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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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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不恭恍然道:“原来如此。” 他却是恍然于刚才那尉迟忻如何帮助王元度的敌手,也怪不得王元度的对手武功忽强忽弱。 想到此处,突然间触忆起一件事,暗中叫声不好,向卓辽说道:“他们虽是有这等功夫,但小道还是敢跟他们斗斗,不过小道忽然记起一件事。” 卓辽点点头,道:“兄弟决不会误认道长怯敌遁逃,你放心去吧,这两人交给我,自有法子拦阻他们。” 他这人外表虽是豪猛,但心思灵敏细腻之极,田不恭至此更是佩服,稽首道:“那就有劳大驾了。” 当即举步向大门走去。 卓辽竟也跟着他,直到大门口,他才留下,转身对着那尉迟忻和辛立两人。 田不恭匆匆忙忙的奔人屋内,在走廊上碰见一名管事,拦住问道:“快给我查一查泰山派羊武的住处。” 那管事人员一怔。 田不恭又适:“我在外面四处找不到他,就怕他今日败阵下来看不开而发生事故。” 那管事之人甚是精练机警,一听这话,便知不假,道:“道长请随在下来。” 两人迅快的穿过七八重噪杂热闹的院落,最后在一座房舍前停步。那管事之人道:“就在左首的上房中。” 田不恭一跃而前,落在房门外,口中招呼道:“羊武兄在不在?小道是峨嵋田不恭。” 那管事之人听到峨嵋二字,晓得这些大门派都有交情渊源,顿时放心走开。 房内传出一个粗壮的语声,道:“啊,是田道兄,请进来。” 他掀帘而入,但见那健壮结实的羊武独坐窗边,一口出了鞘的长剑横搁膝上。他心中暗暗松一口气,知道并没有来得太迟。 当下提住那面招牌似的铁牌进去,说道:“羊兄恕我冒昧打扰,我们虽是从未见过,但家师常常提及贵派的旱天雷秦洛前辈,得知交情甚深,不同泛泛,只不知羊兄跟那秦老前辈如何称呼?” 羊武瞪大双眼,道:“那便是家师,田道兄原来是乐天子老仙长的高足,当真不是外人。” 田不恭拉了一张椅子在他身边坐下,说道:“想不到我们今日都辱及师门,败下阵来,真是无颜返见师尊!” 羊武便是刚刚败在王元度剑下的人,他出身泰山派,而且武功走的是纯刚路子,这一派之人大都是这样,个个性情暴烈,此所以泰山派时时会发生一招落败便回剑自刎之事。 他这时可是碰到了同病相怜之人,而且又很有交情,不须隐瞒,不觉长叹一声,道:“田道兄这话甚是,咱们落败受辱还不要紧,最痛心的是咱们连本门声誉也给毁了,如何有面目生存世上。” 他拍一拍膝上之剑,又道:“好在家师身子轻健,我又还有两个师弟可以传承本门武功,若是一死倒是无牵无挂,道兄处境不一样,恐怕不能轻生。” 田不恭道:“生死之事在我玄门中人瞧来并不重要,倒是有件事须得告诉羊兄一声。” 羊武讶道:“什么事?” 田不恭道:“这件事因羊兄而起,却使我惹来杀身之祸,小道人孤势单,思来想去,唯有来找羊兄帮助,凭我们师门的交情渊源,羊兄当不会坐视不管。” 羊武纵是想个三日三夜也弄不懂这是怎么回事,何以跟自己扯上了关系。当下忘了自身落败之辱,问道:“到底是什么事?只要兄弟插得上手,自是义不容辞。” 田不恭乃是运用他的急才机智设法挽救羊武一命,此举甚是重要,不但直接的涉及双方师父的交情,间接还可使王元度少去泰山派这个仇敌,因为羊武一死的话,泰山派势必把他当作死仇大敌。 他道:“小道正在观战之时,忽然听到身边有人低语,其中一个是摩天寨四弟兄中的老大尉迟忻,他说他要施术助你对抗王元度。” 羊武啊一声,道:“原来是他传声把对手的破绽弱点告诉我的,我该当向他致谢才行。” 田不恭道:“慢着,小道只说了一半,他下一半的话是,好让他们打得十分激烈凶险,那王元度最后留手不住,非当场杀死姓羊的不可。” 羊武勃然变色,道:“不错,他后来忽然不哼声,使我反而用心寻思而失手落败。” 其实他的剑法功力不如王元度甚多,应该败阵才合道理。 田不恭道:“我既是听了这话,不由得转头向他瞪眼,那尉迟忻发觉了,险险地向我笑一下,说道:‘你都听见了是不是?’我还未开口,突然一把利钩已抵住我腰上穴道,那人是老三辛立,他嘿嘿冷笑一声,便以秘传手法用钩尖点住我的穴道。“他装出寻思前事的表情,接着又道:“他们旋即移开,我猜他们不立即取我性命之故,定想等到你血溅台上,人人震动不暇旁顾之时才下毒手,便无迹可寻。此举还有一个用意是借此观察一下当时我有没有同伴在侧。但殊不知敝派有一种移经换穴的功夫,若是练得成功,全身穴道皆可挪位,但小道功行浅薄,只练有三四成火候,所以当时仍然被制住,不能动弹。” 羊武发急道:“那么你到底如何能够脱身的?” 田不恭道:“我虽是当时被制,可是经穴其实已移开少许,所以还能运行真气,过了片刻,自行打通穴道,恢复自由。” 羊武听到此处才松一口气,他这等细微的动作反映出他的真心诚意,田不恭暗暗感激,又道:“但刚才我发现尉迟忻到处找我,他们一则人多,二则不讲武林规矩,所以我不肯现身拼斗,径来找你帮忙。” 羊武怒声道:“那批家伙真丢尽武林人物面子,简直变成无赖流氓了,兄弟定必站在你这边。” 田不恭大为放心,暗想他暂时已不会轻生自尽,但还得想个什么法子使他跟王元度见面,以王元度的为人和气质,定能使羊武感到钦佩,因而不以战败为耻,这才是根本之法。 他对羊武说过的话大半是真,少许是假,因是配合得好,羊武不但完全相信,而且以后碰上哪一个有关之人也不会查出他的假话部份。 田不恭沉吟讨想一下,又道:“我忽然想到一法,只不知行得通行不通?” 羊武道:“可是先发制人么?走,咱们找那几个家伙去。” 田不恭道:“先发制人虽是很妙,可是我们都是正大门派之人,怎能在这等盛会中闹事?岂不是更使人看低了我们,都说泰山峨嵋的人没气量,禁受不起一点挫败,就去滋事扰乱。” 羊武一愣,道:“对,咱们不能闹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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