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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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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王元度心中仍然有着惭愧,这是基于道义上觉得不应该而已,事实说不上有什么罪恶。 葛翠翠趁众人讨论别的事之时,打怀中取出那面情镜,交给甄红袖,笑着说道:“此是贵派至宝,合该还给姊姊。” 甄红袖惊奇地接过这面情镜,低头一瞧,立刻现出十分兴奋浮动的神色,反复审视。 她乃是柔骨派唯一传人,自然一望而知,这面情镜的威力和奥妙,不过她先平淡后惊奇的神情,却使葛翠翠甚感不安。 当下问道:“姊姊以前从未见过此宝,那是无庸置疑之事,可是其妙用我真不知道。” 甄红袖道:“是的,家师虽然曾经讲过敝派有这么一宗宝物。可是难道这件至宝的妙用,也从不知道么?” 葛翠翠颔首道:“如是以前,打死我也不相信你的话,但自从识得了王元度,又与瑶琴说过一阵子,对姊姊之言,倒是深信不疑了。” 甄红袖遗憾地道:“假如我早点得见此宝,定要让甄南当众大大的出丑丢人!” 葛翠翠道:“这话怎说?” 甄红袖道:“我若使用此宝,甄南虽然是色中魔王,道行甚深,我也能让他变成了色中饿鬼,当众说出一些话和做一些动作,大大地贬损了他的声望。自然此举同时亦可使甄南的心神,日后永远被我控制,快则三年,迟则五年,必将形销骨立,憔悴而死。” 葛翠翠大惊道:“此宝竟有如此妙用威力么?” 甄红袖笑一笑,道:“但这等大法,我可真不想施展呢,但凡是精通此法之人,都不想施展。” 葛翠翠道:“莫非是须得当众裸露胴体么?” 甄红袖缓缓道:“恰恰相反,有了此宝,我便不必作出可笑之态了,其实,早先我仍能对付这甄南,正因必须脱衣作态,在众目睽睽之下,自然不可如此,况且我已定了名分,昔年故技,自应束之高阁,绝不能重作冯妇了。以我的观察,一元教众高手当中,完全不能以媚功对付的,只有荀伯业一个,而最易对付的则是甄南。我这一点眼光,你大可以深信不疑,问题出在我不能当众献丑而已,有了这件宝物,情势又大不相同了。” 她歇了一下,才又道:“说到我不顾施展这‘销形大法’的原因,便因此法极耗真元,每施展一次,要缩短三年的青春。请你注意我说的是青春,并非寿命。假使我在三十五岁之时才显得苍老,施展过一次‘销形大法’之后,三十二岁之时就显出老态了,你身为女儿之身,自然体会得出这代价何等重大。” 葛翠翠抓住她道:“若是如此,姊姊还是不要施展的好。” 甄红袖沉吟一下,问道:“瑶琴现在何处?” 葛翠翠道:“在我家里。”随即把安置瑶琴的地点和详情说出来,言词之中,全不忧虑。 甄红袖道:“据我所知,那葛村村口的杂货店,乃是一元教的人,此刻相信已把情报送达荀伯业了!” 葛翠翠道:“我已在寒家四周布下五毒大阵,谁敢擅入,非死不可。就算荀伯业不畏诸毒,但他动手之时,也得想一想,假如他与我结了仇,一元教之人,早晚得全都死光死绝!” 她口气之中充满了自信,一听而知,她并非夸口,而是有此信心。况且以毒教中人的信条而言,虽睚眦之仇,亦终身不忘,必须十倍报复。 因此,以她的出身而言,她这番话并非十分恶毒残酷,事实上,当然很残忍和不对,甄红袖笑一笑,道:“你得先想想看,王元度岂肯容你如此滥杀么?” 葛翠翠一怔,道:“哎呀,我倒没有想到他。” 甄红袖微笑道:“我虽没听王元度提起你对他如何,但你当也得知,我柔情蚀骨派对男女之道,最有心得,一看便知,所以提醒你一声,必须考虑到他。” 