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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五


  梁松柏瞠目望住他,从前人家对他说小辛是魔鬼,他呵呵大笑,现在想起这话,却连微笑也装不出。

  怪不得人家说小辛是魔鬼,这梁永珍奉命逃上变易身分等候通知这一着棋他都猜得出来,除了“魔鬼。之外谁办得到?

  小辛又道:“金阳即使未死,但你可放心把他除名,我担保他现在连自己姓什么都记不得了,我这样说你放心么?”

  梁松柏苦笑道:“你说的我当然放心。”

  小辛又道:“你的埋伏都在牌楼后面么?”

  粱松伯道:“当然啦,有灯光的地方到底很不入便,”他忽然一怔,为什么有问必答。

  这真是个很有趣味的问题。小辛就是有此种本事魔力,似乎能使“敌人”下意识排除仇视怀疑观念,因而往往在不知不觉有问必答。

  小辛忽然笑道:“如果我转身走了,你怎么办?你仍然不放过我么?”

  梁松柏沉吟一下,才道:“这是全无意义的对话。因为你绝对不会放弃。不然的话我当然愿意与你谈判。”

  小辛反手从花布包袱角落缝隙探入抓出一把透明的矿物结晶。双掌一搓变成极细粉末,而且扬洒出去简直变一大团烟雾。

  水已极明亮灯光突然变得更明亮。不过梁松柏站在半明半暗之处,看来仍然若远若仍然测度不到正确距离。

  不久以前无嗔上人已经领教过,无嗔其实在明亮大厅内,显然利用地面砖块计算恻度,仍然弄不清楚梁松柏是远是近。

  小辛望望地面,才道:“果然是萤光粉,但你浪费这许多萤光粉有何作用?茧光粉既没有毒亦没有任何作用。在强烈灯光之下几乎发现不了。对,你乃是利用强烈灯光掩护你放的萤光粉。但为什么呢?”

  梁松柏面色显然又者又白,道:“任何人的肉眼在如此强烈灯光下,绝对不能发现我洒下萤光粉,小辛,你真是‘魔鬼’。”

  小辛知道从他口中不可能套出答案。道:“如果我在十万魔军内,能不能做头领呢?”

  梁松柏道:“当然可以。你应该是头领中的头领。你可以保存你的智慧和意志。你甚至有很大的决定权力。但可惜你一定不肯加入‘魔军’,所以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小辛感到已经向死亡界线边近一步。现在他已知道死亡界线并不是一条界线,其实由松到紧、由浅到深的区域。你一步步走去,最后就会走到终点。终点亦既最后界限。说是“界线”亦无不可。只不过任何人到达这一点这一线时,已经不会也不必“想”了。所以界线也好,终点也好,那时已无分别。

  小辛面孔已完全隐藏于迷雾中,好象没有表情,又好象微笑。

  他举步行去。就算终点是死亡,他也要迫近去瞧个消楚明白。

  梁松柏向后退。他完全没有诱敌意思,而是感觉小辛锋锐凌厉无匹的压力。同时最可怕者,小辛的压力绝对不是“血气之勇”,绝不是“无知鲁莽”,绝不是纯粹“武功”。

  当然粱松柏永不会了解那是“智慧”武功”到了某境地融合而产生的力量。已近乎所谓“回脱根尘,灵光独耀”境界。

  小辛已走人半明半暗地带。再过去自然就是黑暗区域(并非黑漆一团伸手不见五指)。他看见粱松柏几乎已退入黑暗区域,便停步不动。梁松柏果然亦不再后退。

  平淡无奇的几步后,却让小辛测探出很重要的一点,粱松柏必须与他保持某一最低限度的距离。如果没有这个距离。他可能就无法“若远若近”的奇异能力。

  眼睛利用光线量度空间的距离位置;而耳朵则利用“声音。”

  但可惜眼睛还远远比不上电子光学仪器那么精密准确,耳朵亦望尘莫及“声纳”,因为眼睛耳朵仍然要靠大脑分析判断。每个人后天经验必有主观成份。所以永远不能象仪器那么精确。

  小辛忽然脱掉布鞋,把布鞋掖在腰带。前后左右绕小圈子走了几步。脚板心极灵敏的感觉(当然经过至为严格训练),马上,则知梁松柏曾经站在何处。

  距离已经算得出来,但心灵中“危险”讯号却只强不弱。

  可见得即使一举杀梁松柏,仍然不能解除威胁。

  死亡威胁来自何处?何以击杀粱松相之后仍然不能触围?难道粱松柏居然还不是真正首脑人物

  不过那已是第二步才出现,才须解决的问题。第一步最重要行动仍是“杀”死梁松柏。

  小辛的破刀突然出鞘,一片精虹乍现便隐。破刀的光芒丝毫不弱于“横行刀”,而且当刀光乍闪之时,虽然比不上瞬间照亮大地的闪电。但却可以用几百盏灯突然明亮一下来比喻。

  粱松伯样子跟死人差不多。面色比雪还白。眼睛露出的震惊和诧异疑惑无法形容。

  有三个人不快不慢走来。

  无嗔上人眼睛一转,发现三女都听见。便向她们打个手势。

  小郑迅既回到墙洞后。洞门仍然用砖塞住,绿野等三女侧装出手脚尚未恢复自由样子,分别倦宿于三个角落。

  来人出现在房门门。

  无嗔喜道:“嘻哈,梁二公子。你来得正好。”

  当中是白面书生型的梁永佳,左右各有一名劲装大汉,都泛出邪恶笑容。

  梁永佳冷笑道:“恐怕不大好。”

  无嗔上人讶道:“二公子这话怎讲?”

  梁永佳道:“因为小辛已经来了。”

  绿野最沉不住气猛然跳起身。幸而她还记得假装双手双脚不能扩开活动,所以只站在墙角,叫道:“小辛在那里?”

  梁永佳仰天打个哈哈道:“他好比一只极厉害的兀鹰,但这只兀鹰现在已入了罗网。”

  绿野大声道:“不,绝不。”

  梁永佳道:“你且别担心小辛之事。先担心你自己。”

  他指指左边黄衣大汉,又道:“他叫金蜂。”又指有侧青衣大汉道:“他叫青蝶。”

  他邪笑一声,又道:“他们不但很会杀人。采花更有一手。”

  这种对话只有绿野可以应付,她道:“呸,这两个家伙看着就讨厌。我敢打赌没有那一朵好花愿意给他们采。”

  三个男人一齐大笑,竞无丝毫恼怒。

  梁永佳道:“你错了。他们随便那一个若是采过你这朵花。保证你永远忘不了他。你以后老是会要他。”

  绿野皱起鼻子,道:“他们有什么好?”

  梁永佳邪笑道:“你最好亲自试一试。”

  绿野道:“你呢?你只会看不会做?你是不是那种没有用的男人?”

  梁永佳忽然而色很难看,怒道:“你这个死丫头。好,二少爷亲自服侍你。”

  绿野当然是故意激他,道:“你?看你不行,小白脸多半不行。你应该去服侍别的男人。”

  那金蜂、青蝶两人都不敢作声,但脸上却露出古怪微笑。

  梁永佳恨恨踩一下脚,叫道:“金蜂。青蝶。”

  那两大汉大声应道:“在!”

  梁永佳道:“你们进去,房内有三个女的。各选一个剥下衣服,比赛看谁快。快的人可以先挑选那个女的享受。”

  金蜂、青蝶都泛现兴奋神包。他们本是狂蜂蝶见过无数女子。但平心而沦。这儿的三个女孩子任何一个都比他们所认识接触过的女人强胜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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