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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三


  绿野道:“谁给我们麻烦呢?”

  花解语道:“如果你确实不便回答,就不必说。”

  王勇感激地望她,道:“你们都是最好的女孩子,温柔美丽体贴而又有本事。你们快走一定不要再到这鬼地方。”

  绿野道:“花解语阎晓雅,我想试试他横练工夫?”

  王勇吃一惊,道:“花解语?你们是灵犀五点金?”

  花解语道:“只有我一个是。她们任何一个比灵犀五点金都厉害。”

  王勇还要说话,但忽然咽住,目瞪口呆地看着阎晓雅从床底拉出的人。

  绿野说道:“他不是葛冲之。”

  王勇大吃一惊,道:“不是葛冲之是谁?”

  绿野道:“‘魔鬼’手下,只不过错用了葛冲之的面皮。”

  王勇不知不觉伸手摸模自己脸孔。

  花解语温柔清晰声音永远使人听了很舒服。纵然在这种场而也一样舒服。她道:“你看,‘魔鬼’不会放过我们。其实从那天起开始,我们已被暗算过好几次。你还要不要说出你自己的事呢?”

  王勇点点头,但神情更沉郁了。道:“既然你们不能不拚。我也只好站在你们这边。不过,你们要知道机会很小。因为他显然不是真正‘魔鬼’,却也差不多。而且他会妖法。我曾三次在梦中几乎被他扼死。”

  三个女孩子都不作声,静静听静静想。

  王勇又道:“除了妖法还有毒药。药之苦我亦已尝过。每年毒发前一个月必须到安居镇,奉上金银珠宝。然后替我解毒。但又种下明年之毒。”

  花解语说道:“相信每个受制的人都查证过自己的确中毒。所以这点不必讨论。”

  王勇道:“正是,但小姐们不可不知。除了妖法毒药外,还有武功。我两年前很自命不凡。江湖已闯了两年多几乎未碰到敌手。但那‘魔鬼’。唉!我其时神智清明亦未受毒药所制。居然在他手底走不上三招。然后他身边三名随从轮流出手。任何一个我接不住十招。”

  绿野微哼一声,道:“就算如此,我也决不低头。”

  王勇叹口气,道:“他最厉害的是把出我几件见不得人的丑事。”这时他面红一下,又道:“我初出道进荒唐该死。但除此之外,我师门和家小有什么人是我最关心的都查得明明白白。小姐们,这绝非一死就可以了事的。我……我能不屈服么?”

  绿野道:“你做过什么坏事?”

  在她想来年少气盛武功又不错的小伙了,最多不过欺负人,充其量亦不过杀人而已。

  谁知王勇低道:“强奸。”

  这花解语也怔一下,才道:“怪不得你被‘魔鬼’吃得死死。换作我也一样,连自杀都不敢。”

  她停一下又道:“葛冲之必定亦是陷于求生不能求死不能的惨境,怪不得你们都出身大门大派。

  如果是不三不四家派弟子根本不怕他查出过错。”

  阎晓雅轻轻道:“你见过‘魔鬼’,长得怎样?武功手法如何?”

  王勇道:“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面色黄得像金纸,眼珠黄褐色,头发连衣服也是黄色,虽然五官很端正。可是没有人愿意多看他一眼。因为他有一股说不出邪气恶毒味道。”

  他停一下,又道:“但在梦中他却变成绿色,头发服珠手脚一切都变成绿色.我挣醒后总要病三四天,喉咙留下瘀黑手印。”

  花解语道:“你有横练功夫尚且如此,别人岂不是老早连脖子都断了?”

  王勇道:“正是。所以凡是听武林有知名人物暴毙,我一定尽量设法偷偷去瞧。去年武当派出身的名镖师‘日月连环’范琦自缢命案。衡山派后辈高手‘迥雁孤飞’郭峻坠崖命案等等,我都用尽办法看过尸身。”

  绿野道:“难道他们喉咙都有扼痕?”

  王勇道:“正是。一个自缢一个坠崖其实是对外间掩怖伤痛藉口而已。”

  绿野生气地道:“如果睡梦中被扼死那多气人,这拼一下机会都没有。我最恨这种躲躲藏藏的坏蛋。”

  王勇深深叹口气,道:“我知道的都告诉了你们。请你们保重,我走啦!”

