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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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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她为了防备深知内情的黄华,会去移动那个机关,便教“火狼”祝可炎改变一下手法,或是多设一种装置,能使移动之人首蒙其害。 孙玉麟恨得牙痒痒的,转头向谷中望去,只见那先头部队之中,已有一人过去查看黄华的情形。 孙玉麟心中又忿怒又焦急,很想去看看黄华到底伤得如何?是否已经当场死亡?如果还有得救,便须争取时间,为她设法。 可是他的理智把感情压制住,不但没有现身落谷,反而转眼打量四下形势,接着毫不迟疑的转身急窜而去。 他以最快的身法,两个起落,便钻入三文外的一处树丛内。然后藉着茂密的山草,掩蔽身形,直往山上走去。 转眼间他已回到众人匿藏之处,首先是和杜希言碰面,低声道:“杜先生,现在要倚仗你的大力了。” 杜希言面色有点不好看,道:“黄姑娘现下怎么了?” 孙玉麟听出他口气之中,含有怪资自己不去看护她的意思,初时觉得不解,旋即恍然大悟,想道:“她已知道黄华与我的关系不同,所以看见黄华被炸,生死不明,认为我应该先去照顾她才是。由此看来,他果真是个好人。” 他悟出此理,便没有丝毫怪杜希言对自己不客气之意,当下苦笑一下,道:“杜先生,我与她已有婚约,因此,我反而不能因私害公,必须压制住自己的痛苦仇恨,为大局着想。假如我一现身,咱们的计划就完全失效了,所以我终于忍住,没有落谷深看。” 他指指对面,又道:“那边的一座石崖间,除了凌九重之外,还有一个敌人。这儿虽然望不见,但我如果在底下藏身处奔下谷去,必被对方发现。” 杜希言讶道:“还有一个敌人?凌公子可知道?” 孙玉麟道:“他们在一起的,如何不知?我告诉你,这个敌人如果不是黄华的师父多妙仙姑李玉尘,也必是她的同门。” 杜希言道:“你越解释我就越发不懂。” 孙玉麟道:“这是因为前天夜里,我们在李真人主持之下,布置了一个陷阶,诱敌人来劫车,希望从动手拚斗之中,查出敌人的来历。” 杜希言道:“查出来没有呢?” 孙玉麟道:“多少有点眉目了,这一役凌九重也有参与,然而他昨晨被我从地下挖起之后,直到昨夜傍晚才回来,这一段时间,却交待得不清不楚。李真人不去盘请他,只叫我小心在意,此外,我也发现了敌人之中,竟有女性,环顾天下,只有一个李玉尘,有资格参与,且也不怕别人对她无礼侵犯。” 杜希言睁大双眼,道:“那么黄华会不会亦是奉命行事?” 孙玉麟道:“现在证明她不是啦!李玉尘心狠手辣,全无师徒之情。她故意摆黄华在咱们阵中,却不利用,使咱们查不出疑窦,便不对她怀疑。而她因为晓得黄华懂得火器之道,料她可能出手拆除那装置,所以特别改变了设计,以便万一她出手去拆除之时,仍然爆炸。” 杜希言道:“但她如此徒然牺牲了一个门人而已,有何好处?” 孙玉麟道:“她万万想不到我们抢了先,假如我们是跟大伙儿一齐走,到达陷饼处,发觉不妥,然后由黄华上前动手,这时,难免会有些人站在那个坚牢的陷阶上面,因而一同遇难,你说对也不对?” 杜希言道:“现在我明白啦!李玉尘可能装着得闻此讯,赶来替徒弟报仇呢!” 孙玉麟贼心中暗暗惊佩这个少年的聪明才智,口中应道:“这正是我不育现身之故了。如果李玉尘晓得我已查出她与凌九重勾结之事,岂敢自投罗网?” 杜希言道:“果然不可泄露机密,方易复仇,我倒是错怪孙大使了。” 孙玉麟道:“在下特来请先生出马,单独行动。谷底下山脊的另一边,好像是敌人设鼎炼毒的所在。” 杜希言一则很同情孙玉麟,二则对这些心肠恶毒,手段狠辣的敌人,十分痛恨。 因此义愤填购,不假思索,立时慨然应道:“好的,我自己去。” 孙玉麟道:“以我想来,敌人必是等咱们之人入谷后,看看会不会全部倒毙,如果尚有十数人钱存未死,立刻大举出动围歼。但如若绝大部份的人都无恙的话,他们便不会现身,而使用施毒之法。所以你时间尚多,可以绕道从这边过去,谅可不致被凌九重那边看见。不过在下须得指出,你虽然可以逃过凌九重的目光,但也许会碰上别的敌人?” 杜希言点头道:“我晓得。” 孙玉麟当下指点他如何走法,杜希言毫不迟疑,悄悄窜了出去。 当他绕过这一片崖坡之后,胸中的义愤已稍为冷却,侠愤豪气,也大见减少。顿时使他想到万一碰上了敌人,应该如何应付才好? 要知他本来不识武功,全凭这几个月在天罡堡中,日夕饮用赵老文的松子酒,由于此酒本来就是仙酿一般,具有种种灵效。何况在天罡堡窖藏了数十载之久,更是醇厚无比,力量增加I一倍还不止。 因此之故,杜希言目下力大身轻,远胜于练武多年之人,加上他参研天罡绝艺,也颇有心得。 谈到“天罡绝艺”,这一段往事倒是值得回述一下。 就在他发现了密室内贮存有十多坛美酒那一天,他也看见雪白的墙壁上,绘有许多人像图形,以及用原笔写下的文字注解,开头还一清二楚的写明“天罡绝艺,宇内无双”之句。 他先把身上所带的干粮,放在桌子上,转眼四望,确知不会再有什么危险,这才就着酒坛四,喝了一点松子酒。 这些液体一流入腹中,顿时热气蒸腾,从丹田中升起,不一会工夫,已感酡然,同时身上诸般痛楚,也减轻了许多。 于是他倒在床上,闭上双眼,伸展四肢,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 这一觉只睡了两个时辰左右便醒了,从透下来的天光,也可以知道已是下午的时分。 他跳了起身,快活地笑一笑,想道:“古人说祸福无常,真是不假。我被那对老恶人毒打一顿,又送入毒蛇窟中,却不料反而得睹举世无双的绝艺。” 他乃是土木之学的行家,这时候略一查看,便知道了三件事。一是此室之内,另有一道秘门,想来必是供大小便之用的小间。二是贮放杂物的壁橱,门户隐秘,常人亦难查出。三是出室之路,设计奇巧无比,室内之人可以启开出去,但在外面却无法打开,如要进来,必须从原路经蛇窟而入。 正因如此,这间秘室,几乎没有被人发现的可能,因为谁也无法进人蛇窟内查看,除非是饮用松子酒,可以不畏毒蛇。 他先打开厕所的秘门,进去方便过,对于这里面的排污设计,非常佩服,所有大小粪便,都从底下一条不断流动的泉水冲走,没有一点秽气。 回到室内,再打开壁橱,那是一个六尺高,六尺宽的巨橱,分为许多格,也有抽屉,堆放了许多东西,包括衣服书籍,以及零零碎碎的日用品,简直有如一个宝藏,须得慢慢翻看,方知究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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