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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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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平道:“薛叔叔好像很虚弱,那能打架拚命?不如让小侄帮你吧!” 齐茵怒道:“快去问,啰嗦什么?” 许平见她生气,果然不敢吭声,转身奔去。转眼间就奔回来,向齐茵道:“小侄问过薛叔叔啦,他说你最好不要出手了,假如一定要出手的话……” 刚说到这儿,白蛛女突然惊叫一声,骇得齐、许二人一同转眼望去。但见白蛛女仍然挥舞双刀,奋力厮杀。但她身上衣服却有两处被敌剑划破,想是因此而发出那一声惊叫。 齐茵忙道:“阿平,薛叔叔到底怎样说?” 许平道:“他说假如你一定要出手,他也没有法子帮你的忙。” 齐茵面色一沉,道:“这太糟了,只有我和他连手出击,方可获胜。” 许平热血沸腾,挺胸道:“让小侄上去吧!” 齐茵眉头一皱,道:“我早就说过你不行了,别说是你,连方叔叔帮我也不行。”她眼见许平显得很失望,便又道:“这是因为我和你薛叔叔合力应敌,特别厉害,换了别人上阵,就差得多了,何况你方叔叔认输过,说什么也不能再出手了。” 许平道:“是啊,方叔叔若是出手,岂不是变成撒赖了?” 齐茵转身迫近战圈,厉声道:“你到底姓什名谁?” 韦融道:“姑娘问得好奇怪,我何须改姓换名?” 他反问一句,齐茵无话可答。她皱起眉头,又道:“你现在已瞧出真假没有?” 韦融道:“瞧出来啦,颇觉难辨真假,因为白姑娘一身武功已尽于此,目下我已随时可以取她性命,假如她真有毒手,恐怕与武功无涉,正因此故,我才测不透是真是假?” 齐茵道:“你回答了等如没答。” 韦融道:“乱讲,我举个例子,你就明白我为何难分真假,比方你告诉我说,白姑娘炼过一种奇怪武功,能够在死后变成厉鬼,取敌性命,则这等功夫在可信不可信之间,是也不是?” 齐茵道:“你举的例我听不懂。” 韦融笑道:“简单得很,要知道我随时随地可以要了她的小命。因此,她除非炼过死后还能杀敌的功夫,否则有何用处?” 齐茵不能不承认他这话有理,当下挥鞭发出尖锐的响声,更迫近战圈一些。 韦融又笑道:“对了,你早就该亲自出手啦,等你们一一落败之后,可把金浮图之钥奉上,换回性命。”此人口气甚大,似是全然不把齐茵、薛陵放在眼中。 齐茵却一点也不着恼,暗自盘算道:“他分明想激怒我,使我快快出手,我偏偏不中他的诡计,故意迟些出手,瞧他的奇奥剑法,眼下随时随地可以杀死白妹妹,我可又不能不出手,免得万一这厮动了杀机,把白妹妹杀死……” 她既瞧不出这韦融的武功路数,自然也无从猜测他的用心和性情。他会不会突然下毒手杀死白蛛女?他真的是为了金浮图之钥而来的? 要知齐、薛已公开宣称要把金浮图之秘公诸世间,任何家派的人都可以去学那金浮图的武功。因此韦融实在用不着夺取金浮图之钥,况且以他的一身成就,假如不是另有缘故,例如像薛、齐他们,为要对付万孽法师及金明池,根本不必再贪图别的武功。 自然最使齐茵狐疑诧骇的还是此人的上乘剑术,以他这等造诣,连金明池也可能不是他的敌手。武林中居然出了如此杰出高手而天下无人得知,岂不是大大的怪事? 韦融突然纵声笑道:“齐茵,何故还不出手?” 齐茵哼了一声,道:“你不收剑退开,我如何能出手,难道要我做出以众欺寡之事?” 韦融道:“原来如此。”突然振腕连攻两招,幻化出大片剑光,杀得白蛛女香汗淋漓,招架不住,连连后退。 韦融轻轻松松地跃出圈外,道:“现在你可以动手了吧?” 齐茵先向白蛛女道:“白妹妹,你到方兄那边去。” 