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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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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华直到这时,才看清楚这个青年文士,有着一副很端正的相貌。而且他神字清朗,声音坚定有力,予人以气度不凡之感。 他那真诚恳切的语气和表情,竟然有某种力量,一直烙人她心中。 她随即骑马转入岔道,迅快驰去,转眼蹄声已远。 青年文士自个儿站在路中,愣了好一阵,这才定定神,跌足叹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我这是怎么搞的?糊里糊涂把坐骑借给她……” 但他还是在路上等候,没有离开。过了不久工夫,大路那一头奔来一人,转眼间已走近、青年文士忖道:“这人一定是强徒了。” 但见来人衣服又湿又皱,头发蓬松,手中提着一口长剑,体格壮健,面颊上有一道疤痕,使他更增添了几分凶悍之气。 这人正是孤剑独行朱一涛,他看见了路边的青年文士,只匆匆一瞥,就马上停下脚步,再度打量对方。 青年文士不愿与这种神色凶悍之人对望,是以目光避开他。 朱一涛走到他面前,拱拱手道:“在下朱一涛,请问兄台高姓台甫?” 青年文士可想不到他居然很有礼貌地探询,当下也回了一礼,应声道:“不才夏少游。” 朱一涛道:“原来是夏兄,幸会得很。听夏兄口音,不是本地人氏,只不知何事来到此地?” 夏少游微笑道:“朱兄猜错了,不才乃是本地人氏,说到口音这一点,是因为不才自幼受业异地,十年下来,不觉乡音已改。” 朱一涛哦了一声道:“在下竟然猜错了,还望夏兄不要见笑。” 夏少游道:“朱兄好说了,不才哪敢如此无礼。” 他彬彬道来,自然而然有一种持重的君子风度。朱一涛念头一转,问道:“夏兄敢是刚刚行到此处?” 夏少游道:“是的,朱兄此问是何原故?” 朱一涛道:“夏兄是不是顺着这条大路行来的?” 夏少游道:“不错,朱兄问个不停,一定别有原委,只不知可不可以见告?” 朱一涛道:“在下正在寻找一位姑娘,假如夏兄乃是一直沿路行来,相信曾经碰见她。” 夏少游啊了一声道:“不才正在奇怪,不料恰遇朱兄问起。只不知这位姑娘是什么人?何以面带惊慌之容,单身乱走?” 朱7涛道:“这位姑娘姓艾名华,她的来历说来话长,一时也说不完。只不知她过去了多久?” 夏少游摇摇头道:“如果朱兄不肯赐告找她之故,恕不才也难以奉告。” 朱一涛道:“夏兄的要求亦殊为合理,但如果你知道文华就是使用火器炸毁镇上一些房屋的人,相信你就不会袒护她了。” 夏少游一怔,问道:“她炸毁了镇上的房屋么?” 朱一涛道:“不错,在下落得如此狼狈,就是她的党羽爪牙弄的。这个女子,表面上好像纯洁无邪,美丽动人,但假如你晓得她的所作所为,你一定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他这一番话没有一点儿证据可言,但却有极强大的说服力,也许是他坦然道来,同时他的声音语调,都有侵人的魔力,故此形成了说服力。 夏少游道:“她已避开了大路,唉,我真不知道对你的话应该信是不信?” 朱一涛道:“夏兄最好相信,并且告诉我她往哪个方向走的?” 夏少游脑海中泛起艾华的倩影,还仿佛看见她合掌拜求的动人姿势,当下伸手一指道:“她向那边去的。” 他所指的方向,恰与艾华所取的方向背道而驰。如果朱一涛往那方向追去,一辈子也追不上她。 夏少游指点过之后,总算做一个决定,不管对与不对,心中却泛起了如释重负之感。 但见朱一涛动也不动,目光如电,由头到脚打量他。 夏少游虽然极不擅说谎,但事到临头,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尽力应付了。 他的神色和态度上,没有丝毫可疑之处队朱一涛看了又看,却不移步。 夏少游等了一阵,忍不住问道:“朱兄为何不追去,敢是不信不才的话?” 朱一涛道:“夏兄沿此路行来,大约已走了多久时间?” 夏少游随口应道:“大约有大半个时辰了。” 朱一涛冷冷一笑道:“既然是如此,何以夏兄的鞋子以及长衫下摆,都很干净,竟没有走过路的迹象,咱们有目共睛的是这条大道灰尘甚多,夏兄能够干净至此,岂不奇怪。” 夏少游竭力保持平静如常,道:“不才不明白朱兄说什么?” 朱一涛道:“此处尚有清晰蹄迹,可以看得出是刚刚印下的。以夏兄如此干净的情况推测,我敢断言夏兄本是骑马的,但因某种原故,坐骑被人借走了。” 他说到后来,声调冰冷,加上他那股无生凶悍之气,就好像马上要动手揍人似的。 夏少游愣了一下,才道:“没有,在下没有骑马。” 朱一涛跨前两步,已迫到三尺之内,伸手可及,他沉声道:“你真是个愚不可及之人。” 夏少游居然一点儿不怕他的汹汹气势,胸膛一挺,道:“朱兄最好别出言不逊。” 朱一涛哼了一声道:“好在艾华也逃不到哪儿去,为了证明你的愚蠢。我拼着糟蹋时间,陪你在这儿等候。” 夏少游讶道:“等候什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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