝剑已粘在一起。

  由于双方使的都是宝剑,如果以剥刃相向,可能双方的宝剑都会受损。

  同时,以目前的情况来说,徐经纬又不甘示弱而闪避,所以才以剑叶互贴,较上了内力。

  徐经纬此举,对一心来说,固然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却也是他所欢迎的。

  试想,一个才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要跟他这个已有一甲子修为的人较量内力,岂非是自讨苦吃吗?

  但事实上,一心虽然感到高兴,暗中却也同时感到震惊。

  因为,他方才这一招横扫,虽然是试探性质,却也用上了六成真力,但双方长剑相触之下,他并未占到丝毫便宜。

  尽管一心不知道对方已用上多少真力,但以对方的年龄来说,即使是已用上十成真力,而这结果,也足以教他震惊的了。

  一心脸色微微一变,手上的真力已由六成而增加到七成、八成。但徐经纬状如未觉,两支互相粘贴着的宝剑,也纹风未动。

  这也就是说,一心增加的两成其力,徐经纬是满不在乎地承受了。

  一心一横心,手上真力猛然加到十成。

  这回,徐经纬有了反应,但那反应却是轻微得很,不过是手中长剑微微震动了一下而已。

  这情形,不但使一心感到惊上加惊,而且额头上也沁出了冷汗。

  因为,他如果竭尽所能,还可以增加两成真力,但那样一来,当对方反击时,就连一丝回旋的余力也没有了。

  而事实上,他目前用上十成真力,已经是冒着很大的危险了,此情此景之下,只要徐经纬一反击,他至少也得受伤。

  但徐经纬并未反击,只是注目问道:“是否还要增加其力?”

  一心漠然地道:“不必了。”

  徐经纬道:“凭这两下子,是否可以抵得上接下你三招呢?”

  一心已点点头道:“可以。”

  徐经纬一面徐徐地卸除剑上的其力,一面笑道:“那么,二位可以一齐上了。”

  “了”字声中,粘贴着的长剑已经分开,徐经纬长剑一挑,创尖上冒出尺许长的剑芒,徐徐地逼向一心前胸,并朗笑一声,道:“二位别客气呀!”

  一心沉喝一声:“师弟,咱们联手上!”

  话声中,他身形一闪,挥创横轨,一德也配合得恰到好处,两柄长剑一齐冒出尺许长的剑芒来,向徐经纬的长剑斩落

  当然,为免自己的宝剑受损,他们是以剑芒斩向对方的剑芒。

  而且,一起手就算是以两人之力联手相搏了。

  只听一声裂帛暴响过处,一心一德的长剑,就像是斩在什么弓弦上面似地,一下子弹了回来——真是说时迟,那时快。

  一心一德的长剑一被弹起,一道白色精虹陡地伸展,像游龙夭矫似地,一下子将一心一德二人圈入绵密而又奇幻无比的创幕之中。

  在旁观的唐英、段裕二人眼中,已分辨不出人影,只见一白二金三道寒芒,在电疾地闪动着。

  不过,尽管他们分辨不出人影,却已断定是徐经纬占了绝对的上风。

  因为,那道白虹比两道金虹要长出一倍有奇,而且那两道金虹也一直在后退之中。

  他们搏斗的地方,是山径旁的一个斜坡,影响所及,只见周围五丈以外的林木,为之枝叶纷飞,远在十文之外观战的唐英、段裕二人,也但觉寒气侵肌,有如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

  约莫袋烟工夫,一心一德两人已被扭退七八丈之外,退到一片密林旁边了。

  在劲风锐啸、残技断叶纷飞之中,传出徐经纬的朗笑道:“二位,有什么看家本领,赶快使出来,否则,可没机会了哩!”

  他的话声未落,背后却传出一声苍劲沉喝道:“徒儿不得无礼!”

  闻声知人,徐经纬已知道是乃师昙光大师到了。

  他连忙虚晃一招,倒飞五丈之外。

  几乎在这同时,又响起一声佛号,道:“二位道长别来无恙?”

  景光已恢复了出家人的本色,多年末理的齐肩乱发,已别得精光,身上也换上了整洁的月白僧衣,配合着那垂胸的白色长髯,显得法相庄严。

  当徐经纬纵离战圈时,昙光正向着一心一德合十为礼。

  一心一德满头满脸的汗珠,满脸的尴尬神色,一面还礼,一面由一心答话道:“托福,托福,如非作大和尚未得及时,咱们的脑袋已和肩膀分家了哩!”

  徐经纬目注乃师苦笑道:“师父,您要是和徒儿同行,又怎会有这种误会。”

  一心抢先苦笑道:“这样也好,让我们这两个坐并观天的老不死,知道目前的江湖是年轻人的了。”

  昙光含笑叱道:“经纬,还不向两位老前辈郑重赔礼!”

  “是!”

  徐经纬向一心一德二人抱拳长揖,道:“二位老前辈在上,晚辈这厢有礼了。”

  一心一德二人连连摇手,苦笑道:“免了,免了,不敢当,不敢当。”

  徐经纬含笑道:“如果二位前辈方才说明是家师的好朋友,那就可以省掉!”

  一心截口笑道:“小子,我们并没怪你……”

  一德也苦笑道:“要怪也只能怪咱们自己太糊涂,误信奸人之言。”

  徐经纬也讪然一笑道:“我也知道,方才我的态度太过狂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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