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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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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陵道:“不!我也大受影响,现下既知其故,便可以安心了。” 徐小芸道:“我可看不出您受到什么影响,您可是觉得头晕或者不舒服?” 她显得那么关切而又害怕,自然这是因为薛陵如果觉得不舒服,将削弱了他的战斗力,以致不能出手应付敌人,她焉能不深感惊惧? 薛陵为了避免她对自己失去信心,所以坦白的告诉她道:“我既不头晕,也没有不舒服的现象,只不过感到欲念很强烈,而且是时时如此,并非一下子就过去了。” 徐小芸不知不觉挨贴得更紧,似是暗示他可以随时下手,大快朵颐。 薛陵并没有反应,继续说道:“我以前也曾碰到过相似的情形,欲火有焚身之势,但一念之间,便抑制住了。” 他记起了那一次在中牟县白英的家中,躲避天下武林高手围捕之时,匿藏在白英房中的暗道中,耳中听到了朱公明和白英欢会之时,种种摇荡挑逗的声音。 他单凭声觉,已知道白英实是天赋异禀,所以朱公明才会那么迷恋。他也因而对这一方面的情事,懂得了很多。 他望一望徐小芸,但觉她在暮色之中,更为美丽诱人。 当下又道:“实不相瞒,我感到你在我身边,使我时时有不能自制的危险,这真是十分奇怪之事,以往我总是一经决定怎样做,就不会改变。但此刻却不能这样。” 徐小芸泛起欢容,道:“虽然这是酷热的影响,但妾身仍然觉得很高兴,假如您喜欢的话,爱怎样做都行,贱妾决不反对。” 薛陵大吃一惊,一时之间,瞠目无语。 他受惊之事有二:一是她这样出乎自愿的奉献,如何对得起阿章?假使是被迫,自然无话可说。 第二点是她既然表明了任君采撷的态度,诱惑力就加强了不知多少倍,以薛陵这种男人,假如认为有被拒绝的可能之时,一定十分顾忌而抑制着自己。但既然对方毫不设防,欢迎侵占,少了一层顾虑,情势当然大不相同了。 这是他吃惊的两大原因,他暗自忖道:“我如今不比从前,纵是破了童身,也不会影响武功。再者,以她来说,既非处子,又不是有夫之妇,谈不上有伤阴德的问题,因此,我尽可以占有她,好好享乐一番。” 转念又想道:“不行!我已和阿茵、小容订了白首之盟,如何能在行将成亲以前,与别的女人发生关系?” 这个反驳的理由,十分软弱无力。只因在那个时候,社会上的道德观念,对男人十分纵容。甚至娶亲之时,连陪嫁的丫头也变成了丈夫所有之物。换言之,男人完全不负贞操的责任。只要对象不损阴德,即可公然为之。 薛陵总算与凡俗之人不同,所以觉得这样有点对不起齐茵和韦小容。但事实上这个想法太软弱无力了。 他伸手搂住徐小芸的纤腰,顿时那温暖的红唇,已印到他的嘴上。而此时徐小芸的身躯,在他怀中扭来扭去,更加刺激诱人。 薛陵浅尝辄止,抬起头来,说道:“我忽然想到了阿章。” 徐小芸道:“别想他,也别想将来。” 薛陵道:“不想阿章还合道理,因为我已瞧出你已经变了。” 徐小芸道:“是的!你使我变了心。” 薛陵道:“但不想将来如何使得?我们已不能再耽搁了。” 徐小芸笑道:“时间有的是,如果你不决意冒充阿章,情形自然不同,那时我们就不能逗留此地了。” 她停歇一下,设法使薛陵躺在草地上,而她则像蛇一般缠住他,又道:“此刻你对我太重要了,我要留下一个永远忘不了的人,但并不是憎恨。” 薛陵叹一口气,还没有决定怎样做。 徐小芸道:“别叹气!我自知是残花败柳之身,不能与你匹配。因此,我将来如若恢复了自由之身,我决不会缠扰你。” 薛陵道:“这就是你说的别想将来的意思么?” 徐小芸突然无力地瘫伏在他身上,深深叹息一声,说道:“这只是令人心碎的一半而已。” 