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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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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驼子趁机插口道:“还有一道铁门如何破法,尚望姑娘一并赐告。” 他态度口气都十分谦诚,花玉眉倒不好意思再卖关干,便道:“铁门破法便不是一般之人懂得,必须精通奇门阵法,机关埋伏之道的人才瞧得出。” 她的话声略略一顿,又遭;“在南道壁险之内,必有一处秘密处所,做有浮筒,这浮街一旦开到某一点,铁门自开,甬道中之水就灌入此处。” 刘驼子惊道:“那岂不是迫得我们赶快躲到三关之内?水势一日不退,我们就一直不能出来,终须得饿死在里面。” 花玉眉道:“这又不然,水势灌入此地之后,迅即从这四周五个房间的排水道完全没去,泪滴不留!” 竺、刘二人都听得呆了,花玉眉又道:“这五个房间的房门可是无法关闭的?”刘驼子道:“正是,我们时时纳闷,觉得没有房门不大使当,都清是以前堡中之人为了出入容易故以不设门扇,敢价是为了排水……” 这刘轮子也是聪明过人之辈,他之所以深信龙玉眉的话而不疑惑之故,一则是花玉眉智慧之名,早已传遍天下。二则是他见竺公锡没有一点怀疑之意,他素知竺公锡才智过人,既然他能相信,自己也就无须怀疑她的种种推测。 花玉眉心中急于要见从未会过面的生身之父,当下起身举步走去。 这座石室设有别的通道,她见竺、刘二人都站着不动便知道他们有意让自己找你,寻通往第三关的门户。 她也不多说,举步向最靠近的房门走去,到了门口,探头一阵,只见这个房间之内比外面明亮得多,房间不大,但上面却有两个如石磨大小的圆洞,透人光线。 她觉得这光线来源颇值探究,当即走到底下,仰头望去。但见洞内数尺处有一样发光之物照下来。 竺公锡的声音忽然从她背后升起,说道;“那是一件宝物,你可猜得出来?” 花玉眉笑道:“这等明镜折光之法,算不得什么绝学,竺伯伯别唬我!” 竺公锡道:“原来你懂得这一套,不错,这光线果然是靠镜子反射传到此地,你可猜得出每个光润从地面到此定之内共有几面镜子?” 花玉眉沉吟一下,说道:“我猜不出来!” 竺公锡拈须一笑,道:“你总算也有答不出的时候,老夫也不晓得每个光润之内共有几面镜子,想来谁也探测不出。” 花玉眉摇头道:“竺伯伯此言差矣,只要容许探测,没有查不出之理,而且毫不困难……” 竺公锡虽是一代袅雄,不论是武功以至计谋方面,平生罕逢敌手。但眼花王后接触这短短的一日一夜,已经渐渐被她的聪明智慧折服,当下沉不住地讶道:“你莫信口开河,这些光洞人口一则在地面上,二则非是正在顶上,而是距此颇有一点距离。可知其间曲曲折折,也不知须得有多好面镜子?方能折光至此。” 花玉眉笑道:“然则竺伯伯是不信我有探测出镜子数目的本事了?” 竺公锡皱眉道:“瞧你的神情似是极有把握,教老夫不能不信,但此中种种困难,决非测度出距离就能计算得出镜子数目,又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花玉眉道:“若是平常之人,纵是懂得探测之法,也毫无用处,只有我们才探测得出。” 竺公锡觉得这话更是一玄,于是用心在武功方面涉想,但天下各家各派的武功,都没有一宗可以派这等用场的,饶地老谋深算,博通天下武功,也想不出一点端倪。 刘驼于忍不住插口道:“姑娘除非设法查出镜子数目,否则决难使人置信。” 花玉眉道:“这又何难之有,你去把外面壁腹内助手叫人来。” 刘驻子望着竺公锡,见他点首,这才转身出去。花玉眉微微一笑,说道:“象他这等身有残疾之八,竺伯伯不但传以奇门功夫,使他不但能在世上立足,并且可望扬名江湖,此思此德,自然足以教他不惜以死图报,竺伯伯此一手法实为高明不过!” 竺公锡道:“你的话说得极是,但老夫纵是不用这等手段,谅他们也不敢不奋身效力。” 花玉眉道:“设若竺伯伯当真作此想法那就未免自欺欺人了!竺伯伯一身武功,诚然天下莫敌,但人寿几何?竺伯伯终有老去的一日,那时节—…·” 竺公锡眼中闪过畏怖之色,似是想起自己老态龙钟得不会动弹之时,任得黄口小儿翻弄,纵然曾是一世之雄,那时也只好受人欺侮! 但他迅即恢复阴骛的气度,冷冷道:“老夫称雄一世,焉育受辱于凡夫俗子!”花玉眉道:“竺伯伯还是多想一想的好,象你手底现有之人,到时总会各奔前程!”竺公锡沉声道:“老夫难道就想不到这一点,但老夫胸中自有天机不可泄漏。倘若你活得到那时,便知老夫神通不可思议了!” 他得意的长笑一声,恰好刘驼子和另一个大汉进来,花玉眉把那大汉叫过来,问道:“你可知道这些光润的入口在什么地方?”那大汉道:“在下晓得!”花玉眉道:“既是如此,你附耳过来。” 她在耳边说了几句话,就挥手教他速去,竺公锡道:“她怎么说你就怎么做。” 那大汉恭身领命,随即迅快奔去。花玉眉仪态悠闲地仰望住那个光洞,刘轮子道:“姑娘不出此房一步,就能够测出镜子数目?”花玉眉只点头,不肯透露一点口风。 过了片刻,房中三人都听到一下细微的清脆响声,象是珍珠落在玉盘一般。竺、刘二人一怔,凝神查听这一下响声,转眼间又传来一响,似是从光洞内传透出来一般。 刘驼子讶道:“这是什么声音?”竺公锡摇头叹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花玉眉微笑道:“竺伯伯已明白其中奥妙啦!”竺公锡点点头,忽然想起倘使沈素心当年肯离开花玉眉的父亲改嫁给自己,则这个又美丽又聪明的女孩子便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了。有她们母女两人陪伴自己,活上一日都比现下活一年还强。 他更加激起对智度大师的毒恨,当年若不是他,则自己与司徒峰都可以当真争夺沈素心了。 恰好此时花玉眉又遭:“我真急于与爹爹会面,竺伯伯,烦你老快点带我去吧!” 竺公锡面色一沉,道:“急什么?”花玉眉见他面包不善,暗吃一惊,心想这不是已经讲好了么?但目下礁来大有变挂之意,这便如何是好? 转念一想,竺公锡若肯变挂,倒也甚好。只因司徒峰的遗著若是落在他手中,关系之大,难以推测。虽然他变老之后自己见不到父亲,可是这也是被迫无奈之事,心中虽是痛苦,也尚可自慰自解。 只听竺公锡又道:“老夫正在考虑,是不是等你把司徒峰的遗著取得来,才让你们父女见面?” 花玉眉心知此人性情与常不同,若是与他硬争,反而坏事,当下凄婉地叹了一声,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 要知花玉眉才智绝世,当初答允以司徒峰遗著换取父亲一命,得知自己的生命已经无多,那就不妨发动自己布置好的力量,与竺公锡一拼,一方面让父亲逃到极荒僻遥远之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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