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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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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罗廷玉屹立不动,意态自若,真有渊停岳峙的气度,一望而知,对方的凌厉气势,决计压不倒他。莫说旁人,就连岑放亦有此感,是以气势大受影响,他自知如若相持下去,迟早要把这股气势失尽。当即暴喝一声,挥刀攻去。 众人但听他叱声如雷,又见他刀光如电,当时不论那一方之人,都忍不住替罗廷玉设想,要如何方能破岑放这一击之威?但见罗廷玉身形忽动,快逾脱兔,竟然在刀锋下闪过,站定在另一处方位上,冷冷的瞧着对手。 自家的宝刀仍未出鞘,他动作潇洒,意态高逸,但又隐隐流露出坚强莫匹的斗志。这等性质不同的特点汇聚於一身,却毫无不调和之感。岑放凶睛圆睁,呼叱如雷,挥刀迅劈,刹那间已劈了五刀之多。罗廷玉在刀光之中瓢闪进退,灵逸之至。却又教人捏一把汗,但觉这等刀口上的把戏,不宜玩得太久,否则一旦失手,岂不是送了性命? 众人正转念时,罗廷玉朗朗喝道:“恶寇你也一我宝刀滋味。” 喝声中宝刀电掣出鞘,风卷雷奔般出击,登时血光溅现,惨叫声起,那横行一时的巨寇岑放向后便倒。左胸口出现一处刀伤,鲜血直冒。这一刀刺入心脏要害,任何人也没有生理,双方之人俱都一望而知。 但听怪叫连声,四名劲装大汉猛扑过来,刀剑分举,齐向罗廷玉抢攻。这四寇皆是岑放手下得力大将。俱是凶悍无比之人,武功也甚是高强,足以称雄一方。但他们运气太坏了,恰好碰上罗廷玉这个敌人,不但刀法绝强,尤其擅於对付群攻。 但见他血战宝刀决翻飞,每一刀出时皆如奔雷掣电,定斩一人於刀下。一眨眼间,四名凶悍无比,杀人无数的恶寇俱已横就地。没有一个倒地之后,还能哼唧呻吟的。换言之,罗廷玉的宝刀但凡斩倒一敌,定必当场气绝身亡,连一个负伤而未死的都没有。 方滔等三大寇见他这般威势,心胆俱寒,但在近百部属眼前,又岂能胆寒得不战而逃? 没奈何,只好各使心机,都虚声怒喝,双脚死也不往前移动。 罗廷玉横刀长笑,招手道:“来吧!你们杀人已多,今日何妨一被杀的滋味?” 他自然而然的流露出豪气雄风,使人印象特别深刻,也令人自然而然不敢与他碰撞作对的想法。三大寇到底是雄霸多年的人物,胆气极是豪强,还不曾被罗廷玉压倒,齐齐摆动兵刃,迈步迫澈。三人齐出,形势自又不同,双方的人无一不是屏息噤声,观看这一幕定必是惊心动魄的大战。罗廷玉一看三敌齐上,长啸一声,宝刀划出重重刀影,先发制人的攻去,他一招之中,同时攻击三敌。这等刀法,盖世无双。 方滔、黄奎、张登三寇好不容易抵住他这一招,谁知第二招第三招源源攻到,招招皆是神奇莫测,极难拆解,无不大为凛骇失色。要知这三大寇虽然出手之时,深具戒心,但总椅仗己方人多,不信抵不住这个年轻之人。谁知他的刀法如此奇幻威猛,雄深雅健,时而激昂排宕,不可一世。时而野云孤飞,走留无迹。总而言之,他们一陷入罗廷玉的宝刀潮影之中,霎时间竟已如陷深井,如坠激流,全然无法自主,更无法自拔。 隔壁的萧越寒连连偷觑,眼见罗廷玉如此了得,暗暗心惊,口中厉啸一声,陡然间功力增强了数倍。 一轮猛攻,直把那何旭、凌子流这两名高手杀得汗流夹背。何、凌二人已尽全力,自难当。 那边的方、黄、张三大寇亦是如此。双方的人都不晓得瞧那一边的好,俱是忧喜各半。 同时也没有人敢先动手扰乱了局势。