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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五


  陈仰白不理他,大声问道:“小苹,这一路上,许大先生可有别的人手没有?”

  甄小苹心知陈仰白这一问,必定事关重要,连忙应道:”没有,只接触过一两个眼线。”

  许上元道:“好啊,我生擒了甄小苹之举,竟不啻带了一个内好在身边。嘿,嘿,这也没有什么关系,陈仰自,你还想间什么即管请;本人倒要瞧瞧你打算捣什么鬼。”

  他的反应,陈仰自己经料到,所以毫不奇怪,原来这许士元智虑周详,为人谨慎多疑。刚才一听陈仰白提到要想法子救她的话,心下大起疑念,认为陈仰自若是全无可能的话,怎会这样说?

  故此,他故示大方,任得他们对答,以便从两人对话中,看看能不能查出一点儿端倪。

  陈仰白徐徐道:“许大先生,你反正不怕在下使用缓兵之计,那么在下便把事情一宗宗的说。第一件是关于大先生何以不怕敝师兄赶到的秘密。”

  许士元道:“你且说来听听。”

  陈仰白道:“大先生本身诚然是一流高手,堪足以与敝师兄一拼,但是在下却深信大先生不愿有这种情形发生。因为许大先生不是好勇斗狠之人,如果能够不动手,自然最好。何况敝师兄不是等闲高手,大先生碰上了他,可说毫无必胜的把握,这种不是稳赢的事,大先生如何肯做?”

  许上元默然不语,面上也没有一点儿表情。

  陈仰白停一下,又道:“既然在理论上,已知许大先生不愿与敝师兄拼斗,那么许大先生目下何以又不怕敝师兄赶到呢?”

  他又停歇一下,好像让许士元回答似的。许士元自然不会自动拆穿自己的秘密,甚至连询问的表情也没有。

  陈仰自淡淡一笑,自己接下去道:“理由很简单,这是因为许大先生有刍元患,换言之,敝师兄赶到也汗,或者朱一涛大侠突然现身也好,你都用不着亲自出手。”

  许士元鼻中嗤了一声道:“这个推论相当耸人听闻,但怕你难以自圆其说。”

  陈仰白道:“许大先生随身带着两名高手护卫,何须亲自出手?”

  他举手摇指马车上的两个车把式,又道:“他们便是许大先生你的随身卫士了,在下有没有猜错?”

  许士元皱皱眉道:“你说的是那两个赶车的了?”

  陈仰白道:“不错,虽然在表面上,他们都不是内外兼修的高手,看起来他们根本没有资格与教师兄或朱大侠抗手,然而,事实上他们才是你真正的王啤,专门用来对付敝师兄这种第一流的人物的。”

  许士元道:“果然是一番惊人之论,本人这个秘密,原以为天下无人得知,谁知眼前就有一个人晓得了。”

  陈仰白道:“这等小小的秘密,何足为奇。”

  许士元道:“别吹牛了,本人此一精心设计,岂能称之为小小的秘密?”

  陈仰白这时心中十分矛盾,因为他本是尽力拖延时间,好让师兄紫虚子冯元山赶得来,然而目下许士元既已有了准备,冯元山若是赶到,只怕情势更糟,故此,他又不想冯元山赶到。

  然而当世之间,除了冯元山赶来之外.还有谁有这等能力拯救他和甄小苹脱出危机呢?

  许士元嘲声道:“陈仰白,你施展的缓兵之计,已经拖延了不少时间,可惜的是紫虚子至今尚未赶到,为之奈何?”

  陈仰白心情沉重,问道:“许大先生,以你的神通,相信晓得家师兄现下在什么地方,对不对?”

  许士元仰大冷笑道:“当然啦,在方圆百里之内,目下都布满了我的人手,因此,你和冯元山的行踪,我一直了如指掌。”

  陈仰白泄气地道:“只不知家师兄现下离此多远?”

  许士元用嘲弄的眼光注视着对方道:“他么,现在越去越远,已在六七十里之外,我不知道他追赶什么,总之他越走越远,就算那只通灵鸟鹊找到他,他也无法在短短时间之内,赶得来帮你。”

  他这一番话,似乎可信,因为许土元分明是故意让他拖延时间,可见得冯元山的行踪,他的确能够侦悉。如果他不是极有把握,则虽然身边尚有秘密武器可以对付冯元山,但至少也得在冯元山露面之前,将陈仰白擒下,方可万无一失。

  陈仰白不能不相信他的话,心想:“完啦,师兄不知何故,越走越远。我现下已陷人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困境中;看来也有任凭这个智慧门的高手宰割了。”

  许士元徐徐道:“陈仰白,我不妨告诉你,一等我拿下你之后,我先好好的收拾你和甄小苹一番,你们连做梦也想不到我用什么手法收拾你们。”

  陈仰白道:“我相信……我相信…”

  许士元道:“你相信最好,现在我希望你识相点儿.把冯元山河以越走越远的原因坦白告我。我若认为可信,就赦兔你们这一场苦难。”

  陈仰白露出寻思之状,其实他耳边突然听到一阵语声,他一听而知是千里传声的功夫,当下急急摄神聆听。

  只听一阵低微而清晰的语声说道:“陈仰白,老于是吼天雷萧刚,你现下只要能够做到一件事,还有一个逃生的机会。在你的右后方,离开官道,穿过一片疏林,大约十余丈左右,是一片丘陵起伏的地势,你到了那里,咱就可以现身相救。如果到不了那儿.那么咱也是无法可想了。”

  陈仰自闭起眼睛,寻思了一下,才睁限向许士元望去,眼中露出惊惶之色道:“大先生,你能想得出来收拾人的法子,一定十分稀奇古怪,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陈士元道:“啊,你果然害怕了,不错,本人的手段,自是不同凡响。”

  陈仰白道:“假如在下遵命把家师兄远去之故奉告了,你就不收拾我和小苹了,是不是?”

  许士元道:“本人是这么说的。”

  陈仰白下了决心地点点头道:“好,在下遵命就是了,大先生请随我来。我有一宗物事,给你一瞧你就明白啦!”

  他说完之后,身形不动,等候许士元决定是不是要去瞧一件物事。

  许士元沉思一下,问道:“为什么要到别处去,有多远?”

  陈仰白指一指右后方,道:”不远,穿过那片疏林,就可以看见啦!”

  许士元道:“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

  陈仰白道:”这件物事禁忌极多,在下没有法子拿来给你过同。”

  许士元听到这儿.才触发起好奇之心,忖道:“这话有趣得很,反正紫虚子冯元山远在数十里之外,纵使是朱一涛突然来到,我预作防范,亦可不惧。”

  他算来算去,都没有失败的可能,当下大为放心道:“好,本人跟你过去瞧瞧,但你最好别要阴谋诡计,否则你一定感到后悔。”

  他提高声音叫道:“李庆,跟我来。”

  马车上一个车把式应声跃下来,走到他们旁边。

  许士元道:“陈仰白,你看清楚一点儿,这个人凭叩一点都可以与冯元山之流抗手?”

  陈仰白道:”在下的灵机乃是当日朱大侠给我的,那一次我们一同从双绝关中逃出来,秘寨之人竟敢大举搜捕,必有可恃之道。接曹他发现秘寨队伍中,果然有某些人大有古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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