  既然他武功远远不是“魔鬼”的对手。留下来亦无用处。

  三女默然寻思。花解语忽然道:“还有些细节,例如安居镇他去见什么人?在什么地点等都要弄明白。我自己过去问问。”

  花解语去了不久就回来。

  只见绿野生气地向阎晓雅瞪眼睛。

  阎晓雅苦笑道:“绿野动筷子,我拦阻一下,她很不高兴。”

  花解语道:“绿野,有一件事你这辈子一定未做过。”

  绿野本来等她一帮忙解释就狠狠碰回去,谁知花解语却说到别样事情去了。

  花解语又道:“喂男人吃喝,我试过了,你试过没有?”

  绿野疑惑道:“你试过?哼,他们喂我我都不肯。任何男人休想我这样服侍他。”

  花解语道:“这次不妨一试。桌上的酒菜他一定不敢吃。”她指住的是“葛冲之”。又道:“他不敢就喂,好不好?”

  绿野其实亦不是不知阎晓雅的用意。但她自信一直监视得很严密,绝对不会被人动过手脚。同时又不愿领阎晓雅的情,所以生气瞪眼睛。但赌气究竟不及自己性命安危重要。便一言不发,一手捏开“葛冲之”下巴,一手挟莱塞入去。

  阎晓雅配合行动解开穴道,但仍然扣住他背心要穴。

  “葛冲之”眼中现出惊骇之色。绿野又一手硬生生揭掉人皮面具。“葛冲之”痛得叫一声,但还好顶上没有损伤。

  此人年约甘三四,五官及面部轮廓有点像葛冲之。

  他已吞下一大口菜,面色大变。

  绿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汉子道:“小人张煌。哎哟,小人活不成了!”

  绿野道:“为什么?”

  张煌道:“酒菜内都已放了东西。”

  绿野给他一掌,登时半面又红又肿,她道:“你自作自受,毒死活该。”

  但张煌忽然睁大眼睛,骨碌碌朝雪停全身上下直瞧。

  任何女性一望而知他心中打什么主意。绿野反而笑道:“张煌,你色胆好大啊,明明性命难保却还有心思想女人?”

  别人不敢讲的话她都敢讲。她又道:“张煌,别老是盯住我,她们都不错呀!”

  张煌眼中射出淫邪光芒。连阎晓雅不必瞧看亦知道张煌身体发生“变化”。

  阎晓雅冷冷哼一声。花解语又道:“不要弄死他。”阎晓雅指尖内力撤回,张煌却还不知道已经“死”了一次。

  他喉中发出含糊吼声,简直有如野兽。但却是淫邪之兽,任何人现下都能一望而知。

  花解语忽然出手连点他七处大穴。张煌长长透口气垂头昏迷过去。但转眼间又抬头睁眼,好像打个瞌睡回配,神智恢复清醒。

  花解语道:“张煌,你刚刚睡了一大觉,梦见什么?”

  张煌露出惊讶之色,道:“对,我作了一个梦。但这个梦……很奇怪……我不敢说……”

  花解语道:“不说也不行。就是冒犯我们亦不要紧。”

  张煌不敢瞧绿野,道:“我梦见你们其中一位竟然没穿衣眼,而且招手叫我过去。当然这只是梦,不能当真……”

  他指的那一个,人人心中有数,绿野居然不生气,问道:“那你过去没有?”

  张煌仍不敢望她,道:“我想扑去,但全身使不出气力,急得我拼命大叫……”

  花解语道:“想不到这回用这种药物。这家伙的供词真假未知,但暗暗下毒暗算,真真该死。”

  张煌张大嘴巴却毫无声音,因为有一只很好看的手按住他后背。

  阎晓雅道:“有没有话要问他呢?”

  花解语道:“没有啦。”

  阎晓雅轻拍张煌后背,道:“睡觉吧,最好永远不要醒。不然你会更痛苦。”

  张煌很听话马上闭眼,但面孔却忽然苍白得全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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