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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招以后,局势已定,再战了十余招,这两名少年渐渐泛起激愤之倩,原来他们虽然功力不及对方,但倒底出身名门大派,眼力高明,早就看出对方斩截手法威力无穷,最少有四五次可以把他们击伤打败,但对方却轻轻放过,似乎有心戏弄,等他们筋疲力竭,出尽丑态才肯罢休。

  这一来可就激起他们少年好强,宁折不弯的脾气。两人不约而同地奋起全身气力,强攻硬打。他们反击之际,出手招数完全奋不顾身,是以局势陡然改变。桓宇除非猛下毒手,把他们击倒,不然的话,说不定反而要被他们击毙。

  桓宇其实没有丝毫戏弄对方之心,他刚才出手帮忙伍放,本是基于以德报德之心,只因伍放乃是见他被人迫逐而出手拦截,再者那两个少年的冷嘲热讽,也使他激起满腔杀气。如果当时伍放继续打下去,他可能一上来就以重手法击毙敌人。可是伍放忽然撤退,只剩下他一个人对付那两个少年,数招以后,他不但心中之气略平,而且发觉值不得为了伍放他们而杀死龙虎山庄之人,究其实他根本不是和伍放他们一路之故。

  天下之事,往往就是象桓宇这刻一般令人有啼笑皆非之感。桓宇如果不再出手伤敌,势必为对方所伤。但如果击伤敌人,却又实在值不得,并且于自己此行目的大有妨碍。

  他心中念头连转,双手也不知不觉增加功力,严密封拆。

  眨限之间,那两个少年运足功力,分头扑攻。桓宇万般无奈之下,上身急急倒开,左手直势,右手横斩。这两招已用出真正功力,但见他双手快逾闪电,攻入那两名少年招数之内。

  人影倏分,只见桓宇屹立原地,那两名少年却分别踉跄退开,每人都挨了对方一记,半边身子麻木不仁,腕臂被斩之处,疼澈心肺。

  伍放纵上来,放声大笑道:“打得好,打得妙,那两个小于纵此识得天高地厚啦……”

  紫面大汉跃上来,沉声道:“姓桓的出来,我司徒雄要领教领教你一身绝艺……”

  桓宇剑眉一皱,道:“在下虽是失手误伤两位少侠,但情非得已,司徒兄想已看得清楚……”

  司徒雄哼了一声,道:“你们存心到敝庄生事,目前何须惺惺作态,他们被姓桓的伤了,只怨他们学艺不精,可没有什么好怨的。”

  他迫前一步,环目中射出寒光,看来纵然桓宇不动手,他也不会收手罢休。

  桓宇迟疑一下,耳中断到伍放大笑道:“桓宇,你敢是胆怯么?那就让给我老伍!”

  他忽然向伍放瞪一眼,道:“桓某几时会胆怯过?”

  对面的司徒雄厉声道:“既是如此,那就接招!”他又踏前一步,“呼”地一掌迎面劈到。

  桓宇举掌疾斩敌肮,司徒雄掌势一沉,横跨两步,呼呼呼连环劈出三掌。

  这司徒雄出手之际,气度威猛,掌力沉雄劲厉,功力造诣比那两名少年高出甚多。这三掌奥妙辛辣,不同凡格。桓宇再使出斩截手法时,竞封拆不住脚下退了两步。

  司徒雄毫不放松,掌势连环疾劈,宛如猛虎出笼,一时风起云涌;竞把桓宇圈在掌影之内。

  伍放大声道:“喂,老桓你可要我帮忙?”他声音之中,并无一丝一毫讥嘲意味显然是真心之话。

  桓宇一面抵拒,一面应道:“不劳关注,我还可以应付。”

