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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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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的话尚未说完,一个飞奔出来,却是司徒修羽。他匆匆道:“修文哥还在处理火势,小弟特地出来报告。” 荆修善道:“这场火亏你们扑救得法,才不致酿成大灾,愚兄十分感激。” 司徒修羽道:“唉,说来惭愧,当初起火之际,小弟和修文哥立刻率领多人提水灌救,那知火势有增无减。正在慌急之时,伍放桓宇和那红衣姑娘一齐出现。那位红衣姑娘看看衣势,便指点伍桓两位救火之法,她也亲自出手……” 司徒雄道:“说起来真是怪事,她似乎不晓得火师符泰的名头,却听得出符泰的秘艺乃是传自数十年前名震天下的太阳神君。其实目下在江湖上极少人记得太阳神君,更不知符泰就是太阳神君的嫡传后人,但她却一反常态。莫非他们多年已经未曾踏入江湖?” 荆修善道:“这个问题等会再谈,修羽弟你先把救火的情形说一说。” 司徒修羽道:“他们三人各各折了一根沉重的木柱,迳向火场两例的屋宇扑去,乒乒乓乓地拆毁那些屋于。小弟和修文哥搅然大悟,知道一定是这场火无法扑灭,只好釜底抽薪,拆毁两侧的屋于,免得火势蔓延,因此率着大家帮忙,撤走地上散落的柱木横梁。他们把火焰四周部拆出一条巷子之后,才走开的。” 荆修善嘿然不语,司徒雄叹道:“这样说来,他们竞已有大恩于本庄了!” 司徒修羽道:“还有呢,小弟其后到庄后各处巡视,竞发现庄后及右翼遣有五具尸体……” 荆修善和司徒雄都哦了一声,睁大双眼。 司徒修羽道:“这五具尸体之中,有一个是穿着长衫的瘦子,其余四个都是劲装大汉,个个身上都没有兵器,死因则是额头正中有一块红印,五个均是一模一样……” 荆修善叫道:“都没有带兵器,这就怪了……” 司徒修羽道:“那是因为这五个人的兵器都被那个击毙他们之人先击出手……”?荆修善和司徒雄闻言都重重哦了一声,荆修善道:“照修羽弟这样说来,那五个敌人无疑都是被一位高手先把兵器击出手,然后以独门手法处死了2” 司徒修羽道:“小弟正是这个意思,还有就是小弟检视那些兵器时,其中有一件是重逾三十斤的狼牙棒,再看看那个身穿长衫之人的相貌,正与鲁西黑道恶霸郝相似……” 荆修善和司徒雄都大为震动,司徒雄道:“郝央雄霸鲁西多年,享名甚盛,不论是黑白两道,对他都十分忌惮,此如若当真死在本庄,已经足以令江湖震动,何况还是兵器脱手之后,方始被人击毙,这位暗器助本庄的高人,武功的沉奥高强,正是匪夷所思,无由猜测了。” 他转面命旁边侍立的壮汉把本庄受害的三人尸体抬走,荆修善则命司徒修羽入内这慰全庄老幼,告以强敌已退,毋用惊慌。同时封锁住庄后以左例敌人惨死的现场,等有时间才仔细查勘。 司徒修羽走了之后,司徒雄向荆修善道:“小侄猜想庄后的敌人一定是被那位坐定马车内的人出手击毙……” 那修善沉吟道:“这一猜极有道理,假如是与本庄有极深渊源的高人出的手,此刻必定现身相见。因此只有他最可能,只不知这位来自滇北玉龙山的异人是谁?从昨种种迹推断,他们来势汹汹,似是不好意,却不料今晚全靠他们,本庄才幸免了滔天大劫……” 司徒雄道:“这两日之事宛如一场怪梦,这位滇北玉龙山的高手固然是个不可解之谜,单论这关拱符泰及詹聪等人来犯,也大出予意料之外,唉!假如三老这次外出,没有邀约各派高手好同行的话,实在也令人担心……” 正在谈论之际,两道人影先后从黑暗中出现,来势绝快,晃眼现身在火光之下,却是那租豪大汉伍放和红衣丑婢。 伍放洪声道:“老桓还未回来么?” 司徒雄道;“没有,两位竞没有找到他?” 伍放道:“如果找到他,何必开口询问你们?” 司徒雄碰一鼻子灰,却无从发作,只好难过地闭嘴不语。 伍放向红衣丑婢道:“我们再转回去找一找吧!” 她想了一下,摇摇头;道:“主人或者有话吩咐,伍爷还是先回去瞧瞧的好……” 伍放道:“也是道理……”率先向庄内弃去,红衣丑婢也蹬着走在后面,转眼间便隐没于庄内。 荆修善和司徒维仍然在火堆间等侯,过了一盏热茶功夫,忽地一道红影飞落他们身侧,两人转目现之,却是红衣丑婢去而复转。 她神情十分严肃,道:“敝上着婢子向两位请教一事,那就是今晚来犯的强人,背后有谁支持?” 荆修善道:“只不知贵上何以有此一问?” 红衣丑婢道:“敞上说,庄后及右侧潜伺的敌人,除了那个使用狼牙棒之人,其余四名劲装汉子的武功都源出一门,甚是怪异高强,尚有一点相同之处,就是他们都骠悍异常,似乎对死亡毫无所惧,再者,他们似乎对江湖上一些门道都不大懂,甚是可怪……” 荆修善哦了一声,道:“姑娘上复贵主人,这一批夜袭本庄的人马,可能都隶属于近两年方始出现的一个邪恶魔窿宇下,这个魔王自称铁血大帝,但天下无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一来由于他行踪诡秘,飘忽无定。