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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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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声中,首先跨入门内,李、张二人并肩紧跟,都持刀作势,准备出手。赵不惧没有立刻发难,又道:“但以在下想来,你们如能及早冲了出去,当必更有利,少城主何以迟迟不出手闯关呢?” 罗廷玉道:“问得好,但我已见识过贵庄的弓箭手和使用火器的能手,想来必有三五名与你们在一起,如若冲出,只怕偶一不慎,误伤了秦姑娘。” 他不必反问对方这个猜测对是不对,因为从他们的面色表情,已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了。事实上罗廷玉心中岂有不急之理,敌人的迷香功效如何,全无所知,万一十分厉害,而秦霜波功力虽高,但一时半刻不能回醒的话。则一方面她昏迷如故,牵掣著自己无法放手击敌,另一方面敌人却来了后援,岂不糟甚。因此之故。他突然考虑到立刻冲出去这个方法。 虽说不易安然闯出,但总还有相当大的把握,总胜过逗留于此,让敌人布下重重罗网。但见赵、李、张三人忽然散开,各各相距三尺左右,齐齐跨步迫来,他们皆是挺刀直指,形成一股凌厉气势。 罗廷玉岂敢小觑,也自蓄势待发,他的“血战宝刀”虽未出鞘,可是他功力绝强,心与刀合。因是之故,乃虽在鞘,却已有一股刀气潮卷疾涌而出,正面的赵不惧最先碰上,突然间停住前迫之势,身子不由得震抖一下。他已被刀气所慑,十成武功已消灭了四成之多,紧接著李、张二人也被森寒的刀气所侵,自然而然地停下脚步。不过他们乃是被余波所及,远不似赵不惧那么吃亏。 罗廷玉长笑一声,道:“赵不惧,看你似是三人之中的领袖人物,武功当必最强,本人如若一刀不能取你性命,今天便放过了你,决不伤你。” 这一阵长笑和话声,铿锵有力,豪气迫人。赵不惧只觉全身冰冷,毛发皆竖。 这一惊非同小可,暗念敌人还未出手,已有如许威势,则当他出刀攻到之时,焉还有力抵挡?他不知不觉向后一退,这一来自己乱了阵脚,使左右侧翼的李不行、张不定二人,无法援救。说得迟那时快,但见罗廷玉宝刀出鞘,佛堂中精芒打闪,一现即隐,赵不惧屹立不动,罗廷玉也站在原处。 张、李二人目瞪口呆,望住赵不惧。但贝他胸口忽然出现血渍,很快就染红了一大块,紧接著那赵不惧低低一哼,隆一声跌倒在地上。原来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间,罗廷玉已攻了一刀,但进退之际,竟快得使人瞧不清楚。那李不行、张不定二人纵是性情再凶悍之人,在眼见这等情形之后,亦不能不胆战心惊,斗志全消。 只因那赵不惧在他们三人当中,果然是领袖人物,不论是武功或智计,都比他们强胜。既然连他也在一招之中送了性命,李、张二人自忖比不上赵不惧,焉能不大大震恐,但见他们同时后退,大有逃命之意。 罗廷玉一弯腰,已抱起了秦霜波,举步迫去,与对方这二人,仍然保持著七尺左右的距离。这样他们退出佛堂大门之时,他有把握增加速度,与他们同时冲出。 则外面的火器硬箭便无法施放,即使这些人心狠手辣,根本不顾己方之人的生死,照样施放攻击。但有这李、张二人挡了那么一下头阵,他自信必有空隙可乘,得以逸出重围。 