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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四


  司徒登瑜跃到他面前,冷笑道:“你光是会说有什么用,花玉眉的危难你却不肯拚命解救,那么今晚就让我们兄弟见识桓家到法,瞧瞧是不是不堪龙虎在绝艺的一击。”

  荆登龄纵声讥笑道:“三弟骂得好,空言何益,你有本事就迫使我们三人联手对付你。若然想像个大丈夫的话,寻了杀死我们三人,然后去跟廉冲他们拼命。”

  这话像迅雷般击落桓宇心头,想道:“不错,我迫得他们联手的话,便足以证明桓家到法名不虚传,但是说到杀死他们这一层,可就万万难以下手。然后如何才能出得此地去找廉冲他们拼命?”

  要知龙虎庄三老表现得坚决万分,是以桓宇早就死了求他们让他出去与廉冲拼命之心。司徒登瑜大喝一声,挥鞭进击,那荆齿龄也拿出兵器,两人一齐守住门户。桓宇连忙招架,为了不先失手,剑势连绵反攻对方。两人霎时间斗得极是凶险激烈,司徒登瑜自从得到司徒峰遗著之后,功力大有精进,招数精奇,手法奥妙难测,倘若双方乃是深仇大敌,桓宇尽施一身所学,最后仍然可以取胜。但也不是一两百招就可以分得出结果。目下形势却对桓宇大大不利。只因司徒登瑜本是他深为之敬重之人,自然不能当其下杀手。但司徒登瑜却可以向他施展毒手,毫不留情。

  因此,数十相之后,司徒瑜反而占了上风。荆登龄、荆登韶两人大声替老三助威打气,桓宇听在耳中,感到十分痛苦。但这一来也激起了他的斗志,手中长剑渐见成力。不知不觉百招过去,醒字已守稳阵脚,暂时没有败亡之险。

  荆登韶突然大声道:“三弟且退,待为兄取他性命……”呼一声打入战圈之内,鞭剑齐出,接住桓宇创势,司徒登瑜退了下来,连连喘息。要知他们这等高手拼冲击,由于双方实力相差不远,极是损耗气力,故此司徒登瑜虽是内家高手,也禁不住累得直喘。桓宇比司徒登瑜的情形好一些,可是也耗去不少真力。这刻换了荆登瑜出战,被他一轮猛功之下,迫得绕墙而退。好不容易才稳住局势,暗想今晚形势凶险无比,纵然是智谋过人的花玉眉换作自己,处身于这等局面之下,料地也没脱身之法。

  三卷之中还有一个实力最强的荆登龄虎视眈眈在一旁,这一关最难挨过,此时不但桓宇本人,连三老他们也深知一件事,那就是桓宇眼下已是唯一可望逃生的机会,机会稍纵即逝,若然不能及时掌握,今晚的局势便不会再有变化。这个结果便是桓宇尸按此屋之内。

  他的机会便是趁眼下还是以一敌一之时,施展出逆运真气的奇奥功夫,务须在三五招之内杀死荆登部,这一来对方只剩下两人,不容易形成联手之势,纵然被那两人联手来攻,也还有一持之力,如若不能迅速击毙其一,到最后被他们三人联手攻击之时,胜败之数昭然若揭,那就不必多说了。

  桓宇心中如波澜起伏,一时之间不能决定杀死对方,抑或是死心塌地的放弃了这个念头。

  荆登韶的功力与司徒登瑜不分轩轾,但手法劲道却略有不同,等到桓宇摸透其中差异之时,已经激斗了六七十招之多。

  桓宇头额上汗珠点点,剑法已不似早先那等翔动灵变。荆登韶陡地大喝一声,提聚起全身功力,鞭剑宛如狂风骤雨般攻去。

  他的鞭剑中暗直独步武林的龙魂虎院神功,劲道忽刚忽柔,变化无穷。

  桓宇猛的一横心,决定放弃了杀死对方之想。当即飘身游走,且战且退,那刻登韶鞭到威力大增,招数绵绵不绝,只攻得桓宇手忙脚乱,已无还手之力。看看又激斗了四十余招,搏斗中的两人都是遍体大汗淋漓,招数松驰。

  荆登龄长笑一声,朗朗道:“桓宇,今晚便是你授首丧身之时,且看老夫三十招之内取你的性命。”

  话声中跃入战圈,呼的一鞭扫去。桓宇连忙横剑一架,鞭剑相触,发出一声大响,桓宇但凭手腕发麻,身躯也被震得连退数步。

  荆登韶趁机跃开,气喘呼呼的道:“大哥,你分必在三十招内取他的性命,免得弱了咱们龙虎庄的成名。”

