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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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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希言道:“你明知他是白骨妖人,何不取他性命?” 云散花哟一声,道:“我又不是什么大侠,何必动辄杀人?再说这家伙能言善造,看样子不像无可救药之人,所以我没杀他。不过,他也吃了不少苦头就是了。” 杜希言心中叹口气,忖道:“年训那厮可怕之处,正在‘人面狠心’这一点,叫人全不提防。” 他沉重地道:“散花,如果你不忍杀他,就离开他,不然的话,将来受害的人是你自己。” 云散花道:“这问题慢慢再研究,且说他的伤势,一直没有丝毫进步,以我暗下观察,他这一辈子休想复元。” 杜希言凭他对医药的学识寻思一阵,道:“似乎不可能吧?” 云散花道:“所以我花了许多功夫观察呀!照理说他不该如此的。因此地暴躁无比,两次三番打算自杀。” 杜希言道:“但愿他自杀成功就好了。” 云散花道:“我看他早晚会成功的。” 社希言道:“他现下在什么地方?” 云散花道:“你要去瞧瞧他么?” 杜希言含有深意地道:“不一定,我只是预作准备,万一你须人救援,我或可及时赶到。” 云散花考虑一下,道:“他在距城北十余里的一座庙宇内。” 杜希言道:“想不到他与僧道中人也有来往。” 云散花道:“不,那是他盖建的庙宇,前半截是真真正正的僧人主持,但后半截却是他私人使用的。” 杜希言道:“难道他预知自己会有失败的一日,所以早就弄妥一个地方,以便使用么?” 云散花道:“那就不知道了,但他是个很有心计之人,却是无可置疑。” 杜希言隐隐感觉到年训在他与云散花之间,所造成的距离,可见得他在云散花心中,颇有地位。 假如云散花当真爱上了他,与他结婚或同等的关系,那时定然天下大乱,因为她掌握着丹凤针,而年训则身兼两家之长。 这个忧虑在他心头掠过,当下问道:“散花,假如他一直不自杀,难道你一辈子跟着观察他不成?” 云散花道:“不,我不久就会回到你身边。” 地耸耸肩,又道:“但你不要害怕,假如你不喜欢,我马上就走开,决不会黏住你不放的。” 杜希言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伸手在她娇嫩的面颊上,轻轻捏了一下,道:“这是算什么?” 云散花偎靠在他胸前,道:“你自己知道,我也知道。” 照她自下的表现,不但柔情万搬,兼且温驯无比。可是她的善变,却宛如天上彩云,实在无法捉摸。 外面传来更鼓之声,已经是三更时分。 云散花道:“我得走啦。” 但她的身躯,并没有离开杜希言的怀抱。 杜希言内心很想留下她,虽然不一定要与她怎样,但却愿意她留下来,同券共枕,渡此良宵。 可是他口中却道:“不错,时间不早啦! 假如云散花用言语或行动暗示一下,杜希言就会向她说出挽留的话,但云散花恰好也是期望他先说出挽留之言。因此之故,他这一句“已经不早”的话,顿时使她离开了他的双臂。 她说:“那么我走啦! 杜希言几乎要说出“今晚你不要走了”的话,可是话到喉咙,忽然改变吐出了“我们几时见面呢”之言。 云散花耸耸肩,道:“只要你不隐起行踪,我就会找得到你。” 杜希言道:“你一切得当心点儿啊!” 云散花道:“我能够照顾自己。” 她下了决心,转身跃上墙顶,旋即失去影踪。 社希言迅即人房,吹熄了灯光。 云散花在对面的屋顶上,回头看着灯火吹灭,心中不禁一阵怅然,同时也泛起一阵忿恼。 她没精打采地在街上行去,也不知走了多远,一户人家的屋檐下,忽然闪出一条人影,拦住她的去路。 云散花定睛一瞧,讶道:“凌九重,是你?” 那个年轻的男子站得挺直,道:“不错,是我。” 云散花道:“你见时来到庐州?” 凌九重道:“没有多久。” 云散花沉默下来,想道:“他的态度似乎颇不友善。” 当然她不会忘记杜希言所告诉她,有关凌九重心智失去平衡之事,因此,她很小心地打量对方。 凌九重道:“你认不得我了么?” 云散花道;‘胡说,刚才不是我叫出你的姓名吗?” 凌九重道:“但你的态度,好像不认得我似的。” 云散花道:“我们自从分手之后,你我都已经历了不少事情。我正是要看看你,可曾有所改变?” 凌九重道:“我可有改变?” 云散花道:“现在天色黑了一点,瞧不清楚。不过,你的态度,似乎有些不同。” 凌九重道:“也许那是你自己改变了之故。” 云散花摇头道:“我不否认我有改变,但你态度上不同,与我无关。” 她一面说,一面想道:“设若杜希言的消息可靠,则凌九重虽然心智上有了问题,可是在平时应对方面,比常日毫无逊色呢。” 她深知杜希言虽然也是十分机智之人,肚子有的是计谋。但他对自己决不会有假,更不会藉以打击凌九重。 换言之,她深深相信凌九重心智已受到侵害,以致失去一小部份记忆,以及具有可怕的危险。 只听凌九重道:“如果你不急于去什么地方的话……” 云散花念头电转,猛下决心,定要弄清楚这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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