她停歇一下,又道:“荀伯业乃是个偏激狠毒之人,他纵然明知全教之人皆得死光,他也不会畏惧退避的,所以我认为必须立刻赶先一步,弄走瑶琴。” 葛翠翠道:“寒家人丁不少,一时之间,如何迁得走?况且人数一多,亦不易销声匿迹,必被荀伯业查出无疑。” 她面上已露出虑色,甄红袖道:“所以我只说迁走瑶琴,此是釜底抽薪之法,如若荀伯业侵犯贵府,但找不到瑶琴,他便不会一意孤行了。” 她晓得这话不易说服对方,当下又道:“此事须得请武当道长们帮个大忙……” 她立刻促请众人注意,这才说出葛翠翠的严重问题。她一一分析之后,最后道:“此事正须许真人鼎力帮忙,方可免去葛村一场劫难!” 许无量佛尘一挥,以坚定的声音,道:“敝派自当略效绵薄之力!” 甄红袖向钱万贯点点头,钱万贯立刻会意,因为他已看出了葛翠翠并不相信弄走白瑶琴之后,即可化险为夷之言,甄红袖的示意,自是要他说服王元度,由王元度再转而说服葛翠翠。 当下趁甄红袖和许无量研究如何进行步骤之时,向王元度说道:“王兄可尽力安慰葛姑娘,她的家人绝不要紧,只要咱们及时暗中弄走了白瑶琴姑娘,荀伯业不会冒着全教覆亡之险,伤害葛姑娘的家人。” 王元度最是信服钱万贯,当下点点头道:“钱兄的话,决计错不了,但以小弟想来,荀伯业难道不会利用葛姑娘的父母为人质,以胁迫她么?” 钱万贯笑道:“这一点你就有所不知了。”他压低了声音,又道:“她乃是毒教高手,性情行事与常人大不相同,虽然父母至亲之人被人掳去,也绝不屈服,毒教中人的信条是报复,十倍百倍地报复,绝不忌惮任何损害。” 王元度想了一想,记起了她那一个“死亡香吻”,觉得大是有理。方在想时,钱万贯又道:“但她目下已不是这样之人了,此是因为她爱上了你之故。不过荀伯业并不知道,所以荀伯业一定不敢伤她的家人,咱们一招釜底抽薪,只要成功,荀伯业失了蹈险乱干的刺激,保证葛家定可安然无事。” 王元度最是信服钱万贯,当下已无疑虑,走过去向葛翠翠道:“目下情况很紧急,我们还是听他们的话去做较妥。” 葛翠翠听他用上“我们”的字眼,芳心大慰,忖道:“他竟是把我当作他的人看待了。”于是点点头,道:“我只听你的话,你要我怎样做都行。” 王元度微微一怔,心想:“这真叫做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我只不过因为她是冲着我而引起一元教这个强大对头,所以决意与她站在一边,全力助她,但她却误以为是男女间的感情,这真是……咳……” 他在心中叹息一声,却已不便多说,只好含糊地道:“那么我们就这样决定了。” 转过头向甄红袖、许无量等人道:“以在下想来,一元教高手如云,势力广布,葛姑娘的家人搬走的话,势难逃过对方耳目。因此之故,在下已征得葛姑娘同意,单单把白瑶琴带走。” 他停顿一下,又道:“但一元教业已动身上路,我们须得想个妙计,非赶在他们前面行事不可,只不知大嫂和许真人商量出什么结果没有?” 甄红袖道:“带走瑶琴之事,只好有烦武当派诸位真人法师的大驾。另一方面,我将设法阻缓荀伯业行程,只要缠得住他,其余之人,谅也闯不过葛姑娘的五毒大阵。” 王元度寻思一下,剑眉一皱,道:“请问大嫂以什么手段阻延荀伯业的行程?此人武功强绝一时,深不可测,如若硬拼,只怕反有失手之虞。” 甄红袖笑一笑,道:“这件事由我负责,你放心好了,倒是预劳武当道长们之举,须得设法让抵达葛府之人,平安通行那五毒大阵才行。” 葛翠翠道:“小妹此阵,乃是以五种毒性奇异之物,暗中设下阵法,由于毒性有生克之妙,变化无穷,只要得知出入之路,不须解药,亦可通行无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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