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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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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翠翠冷笑一声,道:“你猜我怎生回答?” 王元度道:“老实说,在下打心里头不相信姑娘会答应这个无理要求。” 葛翠翠道:“既是如此,你何以开口求助?” 王元度道:“在下一时糊涂,这话就冲口而出。” 葛翠翠道:“为什么你不糊涂得要我杀死她呢?可见你是真的糊涂,抑是假糊涂,还待事实证明。” 王元度无言可答,自个儿苦笑一下,忖道:“我这真叫做自取其辱了,实是怪不得她生气。” 他记起葛翠翠以香吻暗杀他之时,曾经流露出如痴似醉的神情,竟是决心陪他同赴黄泉,由此可知,她之妒恨白瑶琴,实是理所当然之事。 因此,他还要葛翠翠出手解救她心中的情敌,自是天大笑话。 王元度正在忖想,忽听葛翠翠道:“你知不知道她中了什么毒?” 王元度沉吟一下,才道:“在下隐约记得令师姊说过,当时我在内,两个人都是中了一种叫做催情花的毒。听她的口气,这种毒物似是很厉害。” 葛翠翠失声嗳地一叫,随即举手掩口,不让自己当真叫出声来。可见得催情花之名,实在使她甚是震动。 王元度问道:“葛姑娘你怎么啦?” 葛翠翠道:“我很好,虽然你想我早点死,免得冤魂不散地缠你们,但我却自信能比你活得长久。” 王元度道:“在下绝无望你早死之心,这一点务请姑娘相信才好。” 葛翠翠道:“这话慢慢再说,据我所知,催情花乃是宇内异宝,百世罕有,任何人服下此物,绝难幸免。” 王元度道:“是啊,在下也觉得很厉害。” 葛翠翠忽然改变话题,道:“你和白瑶琴到底是什么关系?” 王元度道:“我们相识虽然不久,但颇有渊源,目下共同患难之余,已是情逾手足了。” 葛翠翠嗤地冷笑一声,道:“情逾手足?自然是不止兄妹之情啦!我认为应该改说情逾夫妇才对。” 王元度忙道:“葛姑娘错了,在下自问光明磊落,非礼之行,绝不轻犯!” 葛翠翠提高了声音,含有忿意地道:“说得倒是好听,那么你对我也很守礼了?是也不是?” 她指的自然是销魂香吻之事,若以当时的道德标准而言,此举已等如发生肉体关系一般,自属非礼。 王元度想道:“奇了,这事竟能怪我?” 但口中却道:“姑娘可是不愿解救白姑娘,那也是不能勉强之事,何必把话题岔到那么远呢……” 葛翠翠没有回答,但转眼间草地上已出现一道人影,很快就穿过草地,走近王元度所站之处。 王元度运足眼力望去,虽然黑暗之中,仍能把她瞧个清楚,但见她一身墨绿色紧身衫裤,背上斜插长剑,英风飒飒,比之日间所见村女装束,又大是不同,别饶风姿。 她停下脚步,冷冷道:“我先瞧瞧她的情形。” 王元度道:“算啦,在下不敢拜领你的恩德了。” 葛翠翠不禁讶道:“你不是求我救她的么?” 王元度道:“不错,但现在改变主意啦!” 葛翠翠大怒道:“你敢找我开心?哼,哼……” 可是她的忿怒竟维持不了多久,马上就恢复常态,淡淡一笑,道:“也好,随便你吧!” 说罢,转身欲行。 王元度道:“葛姑娘。” 葛翠翠转回身子。望着他道:“什么事?” 王元度道:“我觉得很抱歉。” 葛翠翠摆手道:“用不着抱歉,我相信你很快就会变成伤心。” 王元度大吃一惊,道:“怎么?是白姑娘么?” 葛翠翠道:“自然是她啦,难道是我不成?我即使遭遇惨死,你也不会伤心,由此可知,绝不会是我。” 王元度道:“据在下所知,白姑娘只是几天不能行动而已,不致于有性命之忧。葛姑娘何以忽然作此警告?” 葛翠翠迫近两步,道:“假如我回答你说是她因为中了我的毒香,以致生出变化,非死不可,这一来你拿我怎么办?可要杀死我?” 王元度剑眉一皱,道:“在下从来没有起过加害姑娘之心,假如真的如你所言,在下确实想不出有什么法子对付你。” 葛翠翠又迫近几步,双方已是伸手可及,因此大家都能把对方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她道:“这番答话,还差强人意,那么你现在要不要我瞧瞧她呢?” 王元度被她迫得透不过气来,无可奈何地道:“姑娘肯劳神的话,自然十分感激。” 葛翠翠再跨前两步,王元度只好侧身避开。葛翠翠蹲低身子,查看地上的白瑶琴,又诊接她的脉息。 过了一会,她起身道:“任你王元度如何英雄了得,但你的女友的性命,却捏在我的手中。” 王元度不敢得罪她,小心翼翼地道:“姑娘说得是。” 葛翠翠又适:“我肯不肯救她一命,就看你是不是说谎而定了。” 王元度道:“姑娘这话,实教在下大惑不解。” 葛翠翠道:“你当然不懂啦,现在我去捡拾那两支火炬,以便照明。你先把她抱入那石洞内,找点干草枯叶做垫褥,再脱下你的外衣铺上去,让她躺得舒服一点。” 王元度只好抱起白瑶琴,迅快奔去。依她所嘱,一一弄好。这时葛翠翠已把火炬点燃,插在洞口上面一道石缝中,把整个石洞都照得十分明亮。 她步入洞内,挥手道:“你出去吧!” 王元度心中掠过一丝疑虑,道:“在下能不能留在这儿?” 葛翠翠神秘地笑一下,道:“当然可以啦!” 王元度心中更生忧虑,决定留下来监视她的动静。但见葛翠翠慢条斯理地向白瑶琴左看右望。 接着她慢慢伸手在白瑶琴身上各处摸捏,过了一会,她抬目望住王元度,冷冷一笑,道:“假如你忽然发觉她经脉皆断,血气阻塞而死,那时如何是好?” 王元度道:“她没有受伤,怎会如此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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