只因双方之人皆有同一想法,那就是各自希望己方之人胜者先胜,败的迟败。则先胜的一方,自然可以出手帮助己方陷入败局之人。假如一旦弄成混战之局,则胜者可能的失去取胜机会,而败的还是照败。这自然是以最不幸的情形来作假定。 在这等生死存亡的关头,谁也不敢假定己方已得到好运照顾,必须假定不幸降临时的结局。以此之故,全场除了这七个人分两堆拚之外,全无一人动弹哼声。又过了片刻,罗廷玉长啸一声。 宝刀连挥,一招杀死两寇,只剩下一个方滔未死。他宝刀再挥,极为凌厉的向方滔劈去。方滔自知抵不住他这一刀之威,本能地举刀招架,心中却叹一声“罢了”!罗廷玉宝刀落处,锵的一声,竟把方滔那一口极为锋快的倭刀斩断,宝刀迅即劈落,到了他头顶之处。突然一歪,斩在他左肩上,顿时鲜血喷溅,方滔连退了三步,面无人色。 罗廷玉沉声道:“我这一刀破例留情,为的是六大寇我已诛杀其三,便须留下三个,让严无畏杀给我瞧瞧。” 方滔一听可以不死,将来之事将来再说。强忍伤痛,迅即退下。 罗廷玉转眼望去,但见那萧越寒占尽上风,任何一招都可以得手杀死敌人。他毫无出手帮忙之意,用靴底擦去宝刀上的血迹,随即归鞘。萧越寒突然一指点出,何旭闷声一哼,踉跄而逃。凌子流也在同时被他一刀砍断左臂,摔出数尺外的地上。 萧越寒瞧也不瞧他们一眼,一转身向罗廷玉走过去。罗廷玉冷漠沉默地瞧着他,一直等到他迫到五尺之内,仍不做声,也不拔出血战宝刀迎战。不知内情之人,真会以为罗廷玉不敢动手,但在场之人,尽皆眼见他们那惊世骇俗的刀法,自然不致有所误会。萧越寒提刀作势,竟是个守式,似是深怕对方突然出刀把他杀死,但事实上罗廷玉宝刀尚未出鞘!萧越寒道:“阁下刀法如神,佩服佩服。罗家血战刀法,果然足以雄霸天下,冠绝武林。” 罗廷玉道:“萧老师的刀法才算得上是刀道中的绝品,鄙人心诚悦服,甚愿向萧老师请教,以启茅塞。” 萧越寒道:“罗公子好说了,切磋技艺,本是武林佳事,老朽自应奉陪,可是老朽筋骨已衰,难当公子一击之威。是以公子何不跟随老朽同行,介见敝东主,自然能如公子之愿。” 罗廷玉淡淡一笑道:“如此亦无不可,但萧老师却似乎忘了一事。” 萧越寒道:“什麽事?” 授廷玉道:“贵东主要你带走瑞木芙姑娘,但鄙人却不容萧老师这麽做。因此,除非是萧老师甘愿放弃带走端木芙姑娘之意,不然的话,咱们只怕难免一战。” 萧越寒沉吟一下,才道:“罗公子乃是独尊山庄严无畏的死敌,何以竟护着他手下之人?” 罗廷玉道:“这是鄙人之事,萧老师毋须过问。” 萧越寒默然不语,似是寻思要不要跟萝廷玉决一死战。这两个人的武功全场皆见,在独尊山庄这一方面来说,假如不是罗延玉现身出手。则端木芙被劫去的命运,几乎可以断言。 在萧越寒而言,目下唯有这罗廷玉足以与他一拚,未曾动手以前,实在很难估计出胜败。因此萧越寒对罗廷玉的出头干涉,实在是怒恨之极。双方之人,无不万分关心这两人的决斗,都暗暗猜测哪一个会得胜? 端木芙检查何旭、凌子流二人伤势之时,那崔阿伯已忍不住问道:“小姐,照的看法,他们这一场拚斗,谁胜谁败?” 端木芙瞧着一个霜衣卫士包扎凌子流断臂伤口,闻言应道:“等一会才才能回答。” 崔阿伯道:“小姐何苦卖关子呢?假如罗公子不敌的话,老奴趁早出手助他,岂不妥当?” 端木芙淡淡道:“天下之事,有许多不是人力所能控制。谁能知道命运之神,喜欢怎样摆布我们呢?” 她答非所问,崔阿伯听得糊里糊涂,全不明白。端木茉突然提高声音,道:“罗公子,那萧越寒的点穴手法甚是诡奇,只不知你见遇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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