张、李二人已退到门口,外面忽然有人沉声喝道:“没有用的东西,还不给我站住。” 话声甚是强劲震耳,张、李二人如在梦魇中挣醒,忽地向二侧散开,挺刀作势。但见门口当中,出现两道人影,一高一矮。 罗廷玉眼光到处,已认出来人敢情是严无畏贴身侍卫“阴阳二将”,顿时大为警惕,迅即跃退丈许,准备把秦霜波放下。阴将宣碧君依然宫装高髻,美丽的面庞上,流露出一股强悍狠毒之气,她冷冷的盯住罗廷玉,嘲声道:“罗公子小心啊,别把怀中的情人摔著了。” 话中之意及语气间,大有醋意,她不提犹自可,这一提起,罗廷玉顿时感到怀中温香软玉。尤其是秦霜波她乃是何等身份,这一辈子休想能有人有搂抱她的机会,但目下她却软绵绵的在自己手臂里。登时一股异样的感觉,袭上心头。 于是他没有把她放下,仍然用强有力的猿臂抱住她,右手提著宝刀,胸中豪情迸发,朗声一笑,道:“二位来的好快,想来这周围百里之地,已布下了重重罗网了。” 徐刚道:“不错,罗公子如若识得时务,最好弃刀束手就缚,免伤和气。” 宣碧君恨声道:“阿刚你跟他说这话是多余的,你看他把秦霜波抱得紧紧的,俨然以护花使者自居,即可知道他决不会弃刀认输了。” 徐刚颔首道:“唔,果然是如此。” 罗廷玉听他们这一说,左臂不知不觉的紧了一紧。只听宣碧君又以充满了妒意的声音道:“他和秦霜波二人,双双携手,半夜到佛前拈香膜拜,听起来当真香艳旖旎不过,阿刚你说是也不是?” 徐刚道:“是啊!” 其实他一点也不明白宣碧君这些话有何用意,只好信口敷衍。宣碧君身形微晃,已跨入佛堂之内,徐刚也紧紧跟上,与她并肩而立。罗廷玉深知这阴阳二将不但武功高强,更擅联手合击之术,是以不敢轻举妄动,总要等找到什么破绽,才好出手。再者那宣碧君曾经纵放他一次,虽然已约定将来须得放过严无畏一次作偿,但到底领了她的恩情。因此之故,宣碧君无论怎样讽刺嘲笑,他也决不出言还击。双方对峙了片刻,外面传来三响掌声。 宣碧君冷冷一笑,道:“这座佛堂,只有前后两道门户可供出入,现下已被我派人封死了,罗公子如若不信,不妨试上一试。” 罗廷玉道:“此是必然之势,何须试过方信。” 宣碧君道:“罗公子既然早已知道,何故不趁我手下部署未定之时,速速冲出,难道你自以为尚有负□抗争之力么?” 罗廷玉道:“负□之斗,亦是势所必然之举,宣姑娘总不致于以为鄙人会掷刀就缚吧?” 宣碧君道:“当然你不会掷刀就缚,但我们却想知道,你何故迟迟尚未出手,莫非在等候援兵么?” 罗廷玉微微一笑,道:“鄙人从何召来援兵,宣姑娘别说笑了。” 宣碧君道:“那么到底是什么缘故?” 罗廷玉道:“如若姑娘一定要鄙人说出,那就只好坦白奉告,鄙人乃是希望你们的一方有别人赶到,代替了姑娘的位置。”他虽然没有说出为何生出此想,但宣碧君却不致于不懂。她面上的神情突然大见软化,轻轻的哦了一声。 徐刚忽然插口道:“罗公子,你且把秦姑娘放下,咱们好好的放手拚一场。” 罗廷玉颔首道:“徐兄的豪气大是使人佩服,鄙人自当遵命。” 回头一看,走近供桌,正要把秦霜波放在地上,但突然大喝一声,宝刀宛如奔雷掣电般向供桌砍去。“喀嚓”一声暴响,那张长供桌分作二截,同左右掀开,底下竟有个白衣大汉,这刻业已爬伏地上,背后鲜血直冒。 原来此人躲匿在供桌底下,罗廷玉要放下秦霜波之际,其实心中只有一念,那便是敌人会不会趁隙向她下手暗算?由此一念,他自然注意到布幔垂地的供桌底卜,会不会有敌人藏匿的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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