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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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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将来也会像我们一模样,只要你肯用功勤练,咦,你怎么啦?” 原来江上云被江风一吹,登时支持不住,发寒发热,脸色一忽儿其红如火,一忽儿又忽惨白无比。 归元泰长身抓过他的手腕把把脉,点点头道: “孩子幸亏得你的根基扎得牢固,别的人如果像你这样那早就难望能够活命了。” 说着脱下自己的宽大外衣,罩在江上云身上,又摸了三粒红色的丹药,给他服了。 一阵熟悉的香味,使得江上云记起了客店赠药的英俊少年。 归元泰又道:“你被绝毒的玄龟功所伤,仗着根基好,硬是迫住而运力逃命,可是你久被风寒所侵,这时命门火冷,无力外拒阴寒,于是前狼后虎,内外交侵,一似中寒入骨之症,现在你先服我御寒疗伤圣药紫阳丹三粒镇住玄龟功阴冷毒寒,然后再治外感中寒之症,虽然没有什么大碍,可是这一场大病,只怕要缠绵床第好久呢——” 江上云服药之后,头脑一醒,虽然仍有点身颤手战,他道: “现老爹你可识得一个叫做上官理的人?” 眼见归元泰点头,又道: “他昨晚曾给我三粒这般模样的药,今早又来问我姓名,我不知他的来历,故此不肯回答,于是他就走了。” 归元泰道:“呵,呵,他是老朽的徒孙,这次北行,我们便是为了……” 老人家把一切始末之事都说出来,江上云听疑朱玉华独自追他,心中欢喜之情,说之不尽。 同时他暗中也十分惭愧,为了自己的爱闹,故意和郑珠娣亲热,以致弄得风波迭起…… 一老一少不久便回到襄阳,归元泰一路弄些暗记,然后把他带到一家客店,这时江上云已昏昏沉沉,归元泰便去抓药给他煎服。 三更时分,忽然有人柏门求宿,来的竟是上官理和朱玉华两人。原来他们飞驰回襄阳,打算重新跟踪那怪老头去向,那知一入襄阳,上官理已看得师祖暗记,故此先来拜见。 翌日,江上云身软如绵,但除此之外并无大痛苦。朱玉华在榻边服侍他,比之什么灵药都有效些。 震山手归元泰和上官理护送他们返归州,买了一辆大车给江上云躺着,另外两匹坐骑,有时爷儿两骑着,有时空了一匹,原来朱玉华必须照顾江上云,故此常由归元泰和上官理轮流赶车。 旅途颠簸,江上云病势加重,朱玉华芳心焦焚,主张趁夜赶路,那北归爷儿两都一般疼爱这位姑娘,竟不违拗。 也正因这样,才会巧遇龙碧玉郑珠娣两人。 这一干人都知道江上云并不爱郑珠娣,当时只是童心爱闹而已。此时见郑珠娣美艳照人,又复对江上云一片深情,都暗暗嗟叹。 尤其是上官理心中不忿,觉得江上云实在罪孽深重,不知不觉中对郑珠娣又加了几分好感。 要知上官理是个极聪明的人,虽然与江上云碰上不久,但已看出江上云对朱玉华的情意。 因此才会觉得江上云罪孽深重,不该玩弄偷取了郑珠娣的芳心感情。 这时因多了个病人,又是南疆石龙婆的弟子,翌晨绝早朱玉华就跟震山手归元泰商量道: “归爷爷,郑珠娣是偷跑出来的,若果石龙婆追来,只怕我们都被她的钢拐碾成肉泥——” 说时,秀眉深锁,愁心忡忡。 震山手归元泰心中说不出多么疼爱这个温柔的姑娘,因此朗声笑道: “华儿何须担忧?有我一路走,怕那石龙婆何来?” 朱玉华喜道:“归爷爷你肯带我们回去?那好极了,我真舍不得离开你老——” 于是她跑到郑珠娣房中,她已服过震山手归元泰所赐的三粒紫阳丹,今早已精神爽利。 见到朱玉华,赶快叫声华姐姐,站起身来。 朱玉华看地梳洗已毕,娇媚动人,心中怜爱,便笑着执着她的玉手,并肩坐在榻上。 这时她已忘掉自身的事,只告诉郑珠娣道:“郑姑娘你猜猜隔壁房间还有谁?” 郑珠娣日夕不忘江上云,这时芳心突突乱跳,却又不敢迳直说出来,只睁大了眼睛。 朱玉华嫣然一笑,道:“是我云弟弟呀,他今早已好得多了,你不去看看他吗?” 郑珠娣听了恨不得插翅飞去,忍不住起身道:“华姐姐带我去吗?他可是受了伤?” 朱玉华拉她坐下,把江上云受伤始末告诉她,之后才和她到邻房去。一入门先碰着龙碧玉,只见她两眼红肿未消,脸色苍白,朱玉华猛然为之心痛起来,也不知为了龙碧玉可怜模样,抑是为了暗恋许久的孙伯南。 江上云半坐半卧地靠在壁上,大声叫声“华姐”,后面的郑玲娣听见他的声音,登时芳心微颤。 抢前一步,只见江上云消瘦了许多,可是依然那么俊美,江上云见到她,咦了一声,便淡淡笑一下。 郑珠娣幽幽道:“你可觉得好了些?” 江上云点点头,洒落地笑一下,俊美之极。 他的眼光立刻移向朱玉华身上,问道:“华姐姐,你怎么啦?可是累着了?” 朱玉华怔一下,从迷惘中醒来,勉强露齿一笑,道:“你别多说话,郑姑娘可是偷偷溜出来的——” 江上云剑眉一皱,插嘴道:“算了,我真有点怕你!” 他末后这句话却是向郑珠娣说的。 “满天风雨都是打你身上惹出来,说实在我真有点烦啦!” 朱玉华叫道:“云弟,你别胡说──” 郑珠娣玉面通红尴尬之极,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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