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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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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暴君性疑多诈,暗中调兵遣将,诡计百出,这一路连缀下来,诸侠由人多而化为人少,结果到寻着真正下落时,这一拨只剩下甘凤池和摩云剑容易峰两人。可是对方同样也剩下两人。 有这么一个缘故,那摩云剑容易峰焉肯让敌人怀宝逃走。然而最惨的是那匹马神骏非常,若不能在二十丈之内拼力赶上,叫它驰骋开脚程,便再也无法追上! 他放尽全身功力,身快如风,疾进上去,一面又掏出一支钢缥,捏在掌心之中,只要稍有机会,这一缥便径向那马招呼,以免被敌人选掉。 眨眼之间,已驰出六七丈远,摩云剑容易峰施尽全身功力,也不过追近了两尺多一点,即是尚有两丈七八的距离。 此时彼此全是冲动,那只钢缥不能发出,况且隔得这么远,强督之末,不能穿鲁编,也是没有用处! 这边相拼斗的两人,已经看清楚那边的情形,两人心中反应完全相反。 甘凤池心中焦躁,暴喊如雷:“快追上那小子——” 黄衫客却因紫旋风包季生能够使坏逃走,心中大喜,呼呼一连几掌,攻势如山崩海啸,把个稍微疏神的甘风池边得连连后退。 这黄衫容乃是外家第一位硬手,平生所练的大力金刚拿,有开山裂石之威力。唯一的破绽,便是招式不够神妙,纯以极刚极硬的掌力见胜。 他乃是当今大内供奉,功力比之陇外双魔等尚要高出一点儿。 甘凤池名扬天下,称霸武林已久。这刻着非招式神奇,加上天生神力,在这稍一疏神之际,怕不早被这黄衫客乘虚攻人,血溅当头! 饶他一时没有被黄衫客击毙,但这等高手拼斗,只要一着之差,便是落个缚手缚脚的份儿。这刻倒退不迭,每当两人身形经过的丛树,只要挨着拳力掌风,立刻便连根拔飞,声势骇人之极。 那边蹄声人影,修忽已去得老远。甘凤池屈居下风,一步步后退,竟然后退了半丈之多。 当下把心一横,摄神定虑,再也不管那两人下落如何,专心致志对付这平生强敌。 这一来反而显见黄衫害未曾全神贯注,只因那千载参工事关重大,他忽然想到,假如对头们前途尚有人在拦截,自己不在当场,岂不糟糕。 心中一想及此,不觉忖想沉吟,手底略松。 甘凤池登时伺暇抓隙,铁拳连打出三季,便扭转了方才恶劣的形势。 黄衫客心头一震,连忙全神贯注,重又继续展开那石破天惊的龙争虎斗! 那边摩云剑容易峰尽力地施展数十年苦练之功,疾如流星飞渡,衔影急迫,霎时间,已追出数十丈远。 蹄声渐去渐远,他的额上忽然沁出冷汗,骇然忖道:“吾女性命休矣——” 敌骑仍在视线之内,只是其行绝速!他虽则仍可睁眼死盯前面骑影,可是心中气温得很,浮起一种已经崩溃的绝望之感! 他知道自己这一方的人,已经完全分散,各缀一路,此刻定然无法出现相助!可怜女儿易静的性命,却是完全系在这一举之上,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然而,以他这么一个以轻功擅名江湖的侠客,却偏偏让真正携宝的人,从剑下溜掉。 他依旧瞪着眼睛拼命穷追,不过,他已知道敌人极是狡诈。因为方才敌人已问明白那马所遭的手脚,乃是被他在马鞍之下,暗暗放了东西。 那是一颗钱美索,只要有人骑在上面,马鞍增加了重量,兼之摇摆跌落,那颗铁美禁便深陷马背向中,越走越疼,终令那马不能忍耐前走! 可是此刻这个敌人却是蹲在马背上,仗着一身武功,不致被马掀下去。这样既不使那鞍增加重量,甚至会替那马极力掀起马鞍,是以那马一驰绝尘,毫不却顾! 这些情绪的波动以及许多念头,都不过在刹那之间掠过心头! 攀听前面那马急嘶半声,还有那紫旋风包季生叱了一声。 他精神一振,努力疾驰前去。 但见那马斜逸向旁边的山坡,速度已促,马背上空空荡荡,哪有紫旋风包季生的踪迹? 摩云剑容易峰虽是成名剑客,江湖阅历甚丰,然而此刻正是关心者乱,他只要稍微涉想及爱女性命危在旦夕,非此不能解救,便登时热血沸腾,心乱如麻。 这时一见敌人无踪,敌马犹在,不觉大骇,心中忖道:“难道那厮弃马而走?此刻正当深夜,旷野村石之类,不对其数,正好隐蔽身形——” 心中一面想着,一面已腾身飞起,瞧也不瞧那匹马一眼,径向四下搜索! 正如他心中所害怕的,四下树石怪影,不计其数,夜色冥茫中,真是无法辨认出是人是物! 他咬牙切齿地继续飞旋搜索,那心情却直往下沉,仿佛此举如再无功,自己的一切也跟着毁灭似的。 其寒如刀的北风呼啸吹着,隐隐传来那边甘凤池和黄衫客苦斗的叱喝声! 他一点儿也不觉得寒冷,反而不住地沁出汗珠。 忽地转念想道:“我老是在这附近搜索,但那厮会不会在早先已——溜走了?我且回头搜索一下——” 心中抱着希望,立刻回头去搜索! 其实他方才还听到前面人叱马嘶之声,跟着便失去敌人踪迹,以常理推度,敌人也不会在叫声传来之前下了马呀? 他搜索了好一会,不觉离甘风他两人近了,只听两人叱喝之声,震得山摇地动!显然是功力相若,棋逢敌手! 这一丝残余的希望也破灭了! 他绝望地哼一声,泪珠不觉悄悄流下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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