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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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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训道:“每逢月明之夕,有生之物,都会发生异常的变化,在人类而言,我更可以说,性欲都起了浪潮。因此,老聋在这一夜才来偷窥作,可见得他受到自然的影响。试想他连自然的影响也避免不了,如何称得上是高僧呢?” 姚秀娟道:‘我不懂得你说什么。” 年训指指前面,道:“咱们到斋堂啦! 姚秀娟道:“这回若是不成功,还可以再试么?” 年训道:“不行,第二次就得找别人了。” 姚秀娟冲口道:“可恶的老家伙……” 年训道:‘如何可恶法?” 姚秀娟道:“假如不是他作梗,我们就可以快快乐乐地过日子啦!” 年训道:“这个理由够不够?” 姚秀娟道:“够啦!” 年训忖道:“这个女人,心肠倒是够恶毒了。” 他们走入寂静的斋堂内,往右一转,就是香积厨,旁边另有一排房间,除了“老聋”的卧室之外,其余的就用来堆放柴草等杂物。 年训看过形势,向姚秀娟点点头。 姚秀娟走到门口一瞧,但见一个老僧,身穿破袖,坐在右角的蒲团上,闭目不动。 年训也掩到门边,窥看了一下,便蹲低身子,借姚秀娟的衣裳,遮掩着自己的面孔,仍向内瞧看。 过了一阵,凉风阵阵吹着,把姚秀娟身上熏得浓浓的香气,也吹送入房内。 老和尚身子动一下,突然缓缓抬头。 他的相貌虽然老迈衰朽,可是神态安详,自有一种慈悲和善的气度。他睁开眼皮之时,速度甚慢,虽然还未看见眼珠,却已使人感到他似乎泛射出慈祥的目光。 当此之时,姚秀娟已举起手,准备把银牌丢去。 但她却证了一下,敢情她发觉了那老僧的慈祥风采,心中的恨意,陡然消减大半。 她只征了一下,就把银牌丢过去。 银牌出手之际,同时发生了两件事。一是“老聋”突然口宣佛号,清晰异常,宛如晨钟,沁人心脾。 另一件事是年训已纵入房内,身在半空时,掣出长剑,向老僧劈去,迅若风雷。 这是姚秀娟最后的印象,她瞥见年训持刻向老僧劈去,剑光强烈耀目。不过她还来不及转念,已被那一声佛号,震得全身热血冲上脑际,胸前如遭大铁锤猛击一下,登时眼前发黑,口喷鲜血,一交跌倒。 年训的剑势,迅若闪电,虽然他心灵亦被那一声佛号,震得动荡甚剧,几乎昏倒。然而他目下却是施展纯粹的武功,不是邪法,因此去势仍然急快知故,不曾停歇中断。 说得迟,那时快,一股强烈森厉的剑气从侧边涌到,宛如有形之物一般,竟把年训的身形冲开了数尺。 年训歪开之后,一下子冲到墙边,方才落地。 他迅即旋身横剑,凶恶地向剑气来路望去。 但见例门出现两个人,一个斯文俊秀,手提光芒夺目的长剑,却自有一股威严之气。另一个则身量雄健,气度豪猛,手持大刀。这两人皆是年轻人,但一望而知甚是正派。 年训只认得持剑之人,乃是杜希言,虽然这是意料之中的仇敌,却仍然禁不住心头一震。 年训震惊的是这杜希言在他大搜之下,仍然踪迹未泄。这一点以杜希言来说,还说得过去,因为他到底是扫灭“白骨教”之人,对邪法有多少抗拒之力,并不算得是十分出奇之事。 然而在他身边那个年轻人,当时居然亦未使自己生出感应,目下又兀自神定气足,虎视着自己,实在令人难以相信。 社希言首先开口道:“年训,你想不到是我们吧?” 年训哼了一声,道:“你早已在我算中,但你这个朋友,我可就没想到了,他是谁?” 杜希言道:“他就是南霸天孙玉麟孙大侠。” 年训点点头,道:“听说孙玉鳞在当今年轻一辈中,是领袖人物,看他的气派,果然传说不虚。” 孙玉麟道:“阁下过奖了,兄弟一直追随杜兄,自知算不了什么人物。” 杜希言道:“年训,闲话体提,我们已亲眼看见你使用卑鄙下流的手段,意欲暗杀这位聋大师,此事若是传出江湖,你也没有面目可见天下英雄了。” 年训道:“那老秃驴既不聋,又不哑……” 孙玉麟仰天大笑,道:‘年训,咱们都算是有些身份之人,纵然是有不解之仇,但言语之中,也不可带脏字伤人,是不是?” 他那豪爽的笑声中,含有强烈的瞧不起年训之意。 年训勃然大怒,可是对于孙玉麟的指责,又找不出反击之言,是以憋了一肚子气,不禁连声的冷哼。 杜希言道:“孙兄说得甚是,年训你太没有风度啦!” 年训道:“见你们的鬼,你们到底想与我一拼呢?抑是单单在嘴巴上逞能?” 杜希言道:“那个女子是谁?” 年训道:“你问这个干吗? 杜希言坚持道:“她是谁?” 年训不知如何,竟然回答道:“她是此寺的一个僧人的嫂子。” 杜希言道:“她现下怎样了?可曾死亡?” 年训道:“我怎么知道?你何不问问那个聋子?” 杜希言道:“她先抛掷一块银牌,你也在这时扑入房来,可见得她是受你指使利用的,既然她是帮你之人,你居然也不瞧瞧她的情形,真是毫无心肝之人。” 孙玉麟道:“这是因为他晓得那女子要死之故,假如此女早知答应帮他之时,已是自寻死路的话,她一定不肯帮他对付聋大师。” 年训冷冷道:“我怎知聋子会向她下毒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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