白蛛女道:“姊姊小心,这厮剑法好生了得。”一面说话,一面喘息,大有筋疲力尽之象。 齐茵道:“我晓得,你即管退下。” 白蛛女应声退开,齐茵转眼望住这个年轻高手,但见他姿容俊逸,隐隐有姣美的风致。韦融也直着眼睛打量她,他的态度很放肆,恣意平视,面上泛起一股似笑非笑的表情。 齐茵问道:“你为什么要夺取那金浮图之钥?” 韦融道:“你为何不给我?” 齐茵道:“天下武林同道,皆知此事,现下都群集大雪山,等候我们前去,这事你也不是不知道,是以这金浮图之钥焉可交给你?” 韦融道:“你如何向别人交待那是你的事情,我只要得到那枚金浮图之钥,目下是不是在你的身上?” 齐茵道:“目下不在我们任何人的身上,这话你信也不信?” 韦融道:“岂有此理,你分明撒谎。” 齐茵笑道:“我何须向你撒谎?” 韦融想了一下,颔首道:“不错,你目下还用不着打诳,因为你和薛陵两人连手出斗,未必会败在我剑下,但那枚金钥在什么地方,你当必知道。对也不对?” 齐茵道:“我不知道。只有薛陵晓得,我从来没问过他。” 韦融居然相信,道:“很有可能,因为你们一定不会分开,他知道等如你知道,薛陵可是在马车里面?” 齐茵道:“当然啦,他不在车子里在那儿?” 韦融道:“你已见过我的剑法,自己觉着能不能赢我,假如自问不敌。咱们就无须动手了,你说是也不是?” 齐茵道:“赢得你赢不得你,还须一拚之后,方能知道,不过假如可以不必动手的话,我也可得省点气力。” 韦融道:“我老实告诉你,今日你们不论怎样挣扎,甚至通通一齐出战,也难逃伤败的结局,所以你最好识相一点,劝薛陵交出金钥,咱们还可以不伤和气,那时候我也可以把身份来历告诉你。” 齐茵摇头道:“交出金钥之事,万万办不到。” 韦融眼中露出怒色,但稍现即逝,仍然平静如常,说道:“你不肯交出,也是情理中之事,好吧,你把薛陵叫出来,你们连手合力跟我打上一场,咱们以那金浮图之钥作赌注,假如你们败北,便把金钥献上,若是我赢不了你们,自然无话可说。” 这话听起来似乎很占便宜,因为他战败的话,全无损失。但事实上大大不然,细论起来,反而是韦融吃亏。因为他是只身孤剑邀斗当今武林两大高手,根本上就对他大是不利,一旦落败,说不定连性命也没有了。 齐茵注视他顷刻,才道:“你口气未免太大了。” 韦融笑一笑道:“你们别以为已无敌于天下,其实上是井蛙之见而已,我若无几分把握,焉敢作此挑战?” 齐茵道:“你从未见过我和薛陵的武功,如何便自以为定能取胜?” 韦融道:“问得好,但要知你们的武功源流各有所本,我只要见识过邵玉华和欧阳元章的武功,也就足够了。” 齐茵怒道:“胡说,你今年才几岁,竟敢夸口见过家师和欧阳师伯?” 韦融笑吟吟的道:“我一点也没有胡说,只怪你没想到而已,我不一定要亲自见识过他们的武功,假如我的师长曾经与他们交过手,把这经验告诉我,岂不是与我亲自见过他们一样么?” 齐茵皱皱眉头,道:“这个弯子太大了,据我所知,数十年来,天下间还没有堪与家师或欧阳伯伯匹敌之人,你的师长是谁?” 韦融道:“你的话没有夸口,他们果然是天下杰出举世无匹之士,但此一时彼一时,假如他们现在碰上我,可就够他们受了,根本用不着我的长辈出头。” 齐茵平生最敬崇师父,听了这话,不由得勃然大怒,举脚连跨数步,迫近对手,冷笑道:“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且尝尝我的鞭子……” 嗤的一声,挥鞭扫击,左手已掣出一把短剑,光华闪闪,伺机出手。她自从出道以来,罕得取出这口短剑。由此可知她心中是何等的重视这个敌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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