  荆登龄左手龙纹短剑疾出,一招接一招的攻去,口中应道:“你们放心,桓家意剑岂能跟龙虎庄绝艺相比,不出三十招,定可取他性命。”

  桓宇受激不过,本持使出逆运真气的功夫,虽说目下筋疲力竭之际,已不能取胜,但再缠斗个八九十招决无问题。

  但对方口口声声提及桓家意到,他若是不使家传划法的话,岂不是甘心自认比不上龙虎庄绝艺。

  同时又想到自己既然已经放弃了击毙对方才可脱身出困的机会,横竖不免一死,那就不如一直使用家传剑法到底,只要挨得过三十招,纵是身死,也能够保存家门声誉!

  他奋起强劲的斗志,摔到抵御,口中应道:“寒家到法虽然算不得天下无双,但不见得三十招之内便输与诸位……”

  荆登龄怨声道:“闭嘴,你若是支持得过三十招,老朽就算是输了。”

  这话好比是无边黑暗之中的一线光明,桓宇奋力一剑架开了他的虎鞭。道:“这话可是当真?”

  荆登龄道:“常言道是话出如风,难以收回,自然是当真的,谁有功夫跟你说笑。”

  桓宇眼见有了一线生机,精神陡然大大振奋,手中长到显然灵动得多,求生的本能使他发挥出体内的潜力,墓地攻出一到,迫得对方退了两步。

  司徒登瑜大声道:“大哥小心,这厮似乎尚未力竭哪!”

  荆登韶道:“现在是第五招啦,大哥你只剩下二十五招了。”

  荆登龄鞭到齐施,抢制主动之势,他的武功最是深厚,桓宇抵御了两招,发觉已被对方鞭上透传出来的劲道牵制得后退不得,不过这时他已无暇害怕,全心全意的封拆敌人的攻势。

  屋内除了呼呼风声之外,便是喘息之声,不知不觉二十招过去,桓宇的喘声越发响亮。

  荆登龄当真是舍死忘生般的疯狂进攻,桓宇身上被他的短剑划破了数处,可是他自家也同样受了数处轻伤。

  眨眼间又攻拆了大招,桓宇但觉全县已没有半点气力,手脚都不听指挥,长到在手中有若千钧之重,运转不灵。

  可是目下只有四把,他无论如何也得支撑到底,在这最危紧张的关头,他那我沉坚强过人的意志表现出惊人的力量。

  荆登龄和司徒登瑜二人急得直跺脚,原来桓宇虽是勉力运剑封拆,可是由于筋疲力竭,剑势滞漫无力,这时荆党龄若是把握住机会,随便一把就可以取胜,无奈荆登龄说过三十招之限,因此打开始出手之时,每一招都用足十二成功力,而且全然不似平时出手交锋的打法,平常拚斗之时每一招之间总是设法调息运功,内力得以生生不息,但这一次却是一口气狠攻下去,其间没有半点缝隙,真力只有消耗而没有补充,因此才挤斗了二十余招,也就气促力竭,比起桓宇好不了多少。

  故此观战的人尽管发觉桓宇有许多可乘之机,但刻登龄却无法乘隙攻入。

  桓宇用尽全身残余力气,吐气开声嘿的一唱,挺剑猛刺,耳中同时听到荆登龄喝出第三十把的声音。

  荆登龄创鞭交叉迅速向他长剑压下,桓宇已经用尽气力,累得真想就此倒在地上,什么胜败生死这时都好象变得无关重要了。

  不过他的长剑仍然是向上力排之势,只要这一挑能把对方迫退一步,第三十招就告结束。

  若是僵持不支,则对方还有一次还击的机会。

  旁观的二老鼓噪起来,都在喝叫荆登龄赶紧出手制胜。桓宇面色苍白得象一张白纸,满头大汗,并且露出咬牙挣扎那种心力交瘁的表情。

  荆登龄鞭剑紧紧压住对方长到,他领得抗得住对方这一挑之势,才能缓回一口气抽手反击。

  两人僵持不动,荆登韶和司徒登瑜都清清楚楚的瞧见桓宇的表情,陡然间都闭住嘴,眼中射出怜悯的光芒。

  桓宇的眼皮沉重的好象有两块铝块压住一般,脑海中也一片昏沉黑暗。

  他身子摇晃了一下,眼看就要要瘫软倒地,忽然间剑势一挑,把荆登龄震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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