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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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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关不停地拋瓶玩耍,害得屋内除他本人之外,人人心惊胆跳。 “你一烧掉这张纸,瓶子就会破?我不信,咱们非试一试不可。” 余骏大惊道:“关大侠,这……这事可万万试不得,若是有灵验、易庄主岂不是活不成了?” 小关笑道:“别慌,我难道不会拿别人试么?反正你们已剪下许多人的头发指甲。” 轮到苏天样大惊道:“那些人都是学生的门人徒弟,这……这怎么行?” 小关道:“左也不行右也不行,老苏你自己说吧,用你来试验好不好?” “我……我……”苏天祥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面青唇白,双膝发抖。 贺山豹心中暗喜,这老小子早就该拿来做试验品了。当下捷逾电大跃去,五指如钩抓向苏天祥胸口衣服。 指尖却在间不容发之际,碰到一件冰冰冷冷的硬物,原来是盛装易庄主头发指甲的瓷瓶。 耳听余骏大喝:“老五小心,别抓坏瓶子……” 贺山豹丹田─收劲,五指力道化刚为柔,总算平平安安抓住瓷瓶。 现在余贺二人才真正知道小关对他们断金堂的悻度,那绝不是一桌酒席和几句好话就可以使他和李仙子变为友好关系的。 更使他们慑魄惊心的是小关的可怕速度。 他居然能后发先至,快过贺山豹的手,把瓷瓶挡在前面,自身忽又回到原地,神态悠闲如常。 好象从来没有移动过一样。 小关自己倒不觉得动作很快,只认为贺山豹实在去势太慢,所以予他可乘之机。 他道:“小贺,瓶子现下在你手中,你好生护住。如果不能平安送回去请李仙子施展解法,易庄主丢了性命,与我无干。” 他这么说自然另有道理,原来他已听到三个人宛如风飙电掣闯过了外面的五行大阵。 其实那是在地上插些幡旗和四十九堆砖瓦,本来真的可以隔断内外声音,迷惑误闯入阵者的心神,因而很容易抢下或杀死。 但小关行惯了先后天正反五生遁法变化的禁制圈。 那是古仙人所设,被他当年反复试验过无数次,逐步逐尺地向前爬,终于探得骊珠,通晓了穿行禁圈之法。 这苏天样所设的五行大阵,只有名称很唬人而已,如何可以与古仙人所遗大法相比,故此小关来到一看之下,就像吃豆腐─般容易,径行入阵踢倒幅旗,阵法遂破。 那三个来人的武功,任何一个也肯定不比鬼哭西门朋为弱。 他们一齐出手,放倒断金堂守在外面四名黑巾队好手时,只有到最后一个会发出一点点声息。 小关听得清清楚楚。 他一下子缩到墙角,站立的样子很猥琐,不知内情之人一看之下,必定误以为他是一个帮闲小卒而已。 外面的来人一定已被小关的装模作样所愚,故此飙飞入屋的两人,注意力都集中在余骏贺山豹身上。 余贺二人齐齐手按刀把,杀气进射。 但见入屋的两人,一个是年约五十,身材高瘦的长衫老者,左手拿着一对金光灿然的判官笔;另一个人年约三十,面色青白,作文士装束。拿着一把连鞘长刀,此人特点是有一对斗鸡眼。 所以当他在瞧谁,对方甚难发觉,而望向别处时。反而会令人误以为他正在瞧着自己。 他们都不曾被余贺二人的森冷杀气影响,─现身便站得渊停岳峙。反而在他们身后的苏天祥连打冷颤,腾腾腾直迟到墙边。 外面的手下们全无声息,余贺工人已知不妙,顿时敌意杀气更强。 骏道:“兄弟是断金堂余骏贺山豹,有事待办,两位朋友闯了人来,有何贵干?” 