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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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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登瑜说道:“怕只怕叶姑娘这时听知傅师弟出现,因而得悉师弟身份,并且已告诉她师父……” 傅源心中暗暗不悦,却不敢露诸形色,说道:“师兄们敢是悬疑叶境的师父是敌方之人?” 荆登龄道:“师弟切勿多心,愚死因见叶姑娘剑法包含本门、竺公锡及沈仙子三家的手法绝招,故此大是骇疑,渴欲得知他的底细,此外咱们处境直是步步荆棘,凡事务须特别小心!” 傅源恭客受教,接着欠身辞出。那智度大师的住处就在此巷穿出去,超过一条横街便是。后门则更是贴邻,连巷子也不须出去。 傅源超过围墙,打后园奔入房舍之内。忽然听到一阵急剧喘气之声,此时万籁俱寂,故此特别清晰,还可分辨出有两人一齐喘气。 他乃是内家高手,一听便知这两个喘气之人功力甚是深厚,不禁讶然停步,寻思道:“此院乃是叶婉的师父居住,据说一向连地也不许入内,何以竟有两人?听起来极似是排斗内力以致喘息粗大……” 疑心一起,再也无法抑遏,轻轻闪身入院。 放目四看,只见一间房中隐隐透出灯光。当即移近,隔帘望去,黯淡的灯光之下,地上有两人盘漆对坐,各出一掌相抵。 这两人之中一个是老和尚,神情樵怀枯槁,头上冒出稀薄的白气。老和尚对面坐着的是年青男子,仔细一望,认出正是桓宇,登时大吃一惊。 还有令他更惊讶之事,那便是叶婉也在房内,蹲在老和尚背后,伸出双掌顶住者和尚背后两处大穴,满头满面都是汗珠,显然吃力万分。 他衡情度势加以推想道:“是了,桓宇因烟叶婉骗他。故此追杀至此,被她师父拦住,较量内力。谁知竟然不敌,叶境也就参加助她师父,哼,这事我焉能不管?” 这个推想甚是合情合理,虽然老和尚功力竟然敌不过桓宇一事不免可怪,但武林之中尽有徒弟强于师父之事,故此也说得过去。 傅源怒从心起,想道:“我上次存心相让,才会被地擒住,今晚却要教你见识见识龙虎庄的真正功夫。” 当下大步走到门边,一手投开帘子。这阵步声只惊动了叶婉。她转眼一望,见到傅源满面含怒,不禁吃了一惊,登时已明白他必是象她上次一样生出误会。 然而她此时全身其力已传人智度大师体内,助他运力攻入桓宇较脉间。莫说是出手去拦阻,连开口也不行。一则影响自家内力,二则怕见扰智度及桓手心神,立时就是无可挽救的大错大祸。 她这一急非同小可,连忙摇头示意。但博源却没有望她,冷冷道:“桓宇,瞧瞧是谁来了?” 他的声音不高,还不曾惊扰到全力运动的两人,叶境却急得眼圈一红,泪水满眶。 傅源此时转目瞧见,便说道:“你不用着急,咱们岂是无力反抗任地欺侮之八!”忽见叶境摇头,眼中神色古怪,一时测不透,怔了一怔。 桓宇和智度大师两人已运功六夜七日,过了今夜,便功行圆满。叶婉因见师父露出不支之态,才出手相助,此时甚是吃重,万万撤退不得,只急得她直在心中高喊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 她甚至想到这万一博源出手坏了大事,致今桓宇和师父两人重伤而死。却也怪不得他。这才是最糟糕之事,倘使是敌人侵犯的话,一则死得有道理。二则日后还有得报仇。尚可消一口冤气。 傅糠见桓宇不理不睬,含怒低哼一声,举步走到五尺之内,运足其力一掌向他背后劈去。 劲道一发,满室风力旋卷。叶婉骇得闭上双眼,不忍再看。 但过了片刻,仍然没有异响,睁目看去,只见傅源掌势中途停住,正在凝国寻思。她正感到莫明其妙,突觉自家发出与师父融合为一的内力源源送出,无阻无滞,势如破竹,自有一种畅快之感。 傅源忽然停手之故,便因他忽然醒悟出桓宇这刻已无力分手招架,更无法还击,他乃是一代大侠司徒峰的关门弟子,自是不能做出这等迹近暗算之事,当下陡然煞住掌势。 但那股掌劲余势仍然繁中桓宇后背,桓宇正在运功破穴,全身其力都运到玄关上。正因他力聚重地,反而生出抗拒之力,使得智度大师的力道无法移前分毫。双方力道因此互相抵消,足足三昼夜之久还是在这个天然秘奥的陷讲中回住。 傅源举掌余势劈到背上,桓宇生出感应,自然而然分出一部份力道保护前部。这来玄关上的内力减弱许多,智度大师的内力立时冲入,这时双方内力由相反相拒变作相包相容,冲破玄关要限。 这其中的微妙变化谁也不知,不过桓宇这时仍然未曾功行圆满.若受外来惊扰,依旧难免功散身亡之危。 傅源寻思了一下,决意出手先把他们内力隔断,同时把桓宇揪出去。那伯等到他疲乏已过之后才动手,也不能让他迫害叶婉师父。 心念一次,举掌凝聚功力,对准两人手掌合缝之处,正要劈落。 叶婉摹地跳起身,一手托住他的掌势,悄声说道;“使不得,使不得……” 傅源一怔,只听出外面院子中传入一个苍劲冷峻的口音,说道:“果真使不得、老夫看你出手姿式,想必就是司徒峰的徒弟傅源了?” 傅源闻言,这一惊比之叶婉突然跳起身抵住手掌还甚,心想:“我只打算发掌,还来当真发出,这人就瞧出家数来历,这等眼力,除了竺公锡之外,别无他人!” 当下低低道:“婉妹别出去,势色不对的话,即速逃走报警!” 叶境见他面色变得剧烈,大惊问道:“他是谁?”傅源遭:“想必就是竺公锡?”叶婉登时核得而色苍白,说道:“我晓得他跟你师父是死对头,这……这怎生是好?” 傅源微微一笑,说道:“若是死在竺公锡手底,总算不会辜负这一身武功了!”他这时已恢复冷静,神态甚是自然。这话的意思是说竺公锡已是当今天下第一高手,因此身为武林之人,死在实在强过自己的敌人手中。自是比起不明不白的死在别的对手为佳,更胜如死在病榻之上。然而这也不过是聊以自慰之言而已。 叶婉泪水直流下来,说不出一句话。傅源轻叹一声,说道;“都是我连累了你,唉……”轻轻推开她,转身出去,头也不回。 院子中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老人,面容虽是瞧不真切,但已具有种摄入的成很沉惊骛气度。 傅源拱手道:“敢是竺前辈驾临么?” 老人缓缓点头,那双睛在黑夜中光芒闪动,宛如两颗寒星。只看得博源心头一凛,暗件好深厚的功力! 竺公锡冷冷问道:“司徒峰已经死了?”傅源剑眉一皱,答道;“先师虽是已归道山,但大忠大义长在武林,永留典范!” 他言中之意,便是暗骂他投身敌寇,乃是大奸大恶之辈。 竺公锡哼一声,道:“好大的胆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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