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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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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小苹欣然道:“好极了,前一阵子,我老是感到走一步路都被人盯住,心中好不难过。” 戒刀头陀喝了一声,道:“这等情况,果然很有点儿意思,陈施主有何高见?” 陶印白道:“在下窃以为机不可失,咱们这一支力量,若是运用得宜,定可成为极有威力的奇兵。” 戒刀头陀微微动容道:“哦,陈施主的意思,敢是打算出其不意,前去对付智慧国师么?” 陈仰白潇洒的一笑道:“在下正是此意。” 甄小苹失色道:“仰白.我们还是不要过于好高骛远的好。那智慧国师在一般人心目中.还不怎样。但我们这些人却无不知道,他是天下间第一等魔头,神通广大,法力无边,除了朱一涛大侠,谁也惹不起他。” 陈仰白肃然道:“你的话一点儿都不夸张,智慧国师果然是天底下绝无仅有的厉害人物,而且最可怕的是他已经征服了武林所有的家派,不论正邪,那些领袖都不敢碰他。只等到他把朱大侠,还有三仙四佛都打倒之后。那么他就是天下武林的领袖了。” 他停歇一下,又道:“朱大侠和三仙四佛等高手,为了已身存亡,固然不能不起而抗争。但从另一方面看,这个恶魔若是统治了天下武林,证诸他一些怪异残酷的行径,定必是一场浩劫无疑。” 戒刀头陀和甄小苹都不做声,显然他们都晓得智慧门的许多恶摹,是以对陈仰白的推论,只有同意的份。 陈仰白沉吟了一阵,才又说道:“许士元和丁天厚今日一齐丧命,智慧国师定必料想不到,在下从这一点上,看出了可乘之机。” 戒刀头陀问道:“如何便有可乘之机?” 陈仰白道:“许士元和丁天厚,手下各有人马,都是独当一面的人物,这次两个人同时出现,可见得乃是秦令行事。那智慧国师迄今为止,武林中见过他的人,少之又少,虽然不似秘寨的俞百乾那么隐秘,可是也算得上是个神秘人物了。” 戒刀头陀感到兴趣地哦了一声道:“你先谈到许士元、丁天厚一齐出马之举,颇不简单。接着又提及智慧国师行踪神秘,这两点有何关联?” 陈仰白道:“关键就在许士元、丁天厚如何与智慧国师联系?设若智慧国师人人可得而见之,便没有什么好谈的,但他向来罕得露面,则可想而知,连他的门下之人,亦不是随便可以见到的。自然啦,许士元和丁天厚既是他左右手身份,与别的门下又不可一概而论。” 他已解释得很清楚,至少戒刀头陀十分明白.点头沉吟道:“你说的有理,智慧国师可能只有许士元、丁天厚两人能够见到。因此,许。丁二人一死,他们的手下就等如和智慧国师脱了节啦,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陈仰白连连点头道:“正是,正是,在下认为可资利用的机会,便是在这一点。” 甄小苹含笑望着这两个男人在谈论,尤其是陈仰自秀逸的面上,散发出一种智慧的光辉,使她十分倾心迷醉。 戒刀头陀道:“好,我们不妨就用出其不意的手法。不过,智慧门的手下既是不易获见那老魔头,咱们可能也找不到他呢!” 陈仰白笑一笑道:“我们试试看,谈到我们这一方的弱点……” 戒刀头陀立刻道:“你不露面,咱们就没有弱点了。” 陈仰白道:“但大师独自一人,未免力量单薄些。在下是照事论事,还望大师不要见怪。” 戒刀头陀道:“这活没说错,那智慧国师久踞京师,手下能人不少,洒家有单刀赴会之胆,可是权衡大局,此举只怕大过鲁莽,一个弄不好,徒然打草惊蛇,弄巧成拙。” 陈仰白道:“这样好不好?我们先返京师,设法尽快查出智慧国师的下落,再作打算如何?” 戒刀头陀站起身道:“好,咱们走。” 他并没有丝毫性急浮躁的样子只不过是个坐言起行之士,做事手法明快而又果断而已。 陈仰白豪气飞扬道:“咱们此去若是见到那老魔头,日后朱大侠得知此事,相信他也不能下佩服咱们。” 戒刀头陀微笑一下,心想:“原来此子武功全失,但仍然雄心万丈,竟然要凭智计和朱一涛轧轧苗头。” 他们一齐出去,这时戒刀头陀已换回僧服,领先一箭之遥。陈仰白和甄小苹各乘一马,并肩缓行。 落日余辉,幻映出满天霞彩,把西面的山峦都染上缤纷彩色。 陈仰白举手遥指着霞彩中的山峦,道:“小苹,暗们了却智慧门这宗公案以后,就隐居到那风景幽丽的地方,例如那边的山中.啸做烟霞,永不踏入人间一步。” 甄小苹欢然道:“啊,那太好了。不过,只要和你在一起,随便住在哪儿,我知觉得一样。” 陈仰白神往地望着头边霞彩中的山影,良久,才把目光投到马背上的女郎。 他看见的是她的恻面,白皙的肌肤,挺秀的鼻子,还有那阑娜的风姿,使他阵阵心醉,但觉自己已沐浴在无限的幸福中。 甄小苹感到他的的的目光,老是盯住自己,当下回眸一笑道:“你心里正在想什么?” 陈仰白道:“想你呀!” 甄小苹道:“是不是不怀好意的想法?” 陈仰白嗯了一声之后道:“那得瞧你的看法了。” 甄小苹道:“你敢不敢告诉我?”’ 陈仰白道:“我正在想,像你这样的一个文武全才的绝色女子,须得用什么手段,方能征服你,永远占有你。” 甄小苹道,“你果然没安着好心眼,为什么要征服人家?” 陈仰白道:“男人喜欢征服这个字眼,你很反对么?” 甄小苹指指自己道:“我?啊,不,我倒是不反对。” 陈仰白笑道:“女人其实才是最狡猾最高明的征服者,只不过表面上装出被征服而已。” 甄小苹道:“哼,你别得寸进尺,人家让一让,你就毫无忌惮的低毁我们女人起来啦!” 陈仰白道:“我说的是老实话,男人最愚蠢了,比方有些人用尽方法,冒着生命危险,攀登高人云霄的险峻山顶。这时候,他仰天欢呼,自以为已经征服了高山,哈,哈,这真是太可笑了。” 甄小苹摇头道:“我不认为可笑,至少他曾经表现了他的勇气毅力,以及他的技巧。这有什么可笑的?” 陈仰白道:“请你再想想看,他把高山暂时踏在脚下,就以为是胜利了。但是这座山峰却永远默默地晒笑这些脆弱的人。山峰千千万万年都那么强大地屹立,而那些曾经以为征服它的人们,都像蟀嚼一般,朝生暮死。” 甄小苹耸耸香肩,不与他争辩。因为这只是观点不同而已,其中并没有绝对的真理可言。 不过她却很喜欢听他这种讽世式的议论,忖道:“也许一个人的俗与不俗,就是在这些地方区别的吧?” 他们换个话题,谈谈笑笑,看青已快到京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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