二则凡是他出现之处,所遗卞只是一片血腥,从无活口……”他叹息一声,接着道:“荆某对这个度王只知道这么多了,而他所卷起的满天腥风,目下已经使武林各门泥深为震动,渐渐形成正邪对立之势,正的这一边尚自散漫无主,邪的那边已隐隐以那铁血大帝为首……” 他这一番话只听得那红衣丑婢眉头不住的皱,等他话声一落,她道:“你们所知只有这一点点么?” 荆修善肃容道:“贵上驾临敝庄,虽然来意未明,但今晚出手相助,拯救敝庄,大恩大德,敝庄永远不能忘,因此荆某已将所知尽行奉告,姑娘不必多疑……” 红衣丑婢道:“这就行了,我也可以向你们透露一句,那就是敝上看出那四个劲装大汉的武功路子,并非中原现存之武功,是以深觉疑惑不解……” 她说完之后,转身自去,剩下荆修善和司徒维两人不住发怔。 到了天色微明之际,火堆已渐渐熄灭。荆修善和司徒雄仍然在庄内外苦苦守候。这其间两人曾轮流出去查看,却查不出一点踪迹,他们对于一点大感迷惑的,就是那红衣丑婢和伍放都不曾再现身,似乎对于桓宇的生死下落,甚是漠视似的。 这时,一个人在迷蒙晨曦中大步走来,荆修善大喜道:“看,他回来啦!” 那人奔到切近,正是那英俊潇洒的桓宇。只见他满面泛起欢愉之容,大声打个招呼,道:“两位还留在此地作什?” 荆修善道,“桓兄一去不返,使我等深为悬虑,是以在此枯候。” 桓宇开朗地笑一声。道:“多蒙两位关心,兄弟此行虽然颇有所获,可惜详情不能奉告,甚感遗憾!” 荆修善和司徒雄记得似乎是第一次见到这个青衫少年开朗欢笑的神情,是以更感迷惑,猜不透究竞发生何事,竞能够使得这个阴沉之人变得这等欢治杨朗。 桓宇大步回到庄内,还未踏入房中,耳际已听到红衣丑婢的声音道:“桓爷,敝上请问桓爷可否移驾到这边房中一谈?” 桓宇高兴地道:“有何不可……”转身向对面上房步去,那红衣丑婢已经掀起帘子,请他入内。 他踏入房门之际,暗中一笑,忖道:“这个谜样的白衣人终于从迷雾中出现啦,且看看毕竟是何等之人……” 踏入上房之内,不觉一怔,原来房中空空无人,内间被垂帘挡住,凝神望入去,隐隐约约可以见到一个白衣人,坐在靠近门口之处。 他回头望住红衣丑婢,愕然道:“你的主人可是在内间跟我谈话么?” 红衣丑婢道:“桓爷如果不见怪的话,就是这样,请坐请坐……” 桓宇无奈在一张圈手椅上坐下,不过他心中的愉快,似乎尚未消失,坐下之后,面上又泛起欢愉的笑容。 那红衣丑婢站在帘前,道:“敝上本来甚是担心桓爷孤身追赶敌人之事,但经过伍爷及婢子搜查无功之后,只好回来等候,只不知桓爷追逐敌人的情形如何?” 桓宇道:“详情不便奉告,总之兄弟大有所获就是!” 红衣婢子沉默一下,似是聆听帘后白衣人的训示,然后才道:“敝上说,桓爷当时乃是有意把火师符泰换上手,随后又故意放他逃走。此举自然是成算在胸,预定追赶到僻静无人之处,有所图谋!” 桓宇坦然道:“贵主人目光如炬,明察秋毫,实情果是如此……” 红衣丑婢道:“敝上又说,这一批夜袭龙虎山庄之人,内情极不简单,绝不似敝上仅是要了结昔年一段过节,桓爷如果肯把经过说出来,那就可以洗刷嫌疑,证明不是通敌之人。” 桓宇微微一笑,起身道:“若在平时,兄弟决不轻轻放过贵上无礼侵犯之问,但目下兄弟心情愉快,不想闹事,只请姑娘转告贵上,兄弟决不是那种偷偷摸摸之辈……” 红衣丑婢道:“桓爷请留玉步……”桓宇本要离开,听她一喊,便不举步,甚至坐回椅上。 他道:“姑娘有话请说……” 红衣丑婢沉默了一会,才道:“敝上说,昨夜来犯之人,象关拱符泰之辈,只是另一个人的爪牙,那个幕后之人,不但是方今武林邪派的首领,甚至可能是异国之人,并非中原人物,因此,整个局势完全改观,并非单纯是武林正邪争长了……” 桓宇起初还轻轻松松的,可是听到“异国之人”四个宇,顿时露出十分注意之容。 他沉吟一下,道:“贵主人的推论似乎大有道理,方今西陲俺答及东南倭寇凶焰受阻,这些异族可能伺机入侵,先遣奸细潜临扰乱,结合武林邪派,江湖黑道,制造势力……” 红衣丑婢道:“桓爷既是有此衡量大局的眼光才识,自然不吝将昨夜经过说出来,以供敝上参考……” 桓宇道:“既然如此,兄弟不妨说出来。” 他凝神想了一下,才道:“兄弟确是有意把那火师符泰放走,等追到僻静之处,方始进行心中计划。当时我衔尾穷追,追到十余里外一处山谷之内,火师符泰脚程稍逊,是以被兄弟抢过头拦住去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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