那长衫老者鼻孔里晤一声,不答反问,但问的却是苏天样。他说:“苏天祥兄,我是西门朋的老搭挡徐丰,你不必害伯,西门朋呢?” 苏天祥努力挤出声音,道:“他受伤跑啦……” 徐丰大讶道:“吓?受伤跑啦?怎么回事?这两位虽是赫赫有名的断金堂电刀五卫,在外面虽然还有四名手下,但西门朋大概不至于吃瘪……副座,您看呢?” 那斗鸡眼文士声音暴戾,道:“不可能,凭这两个小子怎动得了西门朋?此事必定别有内情,你再弄清楚。” 他说话时,眼珠子转来转去。 使得在他对面的余贺二人,以及缩在角落的小关,都当真弄不清楚他瞧向何方?瞧向何人? 余骏气往上冲,冷笑道:“两位原是从一阳会来的朋友,这位必是副会主断愁客品松无疑……” 他用无疑的字眼,自是由于那吕松的招牌斗鸡眼。 这话中之刺人人皆懂。 “至于阁下,”他转向长衫老者说:“一阳会的生死判徐丰,兄弟也久仰得很。关于贵友西门朋,的确是负伤落败逃走的。他刚走不久,你们在路上怎会没有碰面?” 生死判徐丰目光如隼,紧盯余骏不敢稍懈。至于另一敌贺山豹,徐丰知道断愁客吕松定已看牢。 “我们有急事赶来找西门朋,事先没有约好。”他居然声音平和,还向余骏解释:“他国在万安镇的人告诉我们这地点,我们便一直赶来。老实说,贵堂的四位弟兄那种弩张剑拔的样子,使我们十分惊异警惕,所以很对不起,通通被我放倒了。” 放倒是定的了,否则他们怎会迄今无声无息?问题只在怎样一个放倒法,是穴道被点?抑是命归黄泉? 面对如此强敌,纵然剽悍不怕死如余骏贺山豹,可也万万不敢轻举妄动。 另一方面,假如他们是老奸巨滑的反复之辈,则又大可以将西门朋之事推到小关头上,让小关应付。 但他们却又由于英雄观念而不肯这样做,故此心下着实为难。 余骏心一横牙一咬,锵一声掣刀出鞘,杀气涌出。他乃是电刀五卫之首,心志最强毅,功力最深厚。 对面的生死判徐丰感到压力,心头微凛,双笔分处,使的竟是守株待兔的守式。 断愁客吕松冷冷道:“徐老且退。” 徐丰应一声,连退三步。 这间村舍还算宽敞,可以容纳二三十人,故此若是只有两个人捉对儿拼斗,还可将就施展。 吕松道:“他们都是练刀的,本座今晚教他们知道真正的刀法是怎样的。” 贺山豹人如其名,好勇斗狠之性比余骏还有过之。他厉声道:“来,来,贺爷这儿等着。” 刀光耀眼一闪,锋刃出鞘,坐马待敌。 余骏不敢多言分他心神,只道:“那瓶子给我。” 贺山豹随手丢给他。 小关声音跟着道:“瓶子给我。” 余骏左手指骨已碎,只能用臂弯抱瓶,闻言直觉认为是最佳选择,胸肌一挺,瓶子便斜斜向小关飞去。 那徐丰老谋深算,一听而知此瓶也有重大价值,呼一声疾如飘风跃去,一伸手抓住瓷瓶,呼一声又跃回原处。 小关身不动,口不言,好象这件事与他全无干系。 余骏贺山豹齐齐变色,怕只怕徐丰一下子揭开瓶盖,据苏天祥说,如果这时的地点正是凶位的话,易常贵就活不成了。 为了易常贵的性命,这时就算要他们叩头投降,他们亦不敢不从。 苏天祥骇然大叫,道:“给我,给我,切勿打开瓶子……”他的惊惶叫声顿时又使整个局面转变。 苏天祥自己性命交关,自然赶紧阻止徐丰损坏那瓷瓶。 但这么一来,徐吕二人虽然看见余和贺变色担心,却又为之述迷糊糊,弄不清这个瓶子究竟对谁最重要了。 徐丰倒跃落在苏天样身边,递瓶给他;问道:“里面是什么玩意?” 苏天样双手抱紧,道:“是…个人的性命,也是我的……” “谁的性命,为什么也是你的?”徐丰一下子实在弄不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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