薛陵大讶道:“还有一半是什么?” 徐小芸道:“那就是我一回去之后,就须向三老爷报到,禀告经过情形。他考核过了,将传我本山心法绝艺,使我得以胜任护法之职。” 薛陵不明白地眨眨眼睛,只听她接着道:“我报到之时,定必应召入窟过夜,也就是说,不久我就得被这冷酷无情的恶魔再蹂躏一夜,唉!这真是羞愧痛苦之事。” 薛陵道:“这就是你不想将来的另一半原因了?” 徐小芸道:“你以为还不够么?我现在这般憎恨三老爷,也有过数次经验,但你猜怎样?我到时还是那般衷心地奉承取悦他,心中甘愿他获得快乐。” 薛陵突然道:“等一等,这点很奇怪,他也是一个有血有肉之人,如何能使你变成如此?一定是另有奥妙在内。”他沉吟一下,问道:“你每次在他寝宫中都会吃喝点什么吧?” 徐小芸摇头道:“没有呀!中间或者喝一点酒,但那已经是在事后了。”她双颊飞起了红晕,含娇带羞,显得很不好意思的样子,接着又道:“你可明白我的意思?那已经在发生了关系之后了。” 薛陵被她蛇一般的身躯,缠得五内无主,情欲之心大炽,他本想用别的事情打消这股欲念,但不巧的是他们选择的话题,偏又是这等使人血脉贲张的淫亵之事,这犹如扬汤止沸,火上加油,不能收到分心消欲的功效,乃是显而易见的结果。 不过薛陵尽管是欲火焚身,已失去控制之力,但目下却还未采取行动。这是因为他一向有贯彻到底的习惯,一定要把眼下所谈之事,谈论下去,直至告一段落,这才轮到解决欲火这一宗。他沉吟一下,说道:“我深信你一定是受药物所影响,连心神情绪皆受支配,方会有如此奇异的现象。据我所知,爱与恨只是一线之隔。” 徐小芸见他说得十分郑重和认真,不知不觉受到了影响,也用心地回想了一下,这才说道:“那百魔窟中,到处都弥漫着一股甜香,使人觉得很舒服。不过我却不怀疑这股甜香乃是能使人改变心情的药物。” 薛陵讶道:“何以见得呢?” 徐小芸道:“任何药物,如果能令人心智受到影响,一定有某种特别的征象发生,例如昏眩一阵或是什么的。而这股甜香却没有这等现象,正如一般人爱用的香料那样,只令人觉得舒服而已。” 薛陵却欢然笑道:“是了!这就是那厮的手段了,你对药物之道虽是懂得不少,但万孽法师不是普遍的法则所能限制的人物。” 他的思想触悟及另外一些问题,使他的欲火顿时大大降低,几乎出手把这怀中的美女推开。 徐小芸一点也不知道,鼻孔中发出情欲的“唔唔”声,身子在他怀中扭动磨擦,流露出饥渴的神态。 薛陵双臂微一用力,把她抱紧,反而使她不能胡乱动手。他心中想道:“这真是大糟特糟之事,那个三老爷分明是藉这具有化恨为爱的异香魔力,考察属下一切隐秘心事。例如徐小芸,她以前没有任何反叛之事,当然也就无事发生。但目下她遇见了我,所谋又是覆灭万恶派之事。那么今晚她在那三老爷怀中之时,会不会把详情和盘托出呢?” 这个疑问的答案几乎是肯定的,由于关系太过重大,直有牵一发而动全身之慨,因是之故,薛陵满腔欲火,已化为乌有。但他又知道假如自己推开了她,则她受的刺激太甚,可能立刻变成了首先反对他的敌人了。这等现象,原是人生中常见的,爱恨恩仇,往往夹缠不清,全在乎当时一念之间,实是不足为奇。 薛陵出道的时间不算短,但他此生所经历之事,却是大多数人一辈子也休想比拟。因此他已可以算得是人生经验极为丰富的人了。他一时想不出妥善之法,顿时泛起了满腔杀机,心想:“假如杀死了此女,则一切秘密都不虞泄漏了。” 徐小芸嗲声问道:“你在想什么呀?” 薛陵道:“我在寻思那三老爷的问题。” 这时天色已暗淡下来,四周景物,已很模糊。不知何处突然吹来一阵劲风,竟然甚是寒冷。 徐小芸打个寒噤,道:“天黑啦?” 薛陵道:“奇怪?早先偶有微风,也极是炎热,何以这刻的一阵风,居然挟着侵肤的寒意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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