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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四


  这天晚上,他赴宴归来,回到客店,正要就寝,忽然听到房门传来剥啄之声,当下故意用惊讶的声音问道:“谁呀?”

  房门“很呀”一声推开了,一个女子袅娜地走入来。

  但见她脸若春霞,眼如秋水,长发披垂,风姿绰约。正是与他曾经有过肌肤之亲的美人云散花。

  她随手掩上门,道:“想不到吧?”

  杜希言忖道:“想不到才怪呢,现下你既然来了,各方面想找我的人,料必皆已尽聚此城无疑。只有李真人孙大侠他们,或者尚须一两天才赶得到。”

  他口中应适:“是的,真想不到,你跑到那里去了?”

  云散花目光游视房间,答非所问地道:“你已破去白骨教,真不容易。”

  杜希言马上走过去,抓住她的臂膀,道:“你如何得知的?”

  云散花道:“这还不简单么?你既安然脱险,同时又公开露面,如要不是已破了白骨教,岂敢如此托大?”

  杜希言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双手也就松下来。

  云散花问道:“你为何这般紧张?”

  杜希言道:“因为白骨教中,一个最重要的人给逃了。”

  云散花道:“谁呀?白骨教主么?”

  杜希言道:“不,是白骨教主的嫡传门人,姓年名训。”

  云散花道:“他不过是白骨教主的门下,怕他何来?”

  杜希言摇摇头道:“他比他师父还可怕。”

  云散花道:“为什么?”

  杜希言道:“因为他除了一身妖法之外,还兼具鬼王魏湘寒真传武功,年纪轻,长得英俊,真是可怕的敌手。”

  云散花道:“你说他是逃走的,是不是曾经被你击败了?”

  杜希言道:“是的,但那一次的情况,不足为训。再相逢时,就难说得很了。”

  云散花道:“除了这件事之外,你可还有事告诉我么、”

  杜希言道:“还有一件,比年训之事还严重,那就是凌九重疯了。”

  云散花讲道:“他疯了?没有呀!他还是好好的啊!”

  杜希言道:“胡说,你几时见到他的?”

  云散花道:“三天以前,我在舒城见到他的。”

  社希言道:“在舒城什么地方?”

  云散花向他挤挤眼睛,道:“那天中午,我在城外碰见他,还谈了几句话,才各自分手。”

  云散花这一挤眼,社希言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疑惑。他原已感到好像有人在窗外,但又似乎没有。

  可是云散花是炼过“忍术”之人,特别长于听声辨影。是以她既然有所察觉,便足以证明真是有人了。

  他马上道:“我是听一个武林同道说的,他说两天前见到凌九重,发觉他神情有异,身有血迹,似是刚杀了人。”

  云散花沉吟道:“既是两天前之事,那就说不定了。”

  她甜甜一笑,又道:“喂!你别净谈别人之事;也该论到我们自己了。”

  说时!移向他的胸前。

  杜希言伸手抱住她,道:“是啊!你的失踪,使我万分担心……”

  他的话被软绵绵的香唇打断,两人拥吻良久。

  杜希言才道:“咱们躺下慢慢谈吧!”

  云散花晤了一声,道:“先把灯结灭了。”

  杜希言过去吹熄灯光。骤暗之际,他的人已如一股轻烟,穿室而出,落在院中。云散花也从门口闪出,玉手一挥院子靠窗那边,火光忽视,登时把一切景物都收入眼底。

  杜云二人看见一个蒙面的黑衣人,站在窗下。

  杜希言长剑出鞘,身剑合一,向那黑衣人电射而出。

  他这一剑几乎已使出全力,但见精芒虹飞,劲风凌厉。只瞧得云散花一怔,心想如果他这一刻是对付自己,必难抵挡。

  但见黑暗中闪起另一道精光,与杜希言的剑气一触,发出震耳的“铭”一声,杜希言的去势竟被阻住。

  那个黑衣人厉啸一声,人随刀走,迅如电击般穿上墙头,倏忽不见。

  云散花奔过去,拉住杜希言,问道:“你没事吧?”

  杜希言喘一口气,道:“我没事。”

  云散花道:“那厮真厉害,是我平生所见最强之人了,只不知是谁?”

  杜希言轻轻道:“是魏平阳,魏湘寒的儿子。”

  云散花吓了一跳道:“是他?”

  杜希言道:“不错,凌九重也是被他弄疯的。”

  云散花道:“你这话怎说?”

  杜希言道:“三天前的晚上,你可曾到过那间客店?”

  云散花道:“哎!房中是你在捣鬼么?”

  杜希言道:“是的,我也知道是你仗着忍术,隐身在一旁瞧看。不过那时我忙着去抓曾崎,所以不暇与你打招呼。”

  云散花讶道:‘你那天简直是变戏法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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