  司徒雄大喝道:“这话却不见得……”奋力急攻,但见掌力拳风涛卷山涌,四下砂飞石走,形势猛恶异常。

  那边厢的红衣丑婢与荆修善动手至今,已有七八十招之多,双方招数手法越打越倔,但任何一方若是偶有失闪,却是必死无疑。

  伍放跃回马车旁边,接着又跃回桓宇这一边,只见桓宇掌劈指扫,眨眼工夫,已经扳回平手局势。他的身法招数,在在都流露出一种高秀超逸潇洒的意态,却又精严绵密之极,以他那等玉树临风般的一表人材,更显得神姿清澈,风神徒绝。

  司徒雄想不到这个青衫美少年不但功力卓绝,而且手法家数无一不是内家上乘心法,是以他一方面讶骇于对方的奇异武功,一方面讶疑这一干人的来路用意。

  桓宇趁他心神稍分之际,忽地跃出战圈之外,抱拳道:“司徒兄艺业超妙,在下领教了……”

  司徒雄楞一下,接着厉声道:“姓桓的不须支吾,可是怯于再战?”

  伍放大踏步冲上去,迎面劈出一拳,口中大喝道:“放屁,老桓怎会怕你!”

  他们都是走沉维猛烈路数的人,是以这一动手,声势之猛恶,比早先桓宇动手时更为惊人。

  桓宇看过数招,已知道司徒雄久战之下,定然失利,不禁暗暗摇了一摇头,转眼向红衣丑婢及荆修善那一边望去。

  只见荆修善额上微现汗光,显然耗力过多。红衣丑婢嘴角微微露出冷笑之容,一望而知她正在耐心等候机会,一击毙敌。

  这两人的招数无一不是惊世骇俗的绝学,武林罕见。桓宇见这丑婢武功如此高强,不由得想到车厢中的白衣人,武功一定更加深不可调……

  他心念一动,举步向那边奔去,那两个负伤少年本来路坐地上,调元运息,这刻见他奔去,齐齐奋身跃起,意欲拦裁,那知半边身子仍然这是麻木,行动不灵。赂一迟缓,桓宇早已掠过。

  红衣丑婢慧紧迫攻。奇招怪着层出不穷,荆修善已无以为继,完全采取守势。桓宇奔到之时,但听红衣丑婢大喝一声,一手拨开对方掌势,另一手已当胸拍入。

  荆修善此时已无法招架或闪避,眼睁睁看着敌人手掌,挟着一股潜力击到胸口切近,只能够在心中暗暗吹一口气。

  红衣丑婢掌势尚未发尽,蓦地感到一股冷风直袭后脑。这一惊非同小可,不暇伤敌,赶紧变化掌势,硬生生撤回发出掌力,身形疾转,接着扬掌向袭到后脑的冷风劈去。

  她转身发掌之际,荆修善已趁隙跃开数丈,不住喘气。却见那个袭击红衣丑婢之人,正是身着青衫,意态潇洒冷漠的桓宇。

  桓宇乃是骈指发出一缕劲锐冷风,遥袭红衣丑婢后脑,这时被她一掌拍开指力,也自跃开数步。

  红衣丑婢双眉一皱,道:“你为何要出手捣乱?”

  桓宇不假思索,应声道:“龙虎山庄在武林中侠名昭著,一向主持公道,扶弱锄奸,我岂忍见主持之人,死在你掌下?”

  红衣丑婢冷笑一声,道:“这不奇了,你难道就忘记了刚才自己打伤了他们的人之事么?”

  桓宇摇摇头,道:“那时候我被形势所迫,不得不出手伤人,怎能混为一谈……”

  荆修善被他们对答之言,弄得糊里糊涂,皱眉思索。一例的两个少年怒声喝道:“姓桓的不要自认得意,与小爷们决一生死?”

  他们一齐跃上来,同时掣出兵刃,都是一式一样的左手龙纹短剑,右手一条乌金丝拧成的虎头软鞭。

  红衣丑婢道:“桓大爷听见没有?你不合拿话损人,现在人家已向你索战呢……”

  桓宇暗自忖道:“这婢子可恶透顶,分明是用话挤兑我出手,同时挑拨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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